“你……你如何進來的?你要做什麽?”


    錦娘的聲音微微顫抖。


    桑英壓低聲音,語氣堅定:“我是來救你的,錦娘。”


    錦娘聞言,眼眶微紅:“你,你可曾在晉王麾下為將?”


    “正是,我就是晉王麾下大將左使中郎將錦毛鶴桑英。”


    錦娘眼神隨即又黯淡下去:“救我?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天桂山,那裏有我們的義軍,他們會保護你。”


    “錦娘,你是不是很喜歡董平?”


    錦娘眼中落下淚來:“董平是個禽獸,他沒有把我當成人,而是當成發泄獸欲的牲畜,而且他入城之後殺了我的全家,還辱殺了我的妹妹。我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惜我是個弱女子,無法報仇。”


    桑英從懷中掏出一包密封的小紙包。


    “你可以報仇了,這是唯一的辦法,用它對付董平。”


    錦娘的手微微顫抖,接過紙包:“這,這是什麽?”


    “這是五毒散,無色無味,隻要將它放入酒水之中,讓他喝下,立時暴斃,無藥可救。”


    桑英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悄然離去,留下錦娘一人,麵對即將來臨的命運抉擇。


    錦娘見桑英如鬼魅般消失在眼前,便立即將那包藥藏在自己懷裏。


    桑英剛走片刻,董平邁著大步一陣風似進了大帳:“錦娘,今天又斬了兩員楚將!那紀山五虎已經被我嚇得不敢下山了,卻派了些將渣下來,豈不是白白送死,哈哈,真是可笑!”


    他的笑聲在營帳內回蕩,仿佛要將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講述著自己在戰場的英勇,如何連殺兩名楚將,又如何將數百楚軍趕到山中,言辭間滿是得意。


    “錦娘,今日該好好慶賀一番。”


    董平說著,便向錦娘撲來,錦娘閃身避過道:“小妾身體不適,再說你昨夜沒有休息好,如果再不加節製,於元氣大有傷損,我還是陪你飲上幾杯,以酒相慶吧。”


    董平欣然同意:“也好,自錦娘至此,我們還未曾共飲一杯。今日我就試試錦娘的酒量。”


    錦娘抱過一壇酒來,將酒啟打開。


    這董平好美色也好美酒,帳中隨時放著幾壇美酒。


    錦娘方才已經偷偷打開一壇酒,將毒藥悄然撒入酒壇。


    錦娘隨後緩緩倒出兩碗酒,她捧起一碗,雙手奉上,媚眼如絲,柔情似水。


    “董將軍,請飲此碗,祝將軍旗開得勝。”


    錦娘的聲音如春風般溫柔多情,直透到董平的骨頭裏,說不出的酥爽受用。


    董平豪邁一笑,要求錦娘先飲,以示誠意。


    錦娘毫不猶豫地端起碗,一飲而盡,那動作決絕而悲壯。


    董平見狀大笑,也仰頭飲盡碗中酒。


    董平剛放下碗,便覺腹中一陣劇痛,他愕然望向錦娘,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你在酒中……”


    錦娘麵色慘白,毒性在她體內迅速蔓延,她強忍著斷腸之痛,淒然一笑,眼中滿是恨意:“你殺我全家,我怎能不恨?我要為全家、為我妹複仇。”


    董平怒目圓睜,他大吼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拚盡全力揮向錦娘,劍光一閃,錦娘人頭飛出。


    鮮血如噴泉般四濺,白色的大帳都被血點染成了花帳。


    外邊值守衛士聽到帳內聲音有異,突然從帳中飛出一顆人頭,“咚”一聲滾落在地上。


    衛士大驚,立即跑了進來,見董平直挺挺躺倒在地,七竅出血,麵色發青。


    再看錦娘,已經變成一具無頭的女屍。


    衛士驚得體如篩糠,他立即跑到朱仝帳中:“報,報,大事不好,董,董,董平將軍被人殺了!”


    朱仝一驚,霍得站起,跟著衛士跑到董平帳中。


    隻見帳中血流滿地,董平七竅出血,整張臉變成了紫青色,猙獰恐怖。他的屍體已然僵硬,手中緊握著一柄寶劍。


    旁邊是錦娘的無頭屍體,而錦娘的頭已經飛出帳外十數步。


    朱仝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麽回事?是否有刺客進入帳內?”


    衛兵茫然搖了搖頭。


    “沒有,什麽也沒有看到,就聽得帳中董將軍大叫一聲,然後就看見這女人的頭飛出了帳外。”


    朱仝看了看桌幾之上傾倒的兩隻酒碗,用鼻子嗅了一嗅。


    吩咐衛兵找來一條狗,可是這荒山野地的,去哪裏找狗?


    朱仝罵道:“你這個混蛋,是怎麽當得護衛,董將軍的死與你脫不了幹係!我今日先罰你一碗酒!“


    說著,他捧起酒壇,倒滿一碗酒,“唰“的抽出刀來,放在衛兵脖子上:”給我喝了,否則讓你人頭落地!“


    那衛兵戰戰兢兢捧起那碗酒隻喝了一口,“啪嚓“碗掉在地上摔做了兩半。


    再看那衛兵突然啊的一聲,悟住了肚子。


    然後撲通倒在了地上,滿地打滾,嚎淘慘叫,片刻功夫,便七竅流血而死。


    再看衛兵臉色紫青,雙目暴突,與董平的死相一樣。


    朱仝大驚:“一定是奸細刺客混入了營中!”


    他立即下令,嚴查營中,每名士兵每個角落都要進行搜查,不得放過一人一處。同時要嚴密封鎖消息。


    卻不知此時的桑英已經回到了紀山。


    但幾乎與此同時,紀山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李鑲竟然昨夜神不知鬼不覺被人刺殺,而且人頭都被人取走了。


    可怕的是他身邊的護衛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李鑲每早雞鳴三遍即起,但直到日上三竿,仍然沒有動靜,護衛便進入了李鑲臥室,眼前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一地的鮮血已然凝固變成黑色。李鑲的屍身四仰八叉躺在榻上,人頭已然不見。 旁邊他的妻子荀氏也被殺死。


    護衛立即跑出去報告副將馬勥,馬勥跑到李鑲室內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忙將這一情況告知了滕戡和盧環。


    盧環立即來到現場,他細細查看每一個細節。見室內並無搏鬥的痕跡,很明顯李鑲是在睡夢中被人一刀砍下了頭顱。


    而旁邊的荀氏也是一刀斃命。


    盧環來到窗戶近前,細細查看,見窗戶虛掩,窗台之上有一點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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