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您,可千萬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別累壞了身子骨。


    餘皓倫、火絨,你們倆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盡心盡力地,伺候好殿下!要是,讓殿下受了半點兒委屈…


    等你們回來,老身,定不會輕饒了你們的!”


    就在我們三人,才剛邁出沒多遠的時候。


    身後,忽然傳來了徐婆婆那飽含關切且無比慈祥的嗓音。


    徐婆婆沒忍住,她老人家還是跟過來了。


    聽到這話,我們三個連忙停下腳步。


    非常有默契的轉過身去,齊聲應道:


    “知道啦!放心吧,婆婆!”


    語氣十分堅定而誠懇的,向徐婆婆表明了定會謹遵她的囑咐之意。


    說罷,我們便再次轉身,邁步向前走去。


    然而,盡管已經漸行漸遠,我卻仍能清晰地感受到…


    徐婆婆依舊,用她那滿含慈愛與關懷的目光,始終緊緊地追隨著我們。


    其中流露出的深深不舍和無盡牽掛,似乎想要透過這目光…


    將我牢牢地拴在她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


    哪怕,隻是片刻的分離,對於徐婆婆來說,也是一種難以承受之痛。


    就這樣,她老人家,一邊默默地注視著我們…


    腳步雖走的慢,可一直默默的跟在我們的身後頭。


    走著走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火絨突然間打破了沉寂,輕聲開口說道:


    “二殿下,您瞧瞧,婆婆還跟在我們身後頭。


    不過,老子,有一事不明…您不讓婆婆自稱奴婢。


    也給徐婆婆,取了這樣一個特別又溫馨的稱呼。


    甚至,連餘皓倫這家夥,都給他起了‘小餘’這般親昵無比的名字。


    可,為什麽偏偏到了我這裏,卻什麽都沒有呢?


    難道說......我在您的心裏麵,就是那樣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以至於,連一個專屬於我的稱呼都不配擁有嗎?”


    他的話音剛落,那語氣之中仿佛若有若無地…


    彌漫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不滿以及淡淡的嫉妒意味。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表露,著實令人禁不住心生訝異。


    話說完,火絨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眸…


    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目光中毫不掩飾地流淌著一種殷切的期待和深深的渴望。


    仿佛此時此刻,他內心最急切盼望的事情…


    便是能夠從我的口中聽到那個令他夢寐以求的專屬稱謂。


    “呃......這個嘛,容我好好琢磨琢磨呀!


    那究竟是叫你小火比較合適呢?


    嗯......或者說是小絨更為恰當一些呢?”


    麵對火絨如此直接而熱烈的追問。


    我頓時有些慌了神,手忙腳亂之間…


    隻得趕緊全力以赴地動員起身體裏每一個充滿誠意的細胞。


    搜腸刮肚、冥思苦想,試圖找到一個既能滿足火絨心願。


    又能完美解答他所提出的疑問的最佳答案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餘皓倫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開始對火絨展開了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猛烈吐槽:


    “哎呀,我說火絨啊,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愛吃醋呢?


    而且還特別愛較真兒!連取個小小的稱呼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竟然也要如此吹毛求疵,非要爭個高低不可?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聽完這番話之後,火絨頓時感到十分委屈和不滿。


    他那原本霸氣側漏,神情溫和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連嗓子的聲音,變得低沉,他發出一聲充滿怨氣的冷哼:


    “哼!餘皓倫,你這家夥少在這裏說風涼話!


    誰讓你運氣那麽好,早早得到了殿下賞賜的專屬稱呼呢?


    所以你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感受啦!


    二殿下,請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給我也想一個好聽又容易被人記住的名字好不好呢?


    不管是‘小火’還是‘小絨’,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我通通都不喜歡!


    我隻盼望殿下能夠全心全意…


    一絲不苟地替我構思一個與眾不同、舉世無雙的絕妙好名。”


    說著說著,火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爍著期待與渴望的光芒。


    直直地望向我這位尊貴無比的二殿下…


    仿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瞧著火絨那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據理力爭的較真模樣,便知他此番絕非玩笑之語。


    唉,要我給他起個專屬的外號麽?


    呃……這可有點難辦呀!罷了罷了…


    幹脆隨意想一個簡單易記的名字應付一下得了。


    “呃......火絨,難不成你的心思是:


    期望本殿下來為你重新起個嶄新的名號嗎?


    嗯......且容本殿下細細思量一番哦......哈哈,有主意了!


    要不然幹脆喚作你‘喪彪’如何?


    感覺還挺威風凜凜、霸氣側漏的呢!”


    我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略帶調侃意味的笑容。


    信口胡謅出這樣一個自我感覺相當酷炫的稱謂。


    緊接著便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縱情大笑起來。


    話猶未了,那爽朗豪放的笑聲仿佛一陣疾風驟雨…


    迅速傳遍了周遭每一寸角落,然而此時的火絨…


    他卻宛如一隻被人狠狠踩住尾巴的貓咪。


    瞬間變得張牙舞爪起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纏住我,口中念念有詞道:


    “萬萬不可!這個名字實在糟糕透頂!


    您看看呐,您這邊剛把這名字說出口…


    自己就已經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了!


    顯然是極不妥當的呀,求求二殿下了!


    趕緊,快替火絨,重新想一個吧!”


    恰在此刻,一直站於旁邊未曾言語的餘皓倫驀地插嘴說道:


    “依在下之見,殿下賜予火絨的這‘喪彪’之名簡直妙極!


    且不說別的,單就與原先那平淡無奇的‘火絨’二字相較而言。


    可真是威風八麵、氣勢磅礴得多啊!


    僅僅隻是聽聞此名,便能讓人心知肚明。


    此人定然非同凡響,絕非泛泛之輩能夠輕易招惹得起的狠角色!”


    話畢,餘皓倫亦是隨之發出幾聲輕微的笑聲。


    顯而易見,他對於我所起的這個名號甚是稱心如意。


    怎奈,火絨對此卻毫無感激之意,竟然徑直伸出手直直指向餘皓倫。


    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般,滿臉怒容地高聲咆哮道:


    “閉嘴!你這無知之人懂得什麽!休要再多言半句!”


    眼見著火絨即將大發雷霆,我趕忙出言勸解道:


    “罷了罷了,切莫動怒呀,咱們還是接著商議正事要緊。”


    言罷,我們三人一同移步至門前,徐婆婆也默默的跟到大門口。


    此刻,守衛者,將大門徐徐打開。


    意外的是,門外,居然有兩架馬車。


    “徐婆婆,您竟然給我們,備好了兩輛馬車嗎?”


    我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開口問道。


    徐婆婆站在門口,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回應道:


    “不是,那輛大的馬車,是為二殿下準備的。


    另外一輛馬車,不認得,是誰的…


    殿下所需的東西都放在馬車裏了。


    這些,可都是婆婆,為殿下,精心籌備的。”


    聞得此言,我心頭湧起一絲疑慮,暗暗思索起來:


    “另外一輛馬車是誰的?使臣沒來過我的府邸…應該不是他吧?


    感謝徐婆婆為我們準備的東西,婆婆辛苦了。”


    “這些都是婆婆應該做的!殿下說謝,這樣的話太客氣了。”


    徐婆婆依依不舍的看著我,她的笑,在我看來,是苦澀的。


    正當我沉思之際,忽然間…


    其中一輛馬車的車簾猶如被微風輕拂一般,徐徐掀起一角。


    緊接著,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地從車內探出頭來。


    待我定睛瞧去,這才發現來人竟是那位遠道而來、身負重任的異國使臣大人。


    隻見他神情肅穆,眉宇間透著一股敬畏之意,雙手抱拳。


    向著我躬身行禮,同時聲若洪鍾般高聲喊道:


    “二殿下,下官在此恭候大駕多時矣!”


    其聲音洪亮而堅定,仿佛穿越時空,回蕩在這片廣袤的天地之間。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輛馬車上的車窗亦悄然開啟。


    一道令人驚豔的光芒瞬間吸引住眾人目光。


    循光望去,但見一名身姿挺拔、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端坐於車內。


    他不就是陛下身邊的千城嗎?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麵如冠玉,恰似仙人下凡,超凡脫俗。


    他動作優雅地輕輕撥動簾子,將自己那宛若雕琢而成的…


    俊美麵容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們麵前。


    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讓人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千城柔聲開口,對我說:


    “二殿下,此番出使宸國之行…


    陛下特意派遣微臣,一同隨侍左右,還望殿下多多關照。”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無法分辨出優劣好壞…


    在千城旁邊傻傻笑著的,便是宸國的使臣。


    今日我才發現,使臣幹涸的臉上,幾乎全是皺紋。


    這樣一對比,使臣是真的難看,千城也是真的美男子。


    我活了這麽久,除了過度包裝的大明星有好看的…


    但真沒見過眼前,像千城這等的容貌的男人,簡直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便很難移開。


    他的皮膚白皙如雪,仿佛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光澤。


    猶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且毫無瑕疵。


    再看他那張麵龐,每一處五官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而成。


    彼此間搭配得天衣無縫,共同構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無可挑剔的絕美畫麵。


    這樣傾國傾城的容顏,恐怕在整個世間都是極為少見的存在。


    宸國的使臣給我行禮,微笑,還點頭,於是我開口:


    “既然使者,與千城已,已經準備妥當…


    那麽我們現在,就立刻啟程吧!別耽擱了時辰…”


    話一說完,我們三人和徐婆婆打了招呼後,快速的坐進豪華版的馬車裏。


    因為,這輛馬車,與之前所乘的那輛車相比…顯然要更為奢華大氣一些。


    它所牽引的駿馬數量明顯增多,顯得格外威風凜凜。


    單從外表觀察,便能感覺到車內的空間應該會比先前那輛寬敞許多。


    想必乘坐起來也會更加舒適自在。


    就在這時,火絨也緊跟著登上了馬車。


    但當他瞧見餘皓倫並未攙扶我時,不禁眉頭一皺,麵露不滿之色:


    “小餘,你怎地如此粗心大意?


    連二殿下落座都不知道上前幫扶一把呢!”


    言語之間,盡是對餘皓倫的責備之意。


    麵對火絨的指責,餘皓倫顯得有些無奈和焦躁。


    他轉頭看向我說道:


    “二殿下,您還是快些…給火絨想個既動聽又能讓他滿意的新名字吧!


    要不然,這家夥…怕是…要一直喋喋不休…


    地念叨個沒完沒了,恐怕一路上,會把我煩死。”


    說話間,他臉上的神情愈發煩悶不堪。


    聽到這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


    原本起外號之事,不過是一時興起。


    未曾料到,被火絨逼得,如今竟成了這般棘手難題。


    一時間,各種念頭紛至遝來,令我倍感困擾不已。


    “究竟,該如何稱呼火絨才最為合適呢?


    想來想去,始終覺得“火絨”這個名字…


    已然十分悅耳動聽,實在無需再另行更改。”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轉念一想:


    可若,真不給火絨,重新取個外號。


    恐怕日後,少不了要遭受火絨的埋怨與牢騷……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心生煩惱,暗自發愁起來。


    “二殿下,莫要苦惱,想不到好的,以後慢慢想,不就好了嗎?”


    火絨聽到我說他原本的名字就很好聽。


    也就不繼續抬杠,或者針鋒相對下去。


    伴隨著清脆,而有節奏的馬蹄聲。


    兩輛馬車緩緩駛離出府邸大門口外。


    車輪滾滾向前,向著主城之外漸行漸遠。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馬車上,仿佛給它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等馬車走了有一段路程,餘皓倫目光溫柔地看向我,輕聲問道:


    “早上二殿下還沒吃東西吧,那個……


    這是我特意為殿下做的點心,請您嚐嚐,看看是否合您口味?”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包裹。


    輕輕打開,裏麵擺放著幾樣色香味俱佳的點心。


    我微笑著接過點心,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這些點心看起來製作得非常用心,每一塊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正當我準備品嚐時,忽然想起曾經品嚐過的美味包子…不禁開口說道:


    “嗯,剛好有些餓了,不過,除了這點心…


    等會兒路過包子店的時候,能否幫我買一些熱氣騰騰的包子來吃呢?”


    餘皓倫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點頭應道:


    “是!遵二殿下的命…其實,還沒想到,二殿下,竟然如此喜愛吃包子。


    日後,屬下定當好好學習如何做出美味可口的包子,以滿足殿下的口腹之欲。”


    說完,他靜靜地注視著我將手中的點心送入口中。


    那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和那美妙的味道。


    說實話,我向來不太喜歡過於甜膩的食物。


    但餘皓倫所做的點心卻恰到好處,甜度掌握得精準無比,讓人回味無窮。


    我把這些精致的點心,三兩下便全部塞入嘴中。


    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活像一隻貪吃的小鬆鼠。


    而他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麵帶微笑地注視著我狼吞虎咽的模樣。


    “切!我說大清早的,你起這麽早幹啥子喲?


    搞半天是想給殿下弄些好吃的玩意兒啊。


    哼,都給了殿下,連一口都不分給我嚐嚐,真真是小氣到家咯!”


    火絨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手中所剩無幾的點心,狠狠地剜了餘皓倫一眼,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埋怨他沒有給自己也留一些。


    \"哈哈,我就曉得,你肯定會這般念叨我的啦。


    莫急嘛,這不是專門給你準備了一份麽?


    另外還有一份是要送給使臣的,至於我自個兒那份嘛……


    等會兒一塊兒拿給千城大人便是。”


    餘皓倫似乎早已料到火絨會有此反應。


    他不慌不忙地,從身後的包袱裏又取出一份同樣誘人的點心來。


    遞到火絨的麵前,原來,他老早就精心製作好了四份美味可口的點心。


    我手上的那份點心轉眼間便已被消滅得幹幹淨淨。


    畢竟其分量著實不算多,但味道卻是出奇地好。


    香甜適中,絲毫不會讓人感到油膩。


    吃完點心後,我心滿意足之餘,不禁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小餘啊,你這手藝可真是沒得挑!


    做出來的點心簡直太好吃啦!


    你瞧,我才短短幾大口,就把你辛辛苦苦做的這些點心統統下肚嘍!”


    餘皓倫臉上綻放出如陽光般絢爛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能夠驅散周圍所有的陰霾。


    當他聽到我發自內心的讚美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滿足。


    隨後,火絨小心翼翼地品嚐了一口點心。


    緊接著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直直地盯著餘皓倫說道:


    \"這玩意兒,真的是你,親手製作出來的嗎?


    味道也太好吃了吧?!!簡直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啊!”


    餘皓倫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起來。


    宛如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欲滴。


    不得不承認,一個擅長烹飪的男子確實極具吸引力與魅力。


    我填飽肚子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這輛寬敞巨大的馬車上。


    它的外觀設計簡約而不失大氣。


    內部裝潢雖然樸素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尤其是那充足的儲物空間,更是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然而,最令我感到驚訝的還是馬車裏麵竟然擺放著一張舒適的床鋪。


    一想到此處,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張床上。


    隻見床上整齊地擺放著柔軟的枕頭、溫暖的被褥以及其他各種寢具……


    它們看上去都無比柔軟舒適,讓人心生向往之情。


    就在這時,一陣困意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一旁的餘皓倫見狀,立刻關切地詢問道:


    “二殿下,如果您覺得困倦的話,不如先到床上小憩片刻吧?”


    我聽了之後,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嗯,好呀!”


    接著,我迅速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緩緩走到床邊,然後輕輕地躺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二殿下,可要火絨伺候著?!


    要是您覺著不方便,馬車停一下…


    讓餘皓倫去使臣那邊,不就好了嗎?”


    火絨自告奮勇的說,他要陪我睡覺嗎?


    呃?還說什麽不方便,叫餘皓倫去另外一輛馬車上。


    “不必如此,我們現在趕時間,就別來回折騰了!”


    我立馬否決火絨的大膽提議……


    我都不敢往深裏想,火絨陪我睡覺,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殿下,包子鋪,到了!…停車!……”


    餘皓倫頭伸出去,盯著外麵,生怕錯過包子鋪。


    終於到賣包子的地方,他急衝衝的讓馬夫停下來。


    “怎麽啦?…”使臣也伸出腦袋,他們的馬車是走在我們前麵的。


    所以,使臣問話,我聞聲,探出頭去看。


    餘皓倫解釋說,他要買包子,使臣這才把腦袋收回去,等著。


    而我好奇的看向外麵的街道,清晨時分,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人出來買菜。


    馬車停著,我朝無意識的隨處亂看。


    賣東西的老板,進進出出的都是男的。


    買菜的,竟也還是男人出來買,不少男人的手裏都提著竹子編製的菜籃子。


    這般場景,他們倒是習以為常了,可是頓時反應過來,覺得奇怪的很。


    至少,在我原本的記憶中,家裏買菜做飯打掃洗衣什麽的,多數都是女人幹的。


    大街上,女人不多,零星幾個女的奴婢,還有年邁的老奶奶…


    除此以外,年輕力壯的貴族女子,幾乎在街上是很難看到的。


    “唉…女人,越來越少咯…滿大街都是男的。”


    火絨坐在馬車時,隨著我的目光一起看外麵,感慨起來。


    餘皓倫買了兩大包的包子,一包給使臣、千城他們。


    拿著另一包,回到我們坐的馬車裏。


    “女兒國的女子,一直都這麽少嗎?”我繼續看窗外,好奇的詢問。


    “包子買好了!”餘皓倫笑著,把手裏的包子遞給我。


    “某些人,可真偏心呐!隻給殿下買,不給我買!哼!”


    火絨用撒嬌的語氣,我瞅著他的大高個,不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買了,給咱們的火絨大人,買了包子!


    先讓殿下,你和我,不急的女子乃男子的天!


    這個規矩,你,還沒學會嗎?……”


    餘皓倫指了指我手裏一整包的包子,不耐煩的回懟。


    “好!聽你的!…殿下先吃,男子自出生起,便低人一等。沒辦法的事!”


    火絨突然很聽從餘皓倫說的話。


    “男女無法平等,有種說法連男女有別。


    本殿下之前,讀過的某本書裏說,男女各司其職,陰陽平衡方能長久。


    所以,我不喜歡看到男子壓迫,也不喜歡看到女子被壓迫....”


    我穿越之前,生活的世界裏,不少地方的女人獲的豬狗不如,女子被買賣。


    貧困家庭的女孩子還有被送去代孕掙錢的。


    拿女子進行人口買賣的事件,也曾斷續報道過…


    想想,何嚐不是人吃人的慘哭死世界呢?


    “殿下,您貴為王女,乃我國最尊貴的女子。為何,有此想法呢?”


    餘皓倫聽我這般表達,他的神情略帶著不理解。


    估摸著,在他的意識裏,應該會覺得我說的,是特別奇怪的事。


    火絨看我的神情,也一樣,吃驚的不行。


    “對啊,小餘說的很對,殿下即便是幼年不得陛下寵愛…


    可說到底,您,畢竟是擁有的陛下血脈。


    也是半人半神的,可是尊貴無比的身份。”


    火絨吃驚的表情裏,更多的是震驚…


    嗬嗬,的確,在他們二人的認知裏…


    聽我說的話,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之所以我這麽說,是因為,以前,偶然看到一本書…


    書裏呢,記載著,某些特定的地域當中…


    當地的,女人是不許露臉,必須從頭到腳,渾身包裹起來。


    隻有,眼睛那塊的布,露出幾個小孔洞,勉強看腳下的路。


    誰要是敢露出頭發,或是身體,會被割掉鼻子…


    或是被暴揍一頓,甚至被活活打死的都有。


    那邊的女子,不可出門,甚至出門,還需要男人陪著才行……”


    我把我那邊世界的事實,按照我自己記得的說出來…


    可能,我穿越到這邊久了,穿越前的事,多多少少記得。


    可手裏沒有手機,這些故事,也就盡量按照記憶中的,陳述出來,或許事實更可怕…


    “好殘忍的地方,竟會如此不把女子當人看待。


    這樣一對比,我們女兒國的男子,至少活得像一個人。


    有的男子,不受父母待見,也不受女方珍惜…


    他們可以靠自己勤勞的雙手,找一份工,養活自己…


    再不濟,像火絨這樣,入山做匪盜。


    依靠搶奪,也能成為一處的霸王,或老大…”


    餘皓倫皺著眉,聽著我說荒誕離奇的故事,


    等我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的評價,那個包裹女子全身的做法,太不人道。


    “殿下,為何,非要把女子全身上下都包裹起來呢?


    難道,那個地方的女子,不會逃走嗎?”


    火絨繼續開口說話,對包裹女子全身的事情感到匪夷所思,繼續問我。


    我拿了兩個包子,剩下包子全部遞到火絨的手裏。


    我聽到的消息,終歸不是我親身經曆的…


    雖是故事,卻是那個地方女人的噩夢…


    我突然沉默下來,腦子裏突然想起,另外還有的地方:


    那裏的男人會認為,強了女子的身體,叫進化?!!


    認為,女子從出生起,便是不潔女的。


    所以高貴的男子,可以隨意的強了她們,強了便是做了“好事”!!


    ……


    火絨也順勢把包子接到自己手裏,好奇的問:


    “殿下,殿下?您看的書裏,有說原因嗎?


    哎喲,幸好,老子不是那個地方的女人!


    若老子投胎到那個地方,還不幸投胎成女胎…


    活在那樣的地方,豈不是,天天被人欺負去了?!!”


    火絨從把我從思緒中喊回現實裏來…


    我聽著火絨的感慨,也不由得讚同他說的…


    要我投胎到那個地方,日子不敢想象,過的有多麽艱難…


    “唉…書籍裏記載說,那個地方的女子,不許外出掙錢,不能念書。


    所以身處的地位相當低賤,可憐,一輩子,隻能不停的生孩子…


    遇到好男人,日子至少還可以勉強過下去。


    可一旦遇見壞男人,那一輩子可能就毀掉了。


    算了,不說書裏的記載的事,本殿下,還是希望不會有那樣的地方。


    對了,你們可以說說,女兒國女子如此少,是什麽事造成的呢?”


    當我談論這樣的問題時,不免覺得心裏堵得慌。


    於是立馬轉換話題,問他們,為什麽女少男多。


    “殿下,這些事情,說來話長...


    聽聞,在我母親的母親那一輩…


    其實,是女子多,男子也多的。


    後來,聽祖母說,打仗打了三年半。


    也就是這三年半的時間裏,女子大量犧牲與死亡。


    而活下來的男子,相反,越來越多…”


    餘皓倫見火絨三兩口,連著吃了三個包子。


    於是,他邊說,還邊把火絨手裏的包子拿到自己的手裏。


    “哎呦,這事,老子也知道啊!


    那些活到現在的老婆婆們…嘴裏常說打仗有多可怕…


    聽說,打仗的幾年級,每天都在死人…


    尤其死的還多數都是女子,畢竟當時出征的隊伍裏,還全都是女子出去打仗的的。


    聽說。後來…女子幾乎快死完了,才想著將男子應征入伍的…”


    火絨述說這些話時,他眼裏沒有直接經曆戰爭人的那種悲傷,隻有一些惋惜。


    “火絨,說的對…我記得,自己小時候,不小心碰到一貴族女子的女兒。


    當場被訓斥,不僅如此,還遭受了母親狠狠責罰。


    當時,母親說,女兒精貴,日後可不能碰人家的女兒....


    那時,哪家生出女兒,當地官員還會重金賞賜的。


    可偏偏巧了,生出來的男子多,女子少。


    以至於,造成現在,一女必須娶多夫的局麵。


    否則,許多的男子,嫁不出去…


    天天待在家裏,遭受鄰裏的冷眼,還有父母的打罵。”


    餘皓倫說到這裏,他明明是左丞相之子,卻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


    “是啊!男子多,女子少,唉,所以男子不值錢…


    也屬在平常不過的事!!!要不是…


    許多男子被父母嫌棄,被嫁過去的女子打罵欺辱。


    誰會想著入山為匪的呢?老子那麽多的小弟…


    唉,他們的身子上,多多少少都有被人打過的傷痕.......”


    火絨掀開馬車窗戶上的簾子,悵然若失的看著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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