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宗連忙應答,顧仲勳抱拳謝過,黑罕、梭罕應是。


    金宗望轉身離開,腳步更沉了些,離開寨府,也沒騎馬,而是上了馬車。


    能不趟現下這渾水,令劉彥宗興奮不已,而且接手常勝軍的投名狀必須是為方耀師抓住凶手,這任務自己做不到就是食言,別人做不到,那就是能力不足,不是他的問題。想到這些,心下越寬,於是一抱拳:“仲勳,你一定要為耀師兄報仇啊,有什麽需要我協助的,盡管開口。”


    這麽一會兒就仲勳,而不是顧先生了,顧仲勳淡笑,心下明了,這不是金宗望的馬車還沒走呢嗎,是說給他聽的而已。


    而金宗望新設的這個衙門也真夠不走心的,遙國的居安司和昭國的皇城司各取一個字,也不怕不吉利。


    片刻功夫,延壽寺門前又恢複了肅殺的氛圍,黑罕低聲問:“司承,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黑罕這改口可真快,顧仲勳淡淡一笑:“我要先處理家事,這裏的現場,我不便過去,需你仔細勘驗一番。”


    黑罕應下,帶了兩個門口的護衛便進去了。


    梭罕卻是俯下身來,輕聲說:“丫頭可打不得,司承你回去要好好說。”


    顧仲勳挑眉,看來糊他眼睛的是小丫頭中的一個,如果沒有猜錯,應是話少的那個,但這主意卻一定是話多的那個出的。兩個小子隻是跟班,太慫了,不能忍。


    “丫頭隻能寵著。”梭罕直起身,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笑。


    早就聽聞康國尚武,但對家族中的女性成員卻尊重得很,這和遙國和昭國都不一樣。看這兄弟倆對小丫頭的教育態度,便知所聞不虛。


    顧仲勳苦笑著說:“要請罪的是我,能不能進門還不一定呢。”


    梭罕“嘖嘖”兩聲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說什麽就說。”沒有得力屬下的光杆司承顧仲勳是要收買人心的。


    “要不,買些小玩意兒當見麵禮?禮多人不怪。”梭罕說。


    顧仲勳歎氣:“如今的燕京城,哪裏有什麽鋪子。”


    梭罕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被一路押解而來的那個小孩,手中總有木質的玩具,於是一邊比劃一邊說著:“買不到就做幾個木質的也是好的。”


    顧仲勳眼前一亮,梭罕一比劃,他就看出來是八卦鎖了,雖然說給不到三歲的孩子們玩,還早了些,但可以做些簡單的。


    有了主意,顧仲勳便笑道:“今日是來不及送禮了,但眼看著到飯點兒,這燕京城還是有不錯的食肆和酒樓的。”


    梭罕立即將顧仲勳扶上馬車,趕著車向城中心的檀州街而去,那裏的萃華樓是昭國短暫占領燕京城時,昭國大商人開的店,燕京城被方耀師拱手讓給康國後,商人走了,但掌櫃、夥計、廚子等人沒來得及跑,就被方耀師留為己用,現在方耀師也死了,可他的死亡消息還是保密狀態,這酒樓今日應該是開著的。


    從萃華樓點了一道招牌菜炙雞以及蘇宓最愛吃的缸子肉和薑蝦。重回小院之時,已是離開兩個時辰了,眼見著拐過街角便到了,顧仲勳的心卻沒來由地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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