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厲聲喝道:“你們這幫刁民、賤民、逆民、反民,心中難道沒有忠義嗎,還配為人嗎?”


    吳韻聽了仰天大笑,給了他兩巴掌,說道:“你的嘴好臭,一定吃了狗屎。來人,把他的嘴堵上,免得臭氣熏天。”


    他心中暗道:這縣令不是貪官就是酷吏,反正不是好官。好官對百姓會是這個態度嗎?這家夥連做樣子都懶得做,得驕奢淫逸到什麽程度啊。


    旁邊的士兵將他的嘴堵上,他依然在那裏嗚嗚嗚個不停。


    底下圍觀的百姓見那縣令囂張的氣焰終於被打壓下去,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向吳韻申冤。


    吳韻令人一一記下,然後派布衣堂的細作打探印證,也算是對他們的鍛煉。


    兩天以後,這位縣令做的惡事就擺在了他的案頭,足有小山那麽高,什麽強娶民女,逼良為娼,謀奪他人田地,買凶殺人,放印子錢等等,他咂舌道:“這位才是真正的黑社會大哥啊,厲害厲害。”


    當然,對於這樣的貪官惡人,他是毫不手軟的,砍了那縣令的狗頭,掛在城門口示眾三日,百姓拍手叫好,土豪們則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除奸盟這邊打土豪分田地運動進行的轟轟烈烈,大宋朝廷那邊這陣子可就不好過了。原因是金國派遣使節在朝堂上怒斥大宋君臣:“宋人不講信用,說好的歲幣呢,到現在還沒有看見。我家狼主說了,不能看護家裏財產的狗就會被殺死。如果下個月還見不到歲幣,我們就自己來取了。”


    一幫君臣聽見這話,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許多人大喊道:“官家,金人無禮之極,應當砍了他的狗頭送回去。”


    趙佶也氣得夠嗆,一揮手準備叫人拉出去砍了,蔡京見狀急忙出列阻止道:“官家且慢,老臣有話說。”


    趙佶不耐煩的道:“快說。”


    蔡京道:“我們已經重新派遣虎將護送歲幣,宋金應當像宋遼一樣世代交好,這樣對兩國的人民都好。”


    那金使哈哈大笑:“我們金人不會像遼人一樣軟弱,是我們的,我們會親自來取。告辭。”


    眾人都很慌亂,不知道金國想要幹什麽,很多人說:官家,要不咱們多給點錢,喂飽這頭狼吧。


    趙佶也很慌,心裏想著:你們就知道問朕要錢,卻沒有一個想辦法給朕撈錢的,一群飯桶!嘴上說道:“要是燕雲在手,倒是不怕金人南下。”


    但是大家都知道,燕山府此時就是一個空殼子,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而雲州等地在金國人的手裏,朝廷拿什麽防守。


    於是有人出主意道:“不如我們遷河東路、河北西路、河北東路三路的百姓戍邊。”


    大多數人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趙佶也有些意動。


    蔡京作為執掌朝政多年的奸相,他是知道民間情況的,若是這條政策一出,三路必然有人造反,急忙勸阻道:“如今冬天來了,我們也沒有這多錢安置遷徙的百姓,不如等到明年秋天再說。”


    趙佶聽完,歎了一口氣道:“我堂堂大宋,為何會沒錢了?都是這幫反賊,天天造反,朕要砍了他們的腦袋,看他們還敢不敢造反。”


    眾人皆不搭話,心想:咱要點臉行不?


    就在大宋朝廷烏雲密布,君臣們各懷心思的時候,除奸盟這邊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


    十月一日中午,武鬆率先攻占嘉祥縣。


    十月二日上午,燕青攻占梁山縣。


    十月三日上午,呼延灼攻占巨野縣。


    十月三日下午,牛大攻占汶上縣。


    十月五日下午,範財攻占東平縣。


    至此,梁山周圍地區全部被除奸盟拿下。


    武鬆等人嚴格按照吳韻的指示,保護好戶籍資料,張貼安民告示,派人巡邏維護治安,封鎖城門,許進不許出。


    唯有範財與鄭彪兩人在占領東平縣後,直接率領軍隊殺向富戶。


    路上,鄭彪擔心地問道:“盟主不是說了不能搶劫殺人嗎?”


    範財滿不在乎地說道:“咱們兄弟拚死拚活地攻打縣城,不就是為了發財嗎?不搶哪來的錢?再說咱們搶的是富戶的錢,劫富濟貧嘛,搶他們的錢救濟咱們這些窮弟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鄭彪還是有些擔心,說道:“這件事要是被盟主知道,咱們會不會受罰?”


    範財眼睛一轉,然後說道:“咱們倆將錢財平分給手下弟兄,這樣人人有份,想必盟主知道了也不會責罰咱們。”


    鄭彪一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法不責眾,就算盟主知道了,能把他們全部砍了不成?


    於是兩人分開劫掠,一個去城東,一個去其餘地方。


    鄭彪在去搶劫的途中,眼皮直跳,於是吩咐手下隻可搶劫,千萬不能殺人,更不能奸淫婦女;而範財不僅沒有約束部下,還直接衝入一家大戶,當著男主人的麵將他的女兒強暴了,為了掩蓋罪行又將一家人全部殺死,埋屍於後花園裏,然後偽造現場做出下人弑主,他再將這幫下人殺了滅口。他以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暗中被一雙眼睛全部看見,並且參與此事的士兵被全部記錄下來。


    由於這兩人都忙著搶劫,把吳韻的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安民告示也沒有貼,縣衙也沒有派人看守,城內亂成了一鍋粥。就在當天晚上,縣衙發生火災,整個庫房都被燒毀,裏麵的文檔戶籍全部被燒掉。


    此時,吳韻正在趕往巨野縣,準備【說服】一些文人替他效力,就接到了布衣堂傳來的消息,氣得他當場發飆,大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要你何用?”


    他按下心中殺意,秘密調遣一千殺手潛伏到東平縣周圍村莊,然後繼續他的行程。


    經過半個月的奔波,他終於【說服】幾十個寒門士子,幫他管理五縣事務,然後他率領護衛左右堂各一千人,一千殺手前往東平縣。


    在路上,他反複思考當前形勢,明年金國就會發動第一次侵略宋朝的戰爭,除奸盟必須有一塊穩定的地盤才能抗金,所以必須盡快穩定局勢,於是心中一狠,決定讓鄭彪殺光城中的富戶和地主,以將功贖罪。而範財作為始作俑者,必須殺掉,傳首級警示全軍。


    這天夜裏,鄭彪正在睡覺,突然一柄飛刀射入房中,上麵釘著一張紙條。


    他被驚醒,取下紙條一看,發現自己事發了,是殺手堂的人傳來的指示,要求他三日之內秘密處決城內所有富戶和地主,並且嫁禍到範財身上,如果逾期,將收到殺手堂的必殺令。


    這個必殺令他是知道的,是盟主專門給殺手堂配置的,必殺令一出,貪官、惡霸、奸臣、敵人都會遭到殺手堂無休止的追殺,直到死亡為止。


    鄭彪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恨死範財,都是這個貪婪的家夥惹的禍。他枯坐房中直到天亮,終於下定決心,死道友不死貧道,領著手下開始執行盟主的密令。


    一時間,東平城血流成河,哀嚎聲此起彼伏。


    到了十月二十一日上午,吳韻率領三千大軍來到東平城。


    一進城就控製住範財、鄭彪兩部,並且將兩人綁了,帶到縣衙。


    “範財、鄭彪,你兩人好大的膽子,把我的軍令當作耳旁風。”吳韻冷冷地說道。


    “盟主,兄弟們一時沒忍住,請原諒兄弟們這一次吧。”範財將‘兄弟們’三字重重地說道。


    吳韻心中冷笑,跟我來法不責眾這一套,門都沒有。


    “武將軍,請你率領本部人馬到範財營地裏搜,若是在誰的身上搜到超過十貫的,全部壓到城東菜市口。”


    “武鬆領命。”


    範財嚇得臉色蒼白,盟主這是要大開殺戒嗎?於是說道:“啟稟盟主,鄭彪也參與搶劫了。”


    鄭彪心道:果然你範財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他說道:“啟稟盟主,我的手下隻是搶劫,並沒有殺人,更沒有奸淫婦女。”


    範財怒吼道:“你說謊,那些地主富戶大部分都是你殺的。“


    鄭彪反駁道:“城東不是你負責的嗎?你們吃肉,我們跟著喝點湯,如今你出事了,卻要我背鍋,這樣太不地道了吧。“


    範財指著他說道:“你,你,你胡說。“


    吳韻一拍桌子,說道:“好了,都別吵了。布衣堂探子何在?”


    “屬下在。”隻見從兩人的親衛中走出幾個人。


    “將證據呈上來,給兩位將軍看看。”


    於是兩人便看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一件件一樁樁都詳細的記錄在案,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布衣堂恐怖如斯。


    範財越看越憤怒,因為前麵搶劫殺人強暴婦女都是他做的,但是後麵破家滅門他一件也沒做,卻全部算在他的頭上,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啊。


    “盟主,那些人都是鄭彪殺的,跟我無關啊。”


    “鐵證如山,還要狡辯。範財兄弟啊,你入我梁山以來,我可曾虧待過你。如今你犯下如此大罪,我若是不能將你就地正法,如何堵住悠悠眾口。其實兄弟我的心也很痛啊。“吳韻一邊說一邊落淚。


    “盟主饒過兄弟這一次吧,以後我範財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範財跪行到吳韻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祈求道。


    “兄弟你安心去吧,你的家人除奸盟會照顧好他們的,會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吳韻哽咽地說道。


    “不,盟主,你不能殺我。對了,還有鄭彪,你要殺他,他殺了很多人。“範財語無倫次地說道。


    這時武鬆回來了,稟報道:“這是在範財大營裏搜出來的贓物,抬上來。“


    吳韻指著這些財寶說道:“你說鄭彪殺了很多富戶和地主,那為什麽他們家的財寶在你的營地裏。範財兄弟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範財看到那些不屬於他的財寶目瞪口呆,然後撲向鄭彪,一口咬掉他的左耳,大喊道:“鄭屠夫,你無恥,你卑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鄭彪捂著耳朵,驚恐地看著範財,說道:“要不是你貪心,能有今天的禍事嗎?你就好好去吧,你的家人我來照顧。“


    吳韻微微皺眉道:“我說了,範財的家人除奸盟會妥善照顧,鄭彪兄弟你先下去養傷,傷好以後前來領一百軍棍。“


    幾個士兵將鄭彪架出去了。


    中午時分,範財和他的大部分兄弟都在菜市口被砍頭示眾。


    一些漏網之魚也在殺手堂的追殺中。


    吳韻開始張貼安民告示,又重新登記戶籍,丈量田地,忙的不可開交。


    到了晚上,他的心裏感到一陣迷茫,因為他發現百姓想要和平的獲得自己的利益是不可能的,土豪不會仁慈的把自己的財產分給大家,這個過程當中必然充滿了暴力和血腥。土豪是強勢群體,但是當他們麵對團結起來的百姓時,卻又是弱勢群體。土豪欺壓百姓,百姓打倒土豪,其實還是一種弱肉強食的表現。無論是土豪還是百姓,誰弱小,誰就受到欺壓。難道弱肉強食真的是世界真理?如果自己不夠強大,如果除奸盟不夠強大,怎麽可能刺殺貪官,為百姓主持公道,那麽這種行為依然是建立在強大力量的基礎上的。


    不,自己和貪官們是不一樣的,他們強大是為了自己獲得利益,而除奸盟的強大是為了弱小者獲得利益,前者是弱肉強食,後者是鋤強扶弱。


    他想起了道德經中的一句話: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而人之道,損不足補有餘。本質上是因為天是大公無私的,人是有私心的。想要得道,要學習天。所以鋤強扶弱一定是符合天道的,自己要堅持走下去。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腦海中那張虛無縹緲的紙狀能量團上,出現了一幅旋轉的閉合形態的星圖,類似於圓狀。在圓的某一處一顆星座被點亮了,然後沿著星圖運動,周而複始,使星圖散發出一層朦朧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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