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厲閾野也是這樣縱容你的嗎?”


    他繼續追問。


    步步緊逼。


    忽而,一股大力扯落了她身上裹著的浴巾。


    目光掠向她濕答答的頭發,精致的臉蛋,一路往下。


    濕透的旗袍緊緊裹著她的腰身,白皙圓潤的腿令人沉迷。


    “厲少席!”


    她的厭惡都掛在臉上了。


    厲少席對上她的眼。


    看到她滿眼的鄙夷和嫌棄。


    仿佛他是什麽毒瘤。


    仿佛他真的是惡臭的鯡魚罐頭。


    他還記得。


    雲梔意說他髒…


    就連在夢裏都罵他髒…


    以前。


    他覺得身邊擁簇著女人是光榮。


    現在。


    他覺得以前那些女人是他的恥辱。


    ……


    今夜。


    換地方睡了。


    那中式風格的起居室被雲梔意弄得一地狼藉。


    厲少席帶著她轉移了,來到另一邊的建築。


    這邊是歐式風格的豪華大臥室,四處燈光明亮。


    這間臥室足有三百多平,是他的私人臥室,隻有一張床,目測三米多,鋪著淺灰色的床單。


    雲梔意實在忍不了了,隻好在浴室洗了個澡,吹幹頭發才走出來。


    鼻腔裏一股高級的檀香味,腳下是柔軟厚重的地毯,頭頂懸掛著歐式水晶吊燈。


    啪地一聲。


    主吊燈暗了。


    頭頂上是閃爍的星空頂。


    星空頂很美,閃爍的燈光宛如無數的星星,像是銀河宇宙般。


    本該是浪漫幸福的!


    可是看到厲少席那張臉,就是災難了!


    他靠在床頭。


    “嫂,我要喝水。”


    “……”??!!


    他天天要喝水,一天喝八百遍水,怎麽喝不死他!


    雲梔意走到飲水機處,直接倒了一杯開水。


    徑直走過去遞給他。


    “太燙了。”


    雲梔意冷著臉,“我不會照顧人,厲閾野從來沒讓我照顧過。”


    “可我是病人。”他抬眸看向雲梔意。


    “這杯開水喝下去,我會死。”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你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我大哥,就是這樣縱容你的?你這張嘴,也是在他那裏練就的?”他的眸裏分明噙著怒火。


    雲梔意將水塞進他手中。


    “你愛喝不喝。”


    他接過水,直接倒在昂貴地毯上。


    將杯子塞給她。


    “你重新給我倒一杯溫水吧。”


    雲梔意嗬的笑了:“我不是你的仆人!”


    “那是什麽?”


    “……”這回輪到雲梔意無語了。


    緩了緩。


    她才說道:“我是厲閾野的人,你的大嫂。”


    “是,是他的人,卻隻是他睡過的女人。”


    他的目光冷冽又赤-luo。


    “你是他睡過的女人,說的好聽是我大嫂……你們沒領證吧?沒領證你不算他的合法妻子。”


    “對了,來愛琴海的那天,你的身份證已經被我丟進大海了,你暫時是領不了證了。”


    雲梔意抬手,又忍不住要打人了!


    她從未有過如此的衝動,那麽想打一個人!


    手在半空之中被他截住。


    大力一拽,直接將她扯上床。


    綿薄的呼吸灑落。


    “我希望你恪守婦道,不要妄圖勾引我!”


    他接著,“我不是一個守男德的人。”


    “厲!賤!席!”


    雲梔意氣得一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力度之大,直接將他的傷口崩開了。


    一股鮮血瞬間染紅了紗布。


    他疼得悶哼一聲,唇色略蒼白:“雲梔意,你真歹毒,你是我見過最歹毒,最心狠的女人。”


    “厲閾野把你娶進門,就是個禍害。”


    雲梔意從床上挪開。


    站在床邊怒罵:


    “厲少席,你這個鯡魚罐頭,你的心,你的身,你的嘴,都是肮髒的…”


    他忍著劇痛,下床去倒水。


    聲音冷颼颼的。


    “雲梔意,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那個字。”


    髒…


    她說了無數遍了!


    空氣裏安靜了。


    雲梔意罵累了,靠在沙發上。


    沙發和他的床單一樣,都是淺灰色,她仰著頭,看著頭上浪漫的星空頂。


    她想到了厲閾野的城堡。


    厲閾野的豪華大床、音樂噴泉、繁華的夜景霓虹。


    厲閾野的臂彎很溫暖,很有勁。


    厲閾野喜歡從身後摟著她,喜歡在床上親她…


    她的語氣有些失落,帶著絕望,試探著。


    “厲少席,你什麽時候放了我?”


    “差點殺了我,還想讓我放你走?”他放下水杯。


    “再說了,我從沒說過要放你,我隻說過……你至少得在我身邊待個三五年,等我大事成了,你便自由。”


    “怎麽,想他了?”


    他的目光掠在她臉蛋上。


    “還是…在想什麽?”


    語氣明顯輕佻,放蕩。


    雲梔意側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立刻轉移話題。


    “你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讓我自己住?”


    她受不了了。


    再也受不了與他共處一室的日子。


    之前房間還有兩張床。


    如今,這個幾百平米的臥室隻有一張床。


    厲少席又打算讓她睡沙發!


    之前他也是那樣幹的。


    “不急,你得貼身照顧我,直到我傷好。”


    雲梔意臉色一下煞白:“不要臉!”


    “你不自願照顧也可以,我把你銬在房間裏照顧我。”


    厲少席這個瘋子。


    她裹著毛毯便躺沙發上睡了。


    *


    第二天。


    醫生來房間給厲少席換藥。


    他的傷口昨夜被雲梔意弄裂開了。


    本就恢複得慢,加之受傷嚴重,醫生叮囑他務必好好臥床靜養。


    雲梔意全程坐旁邊看。


    厲少席的胸膛紗布全被拆開。


    緊實的肌肉上,一道醒目的疤痕隱隱溢著血。


    他怎麽還不死!


    雲梔意洗漱時,盯著手上的【席】字


    狠狠搓洗了一番,那個紅色的字依然留在她肌膚上。


    刺得那麽深。


    水是洗不掉的……


    ……


    中午。


    雲梔意偷溜出了房。


    準備去外麵探路。


    厲少席帶她出去過一次。


    島嶼外麵都是海洋,即使出去了,沒有飛機和船她也走不了。


    可現在外麵冰凍了,海麵船也劃不了。


    她卻管不了那麽多了。


    聽說f洲部落特別多,先逃出去,再想辦法聯係外界,總比在厲少席手裏被折磨的強。


    可她剛一出門,就被保鏢抓了。


    直接將她抓回厲少席的房間。


    “席少爺,她想跑。”


    厲少席倚在床頭,“這裏處處都是監控,你一出去,監控識別你的身影便會報警。”


    “且不談,你根本逃不出去,就算你有幸逃出去了,外麵大雪紛飛,天寒地凍,你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凍成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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