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執行這樣的任務,滿元春也有點小興奮。雖然比不上過去在部隊的特別行動,卻也能讓他過一過當年執行任務的癮。


    經過商定,由周進和滿元春執行進村搶人行務。他們兩人都是內力渾厚,來回跑個二十幾公裏的山路,應該不在話下。


    其餘三十名安保,那很簡單。滿元春直接從正在集訓的一百多名人員中,挑選出三十人出來。他們都是退役士兵,體能杠杠的。


    第2天, 蔣宏明把參加執行任務的幾名刑警,也帶到了安保培訓基地,進行磨合訓練。把次日營救的流程,大體上走了一遍。之前進過村子的老張,也跟他們講解了路狀和村子裏的情況。


    按照計劃,第三天上午,營救隊伍先到皖北,中午在車上休息,晚上再向中原省出發。開到那裏,正好是夜裏十一點左右,正好開始出月亮。借著月光,準備花兩個小時,抵達村莊,搶人,不,應該是偷人!


    郭堅調配了一輛警車,一輛麵包車,還有一輛大客車。


    早上八點鍾,營救人員上車時,他們沒有發覺,就在前麵的麵包車上,已經坐上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赫然是運江市代市長趙長春。


    “趙市長!你這是?”


    郭堅和蔣宏明麵麵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趙市長會在這裏。其實,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自己的寶貝女兒,失蹤了這麽長時間了,今天前去解救,他哪裏坐得住哦。


    前天蔣宏明匯報後,已接到他多次打的電話,詢問解救日期。


    “郭局長,蔣局長,對不起,我待不住,想和你們一起去,可以嗎?”


    趙市長滿臉的憔悴。此刻,他不再是那個有些強勢的市長,而是一位受害者的父親。


    “你們放心,我就跟著,絕不幹擾你們的行動!”


    趙市長幾乎有些哀求地說。


    他曾在常委會上多次指責運江公安係統工作不力,治安水平下降,惡性案件增多。搞得同是常委的公安局長郭堅麵上很是無光,幾乎是批評一次,郭堅檢討一次。


    現在,趙市長也有些理解公安工作的不容易了。


    作為受害者家屬,他的這一要求,並不過分。隻不過,由於他的市長身份,讓郭堅和蔣宏明倍感壓力。


    今晚的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能否為運江公安挽回榮譽,就在今晚一舉。


    周進和滿元春是中午在路邊飯店吃飯時,才知道趙市長跟著來的事。而滿元春直到此時,才知道,今晚要解救的女孩子,竟然是趙市長的女兒。


    怪不得這麽大的陣仗呢。


    如果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呢?


    有些事情,不能細究,真正細究起來,會讓你感歎,同人不同命。這個世界,談平等,完全是一種理想主義罷了。


    夜幕降臨,三輛車先後從皖北駛入中原省境內。那時,幾乎沒有高速公路,能有一段石子路,就算不錯了。好在顛顛簸簸,晚上十點多,到達了老張事先碼好的公路邊上。


    一彎新月,開始探出頭來。蔣宏明宣布開始行動。


    周進、滿元春和另外八名刑警,外加一個帶路的老張,為第一梯隊,其餘30名保安跟上。每行進一公裏,便留下兩位保安,隱蔽在山路邊的樹叢裏。這樣,到達村子外圍時,還有二十人個左右,包括周進和滿元春,以及全體警察。


    幸虧有老張做向導,要不然,即便有畫好的地圖,在夜晚,也容易迷路走失。


    一彎清冷的新月,在頭頂懸著,站在村外的山坡上,向下俯瞰,靜謐的村莊好像籠罩著一層白霜,此刻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更是讓人從心底裏升出一股寒意。


    偶爾傳來幾聲狗吠,讓這座貧窮的山村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滿元春卻是眉頭一皺:


    “老張,狗的事,你事先沒說吧?他家養狗了嗎?有幾條?”


    “怪我,沒想到這一層。他家殺豬宰羊的,肯定養了狗子,好像有兩三條呢。”


    老張有些自責地說。情報稍微出現點誤差,都會給整個行動,帶來變數。


    滿元春看看時間已是淩晨快二點了,他是進村行動的隊長,為了保證不迷路,他臨時改變計劃,讓老張帶著他們進村。


    “周進,找到趙馨月,你負責進屋,去把人偷出來,如果他家有人醒來或者發現,交給我來對付,你不要管,隻管背著跑路。”


    “好!”


    周進答應道。


    “老張,你們負責在屋子外的路上望風警戒,看到我們得手,及時撤退。你們兩位小夥,要注意保護照顧好老張,不要把他扔下。如果遇到惡狗擺脫不掉,可以開槍!”


    “好!”


    兩位年輕的刑警答應道。同時掏出手槍,打開保險,把子彈上膛。


    “行動!”


    滿元春一揮手,老張率先衝了出去,周進和其他兩人,同時跟上。


    此刻在村子中間的一戶人家,泥塊壘的牆,草蓋的屋頂,隻有簷口排著兩排瓦片。月光從一個狹小的窗戶射入,使得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看到一絲光亮。


    趙馨月仰麵躺在一張墊著兩捆稻草當褥子的床上,蓋著的一床棉被,可能由於長時間沒有洗,散發出一陣陣讓人發嘔的氣味。


    可惜,再難聞,她也已感覺不出來了。


    身邊的男人,發出一陣又一陣驚天動地的鼾聲。幾個小時前,剛剛在她身上瘋狂地發泄,直至精疲力竭。


    她已經麻木了。


    幾個月的時間,她的感知功能嚴重退化,幾乎失去了嗅覺和味覺。


    此刻,她的目光盯著窗戶,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屋外籬笆院子裏的狗,忽然叫了起來。


    西邊屋裏,忽然一陣悉悉索索,那是有人下床的聲音。緊接著,屋門開了,一位老者披衣走了出來,估計上年歲大了,免不了要起夜。


    年輕的讀者,可能想象不出來,夜晚起床上廁所,為什麽要開門出來?那是因為,那個時候,農村的房間裏都沒有廁所,男人起夜,必須要開門出來,在屋外找個地方解決或者上茅缸。


    那老者在屋邊的羊圈附近,扯開褲子,撒尿。忽然眼前一黑,不等他倒地,滿元春一伸手,將他扶住,然後,再慢慢地放倒,以免發出聲響,驚動屋裏人。


    周進已感應到了其餘四人的具體位置。他一指羊圈旁邊的廂房,那是他家大兒子住的地方,示意滿元春去解決,而自己則奔向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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