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濘!讓水馬車,下去吧!”魂獸國太子棱鏡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他那張頂著貓貓臉的麵容,即使再怎麽故作嚴肅。


    可在我看來,他的貓形態,仍舊是無比可愛的。


    讓我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摸他毛茸茸的臉頰。


    “沒錯,殿下,我們已經提前回來了。


    時間上,的確還很充裕,不必如此著急。”


    這時,魂獸國的使臣坐在一邊,他頂著一張牛臉。


    語氣上,恭敬而溫和地對我說道,並表示完全讚同其他人的提議。


    聽到他們的話,我輕輕點了點頭,應道:


    “好!……”


    然後,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水馬車的前麵。


    集中精神,運用自己的腦力來控製著馬車朝著地麵緩緩降落。


    隨著我的意念驅動,水馬車開始慢慢地下降。


    車身周圍的水花濺起,如同夢幻般美麗。


    終於,水馬車平穩地降落在了地麵上。


    可就在這一刻,由於長時間高度集中精力操控馬車……


    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失去控製自己的感覺。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離一般,完全無法控製身體。


    緊接著,隻聽到“砰”的一聲沉悶響聲傳來......


    刹那間,我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從馬車的前沿,狠狠地摔落在堅硬的地麵上。


    幸運的是,盡管這一跤摔得極重,但我的意識仍然保持著清醒。


    “清濘,你摔倒了!”餘皓倫焦急的呼喊聲響起,隻見他迅速衝了出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我身邊,伸出雙手試圖扶起我。


    “不妨事,也許是我最近太累了吧。”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此刻我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餘皓倫的身上,讓他走路有點點的吃力。


    然而,還沒等餘皓倫把我扶我走一兩步路。


    鄭愛赤見狀立馬跳下了水馬車,大步流星地朝我們走來。


    “清濘,他太瘦了,根本撐不住你,還是讓我來抱你吧。”


    說著,鄭愛赤張開雙臂,做出要抱起我的姿勢。


    “不用,我能抱得起!她一點兒也不沉。”


    餘皓倫急忙反駁道,並立即調整了一下抱著我的姿勢。


    隨後竟然毫不費力地騰空將我緊緊抱入懷中。


    我倚靠在餘皓倫的胸膛裏,他抱著我,一路上都不肯撒手。


    他似乎找到一個光明正大抱我的理由,覺得我身子很虛弱。


    等所有人下水馬車後,馬車在我沒有的操控下,隨風消散了。


    現在,我們得步行至魂獸國的宮殿,先去救棱鏡的父親才行。


    可我們剛走過一條街道,就被人死死的攔住了。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大膽地偷偷闖入魂獸國,到底意欲何為?”


    突然間,隻見一個麵容猙獰、滿口黑齒的男狗頭,如鬼魅般閃現而出。


    他的狗爪子,正緊握著一根粗陋的木棍,橫亙在道路中央。


    那木棍,仿佛隨時都會成為奪命的凶器。


    其手指如同鷹爪一般直直地指向我們,怒目圓睜,厲聲喝問。


    還未等我們回應,另一個令人作嘔的身影從一旁竄出。


    這是個身材魁梧卻滿臉戾氣的狗頭男人。


    他一張嘴說話,便散發出濃烈得讓人窒息的血腥氣息。


    他嘴角掛著惡心的涎水,一雙眼睛更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淫邪之色。


    肆無忌憚地上下掃視著我,嘴裏還嘟囔著: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這些家夥自己送到嘴邊,正好解了我的饞蟲。


    我這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啦,有了這新鮮的肉,咱們可就能好好飽餐一頓咯!”


    說罷,他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著嘴唇,嘴裏的獠牙看著鋒利的很。


    似乎,這群狗頭人,已經迫不及待要將我們生吞活剝。


    “先放血吧,好久都沒品嚐過鮮血的滋味了!”


    為首的狗頭男子露出猙獰的笑容,目光鎖定在了人群之中最為肥胖的那個人身上。


    而一旁狗頭人,他貪婪地說道:


    “女子可要好好留著,將來能生孩子呢。


    有了孩子,咱們可就又有鮮嫩的肉食可以享用啦。


    哈哈哈哈哈……你算是幸運的,我們一般不會吃掉女子。


    畢竟,女子的肉質更為鮮美可口一些。


    我們忍住不吃,也是為了以後能一直有肉吃。”


    說話間,我們已經被一群外形酷似狗卻直立行走的怪人緊緊地包圍住了。


    這些狗人個個麵容憔悴、瘦骨嶙峋,想必是早已餓得發瘋。


    當他們看到我們時,那眼神仿佛餓狼見到了羔羊,充滿了渴望和瘋狂。


    “我這兒還有些吃的,可以全部給你們,隻求你們放過我!


    千萬不要吃我!也別傷害其他人。這些,應該夠你們吃一頓了!”


    鄭愛赤聽到狗頭人居然打算吃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手忙腳亂地立刻將手中緊握著的食物一股腦兒地扔了出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幾包精致的點心之外……


    他的包裹裏竟然還藏著幾塊香氣四溢的煙熏肉。


    隨著食物從包裹中四散掉落,狗頭人們發出一陣興奮的嚎叫聲。


    其中那些地位較高的狗頭人,迅速指揮著地位低下的同伴衝上前去。


    走過去的狗頭人,迫不及待地撿起地上裝滿食物的包裹。


    隻見一名狗頭人率先拿起一塊點心。


    先狠狠地咬下一大口肉餡,然後囫圇吞棗般地咽了下去。


    似乎是覺得味道不錯,待那塊肉完全進入腹中之後。


    他毫不猶豫地將整塊點心直接塞入嘴中,


    倒吃得小心翼翼,連一丁點點心渣子都不肯放過。


    其他狗頭人的注意力瞬間全都被這名正在大快朵頤的同伴所吸引,


    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他,喉嚨不停地滾動,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難道連我們是誰都不清楚嗎?


    竟敢這般張狂無禮?難不成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魂獸國的使臣怒不可遏,滿臉漲得通紅。


    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對著眼前之人便是一通厲聲嗬斥。


    隻見那使臣氣得渾身發抖,就連他那標誌性的牛鼻子,此刻也因為憤怒而變得呼吸不暢起來。


    呼扇呼扇地喘著粗氣,仿佛隨時都會噴出火來。


    不僅如此,他的眼睛也逐漸變得猩紅。


    猶如兩團燃燒的火焰,透露出無盡的怒火與殺意。


    “哼!少他媽在這裏裝腔作勢!老子才不管你們是什麽東西呢!


    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這裏可有一群身強力壯的牛和一隻敏捷靈活的貓。


    就憑你們這點能耐,也妄想跟我們抗衡?


    別以為,他能夠獸化成為一隻毛色玄黑的貓……


    我們就會對你們心生畏懼!實話告訴你們吧!


    如今這魂獸國早已是群龍無首,無人管轄。


    陛下都已然駕崩歸西了,就連那太子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識相點的話,就給老子們乖乖聽話,興許還能留你們一條小命,慢慢吃。


    否則的話,哼哼……我們可不會心慈手軟。


    可以將你們生吞活剝了是啊,一口口吞入腹中,慢慢品嚐個幹淨!哈哈哈哈!”


    狗頭人們吃人時那種蠻橫霸道、毫不留情的態度。


    令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無比憤怒和厭惡。


    然而,就在他們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


    這些狗頭人便迫不及待地張開血盆大口,呲牙咧嘴地朝著我們猛撲而來。


    看他們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顯然是鐵了心……


    要將我們置於死地,根本沒有絲毫放過我們的意思。


    “棱鏡啊,你可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這裏難道不是魂獸國嗎?


    你為什麽就不敢亮出自己尊貴無比的太子身份呢?”


    鄭愛赤一邊氣急敗壞地叫嚷著,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些囂張跋扈的百姓們。


    要知道,像她這樣的人,還從未見過如此張狂無禮之人。


    心中自然充滿了詫異和不解,同時,她也對棱鏡,遲遲不肯表明身份感到十分惱火。


    這會,他的嘴裏不停地責罵著他無能、沒用。


    然而,麵對鄭愛赤的指責,棱鏡卻顯得異常冷靜。


    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凝重地注視著那些陷入瘋狂狀態的人們,緩緩說道:


    “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人類應有的善良本性。


    如今的他們,腦海裏隻剩下吃人這一個可怕的念頭。


    就算我告訴他們我是太子,他們也根本不會相信的。


    畢竟,長時間的缺水讓他們變得極度癲狂,而饑餓更是讓他們徹底喪失了理智。


    為了能有一口吃的東西活下去,他們早已變成了一群瘋子。”


    說著,棱鏡毫不猶豫地亮出了自己鋒利的貓爪子。


    關節處隱隱閃爍著寒光,仿佛在向周圍的敵人宣告著自己即將展開一場生死較量。


    他全身緊繃,肌肉線條分明,每一根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看看,他做好時刻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猛烈攻擊。


    隻見那使臣因獸化而成為一頭壯碩無比的牛。


    所以,使臣龐大的身軀和強健的肌肉讓他在體格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他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牢牢地牽製住了兩名凶猛的狗頭人。


    一旁的鄭愛赤早已嚇得麵色蒼白,口中不停地發出驚恐的尖叫。


    同時手腳並用,胡亂地舞動著學過的防身之術。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僅僅兩下迅猛的動作……


    他便成功地將撲向自己的狗頭人狠狠地摔倒在地。


    那狗頭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受傷的地方,疼的嗷嗷直叫。


    其餘的狗頭人見此情形,立刻改變策略。


    他們紛紛集中起來,朝著雨浩倫和棱鏡猛衝過去。


    或許在它們眼中,這兩人看起來相對較弱,更容易成為它們的突破口。


    此刻,那幾位勇敢的男子背對著我,堅定地直麵洶湧而來的狗頭人。


    在如此危急的關頭,我深知絕不能有絲毫退縮。


    在他們的緊密保護之下,我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伸出雙手。


    刹那間,兩股強大的水流,如我腦子裏想象的高壓水槍一般。


    直接,從我的掌心噴湧而出,徑直衝向左右兩邊正在進攻的狗頭人。


    那兩道水柱子威力驚人,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


    瞬間就將那些狗頭人打得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向後飛去。


    眨眼之間,這些狗頭人已經飛出數百米之遙。


    然後,重重地摔落在遠處的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


    “哇塞!這女人竟然如此厲害!她居然能夠操控水元素?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在整個廣袤無垠的九州大陸之中……


    據說唯有那女兒國的王儲殿下,才有此等神奇能力!”


    其中一隻狗頭人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指著我喊。


    他的聲音在我聽來,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敬畏之情。


    “別打啦!這個人可千萬不能傷害啊!


    你們難道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這位女子,正是來自女兒國的王儲殿下!


    她是救我們的,因為隻有她能控水降雨!……別傷著她了!”


    這隻狗頭人似乎對我的身份有著明確的認知。


    他焦急萬分地揮舞著手臂,試圖阻止同伴們繼續攻擊。


    “什麽?真的是這樣嗎?傳說中的那位……


    能夠控水的女兒國王儲殿下,當真親臨此地了嗎?……


    難不成,咱們陛下之前所說並非虛言?


    原來真的會有貴人前來,拯救咱們可憐幹旱的魂獸之國嗎?”


    剛剛被揍飛到一旁的狗頭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雖說,他的身子,盡管被我打得直不起腰。


    但臉上卻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了一樣。


    或許是因為一路奔波而來,我不斷地耗費著體內珍貴的控水之力。


    再加上女兒國和辛國定時降下雨水,導致我的力量………


    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抽取而去。


    此刻,當我施展出強力的高壓水槍水柱後,頓感全身力氣瞬間被抽空一般。


    整個人虛弱無力地癱倒在地,兩條腿發軟,我失去控製直接摔到地上去。


    就在剛才也是這樣的感覺,我操控的水馬車,轟然落地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待車上的人全部下車之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那輛水馬車竟然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與此同時,我心中暗自一驚,因為我不得不承認……


    感覺到自己原本強大的控水之力變得不再如往常那般得心應手。


    當我嚐試控製水流時,竟發現無法像以前那樣持續不斷地噴射出強力水柱。


    甚至連站穩腳跟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


    一個踉蹌之下,我很快,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旁的餘皓倫和淩鏡察覺到狗頭人的攻擊暫時停歇下來。


    他們迅速轉過身,一同蹲下身子,向我伸出援手。


    隻見棱鏡一臉關切地說道:“換我來背她吧!”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群狗頭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局麵。


    餘皓倫或許根本不會打算將我放下,說不定他會一路緊緊抱著我前行呢。


    聽到棱鏡的提議,餘皓倫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棱鏡毫不猶豫地立刻蹲下身去,做好了背負我的準備。


    此時的我由於體力耗盡,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幾乎使不出多少力氣。


    在餘皓倫小心翼翼地攙扶下,我艱難地趴在了棱鏡寬闊的背上。


    “讓開!”棱鏡麵色陰沉,怒聲吼道。


    這一聲怒吼猶如驚雷炸響,那些狗頭人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


    紛紛驚恐地自動分成兩撥,乖乖地為我們讓出一條道路。


    鄭愛赤則快步走到棱鏡的左側,餘皓倫緊跟其後,行至棱鏡右側。


    而魂獸國的使臣則神情緊張、小心翼翼地跟在隊伍的最後方。


    “要不,我們護送你們吧?”那個身材矮小、長著一顆狗頭的家夥彎著腰。


    身子在他的臉上,堆砌出滿殷勤的笑容。


    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旁說道:


    “最近魂獸國,可是越來越不太平啦,吃人這種事,早就已經屢見不鮮嘍。”


    隨著他話音落下,其餘那些狗頭人們也紛紛默不作聲地點頭,表示對他提議的認同。


    然而,來自魂獸國的使臣顯然餘怒未消。


    隻見他那碩大的牛頭緊緊盯著四周,仿佛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暴起傷人一般。


    他沒好氣,且毫不客氣地拒絕道:“不必了,我們清楚,該如何回去。”


    聽到這話,為首的狗頭人連忙賠笑道:


    “哎喲喲,各位可能才剛剛到此地。


    自然是不知道,魂獸國內究竟有多麽凶險呐。


    僅憑一頭牛,和一隻貓,殿下的命,恐怕難以護住。


    就讓我們跟隨左右吧,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護得諸位周全。


    絕對不會傷害您們分毫的!護送一下,應該也不遠。”


    說罷,那張狗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


    讓我不禁產生一種強烈的錯覺——


    眼前這人與方才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時,又有一個狗頭人,彎著腰,走上前來,一臉無奈地歎息道:


    “實不相瞞,如今這幹旱的日子,過的實在太漫長了。


    弱小的,自然而然的,都會成為強者口中的食物。


    我們這些可憐之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聚集在一起。


    所為的不過就是,能夠填飽自己的肚子,不至於,淪為他人的腹中餐而已呀……”


    ………


    “你們說,魂獸的陛下,死了?這個消息是否屬實?


    你們,又是從何處聽聞此事的呢?我們在其他地方,根本沒聽到這個消息。”


    棱鏡並未回應狗頭人的話語,反而背著我緩緩前行。


    並開口詢問著他們,似乎急於知曉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就在此時,我清晰地感覺到,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瞬間……


    他的心跳速度,明顯變快了許多,顯然,對於父親的生死狀況,他極為在意。


    但或許,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父親這一傳言的真實性。


    隻見那狗頭人麵色凝重地回答道:


    “魂獸國,至今尚未舉辦陛下的喪事。


    但是我們已經遭受幹旱許久,陛下卻始終未曾現身。


    正因如此,眾人皆紛紛傳言,猜測陛下是否已然離世。


    如今局勢之所以如此混亂不堪,不正是由於上方無人出麵鎮壓所致嗎?


    正因為如此,那些吃人的人,才愈發猖獗,數量與日俱增……”


    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狗頭人說話間所展露的獠牙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望著那鋒利尖銳的牙齒,我不禁產生一種錯覺。


    仿佛他們這群狗頭人,隨時都會向我們發動襲擊,甚至將我們生吞活剝。


    我趴在棱鏡的肩膀上,對眼前的一切,一覽無餘。


    城內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麽躺著的人,屍體也沒有。


    和辛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周遭房屋裏發出很奇怪的聲響。


    街道空蕩蕩,可房屋內會聽到悲憫的哭泣聲,低沉,嗚嗚咽咽的。


    魂獸國的城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之中。


    完全不像正常人居住的地方,這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氣,仿佛能將一切生機吞噬殆盡。


    狗頭人的話音剛落,棱鏡便陷入了沉默,似乎不知該如何回應。


    而我靜靜地趴在他那獸化後的貓背上,感受著他貓毛帶來的柔軟和舒適。


    “棱鏡,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啦!等會兒會有吃的東西嗎?”


    鄭愛赤可憐巴巴地說道,他的肚子發出呼嚕的抗議聲。


    肚子叫的響亮,其實他自己不說,在場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隻見一個身材矮小的狗頭人從後方匆匆跑來。


    他手中原本裝著滿滿食物的袋子如今已空空如也,


    僅剩下一塊點心被緊緊握在手中,他開口說:


    “你帶來的點心和肉味道可真棒啊!


    點心我都分發完了,就隻剩下這最後一塊了,你要嚐嚐嗎?”


    說著,他便將那塊點心,準備遞向鄭愛赤,給他吃。


    “我的那份給他吃吧,這點心你留著自己享用就行。”


    一旁的餘皓倫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攜帶的食物包裹遞給了鄭愛赤。


    那狗頭人見狀,二話不說,立刻張開嘴巴。


    將手中僅剩的那塊點心一口吞下,生怕有人跟他爭搶似的。


    鄭愛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人,


    立馬打開包裹,把嘴裏塞滿了果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你怎麽……能對我這麽好呀?


    這份恩情,我一定會深深地記在心裏的!


    以後啊,隻要我還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少了你那一份!”


    說完,她又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個果子,大口咬下去,汁水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此時的鄭愛赤完全沉浸在了美食帶來的滿足感之中,根本顧不得形象。


    而那位魂獸國的使臣則麵帶微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和無奈,緩緩地開口道: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把我的這一份也拿去吃吧……


    唉,其實我們魂獸國,原本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曾經,這裏也是一片繁榮昌盛、和諧安寧的景象,可如今卻……”


    說到這裏,使臣不禁搖了搖頭,神色黯然。


    然而,鄭愛赤並沒有注意到使臣臉上複雜的表情。


    他興奮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食物包裹。


    然後,雙手緊緊抱住,好像生怕它會突然消失一樣。


    緊接著,他猛地撲向使臣,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大聲喊道:


    “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啦!你很對我很好,我不知道還要餓多久呢!”


    使臣被鄭愛赤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使臣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沒事的,快吃吧,別餓著肚子了。”


    鄭愛赤背著那沉甸甸的兩大包食物,和我們一起,行走在路上。


    他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但也僅僅隻是從包裏掏出一些果子。


    胡亂地吃了幾個後,他又停下嘴,喘起粗氣,沒再繼續吃東西。


    這時,一直被棱鏡背在背上的我,覺得身體狀況稍微好了些。


    實在不好意思再這樣繼續下去,於是開口問道:


    “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我的聲音有些虛弱,帶著一絲疲憊與迷茫。


    棱鏡微微側過頭,簡短地回應道:“天亮之前......”


    然而,我聽了這個答案卻感到十分無奈。


    我抬起頭望向天空,隻見漆黑一片,根本無法判斷時間的流逝。


    而且此刻我的手上連一塊能看時間的手表都沒有,他給的這個回答簡直跟沒說一樣。


    我們一行人,加上狗頭人的護送,就這樣沉默地走著,這條街終於快走到盡頭了。


    當我們拐過最後一個彎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


    隻見前方不遠處,一大群人正緊緊圍攏在一戶人家門前。


    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


    “哇,好多人啊!......”鄭愛赤忍不住抬手向前方一指,滿臉驚奇地大聲說道。


    確實,和我們剛剛一路走來所經過的那些冷清街道相比?


    這裏的場景形成了極其鮮明而強烈的對比。


    “你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要是危險,我們換條路。”


    狗頭人喊了另一個狗頭人,讓他去前麵探探路。


    “你也去看看。”棱鏡看著使臣,讓他也跟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我們則直接原地休息,等他們打探完,回來再做決定。


    ………


    “唉!沒什麽危險,是那家人發生了慘案。”


    使臣跑回來,稟告棱鏡,他沒有行禮節,主要狗頭人他們還在。


    “對!我剛問了,說是,那家的男人餓瘋了,居然殺掉自己的妻子。


    把…把…自己妻子的肚子拋開,吃她妻子的髒腑。


    隻是,沒想到,男人的妻子有喜了,男子吃妻子時,被……


    被肚子裏的孩子,活活噎死了……所以,不少人圍在那裏。”


    狗頭人後一步跑回來,他一邊猛喘氣,一邊將發生的事情說明白。


    “啊?你的意思是說,男人餓瘋了,所以……


    殺了吃掉自己的妻子,卻被妻子肚子裏的孩子噎死了?”


    鄭愛赤不可置信的把狗頭人說的,整理了一遍,話說完,嘴巴張得老大了。


    “唉……長久的沒吃的,有些人到夜裏,一旦獸化成動物。


    持續的過度饑餓,不陷入瘋狂的境地才怪呢。


    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麽離奇古怪的事情,太可怕了。”


    魂獸國的使臣難過的說著,畢竟他們國家的人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動物的獸性,再極度饑餓之下,可能的確壓不住,所以,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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