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一陣小跑,跟了上去。


    “你什麽時候回運江?”


    “明天下午吧。許廳長有什麽指示?”


    “哪來那麽多的指示?我明天一大早也要回金寧。這事不急,你哪天到金寧,跟我聯係一下。”


    許茉莉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行,就這樣吧。”


    許茉莉掉頭就追上了前麵走的吳化文。


    周進不知道許廳長到底有什麽事要找自己談,卻也不好進一步追問,想必不是什麽壞事。


    再一想,許副廳長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說這事!雖然她嘴裏說不急,但自己不能以為是真不急!哪怕是她真的不急,但是自己也要把它當成急事來辦!


    於是拿定主意,明天晚上一定要趕到金寧,去和她見上一麵。


    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晚上十一點多鍾,周進和曉雅回到了顧家老宅。由於出來時,裏麵空調沒關,所以感到涼嗖嗖的。


    曉雅臉色發紅,心髒跳得有些急躁。今天的這一切,完全超越了她的預期。


    原本,她是想著明天是父母十二周年的忌日,過來祭拜一下。沒曾想,與周進的關係突然向前跨進了一大步。這既是她夢寐以求的,也是她曾經再三猶豫,止步不前的。


    現在終於突破了禁忌。


    春節前,周進和她說,要重新進行心理建設。在這個半年的時間裏,她無數次夢到自己像電影電視上演的那樣,穿著潔白的婚紗,與周進手拉著手,走進婚姻的殿堂。然而醒來時,卻又一次次的否定,一次次的自責,自己真不該有這樣的非分之想。


    因為周進已經有了女朋友秋語薇,自己也認識,聽他講,兩人已經有了孩子。


    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道德的。


    她就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中熬過了六個月。好在其中有幾個月,周進去了美國,兩人暫時分開了,要不然,天天見麵,天天粘在一起,說不定哪天自己虛弱的防線,就會被攻破。


    周進回來後,又被那個叫張佳密的小姑娘束縛住了手腳 。她看得出來,小姑娘也是心有所屬。她甚至還覺得,張佳密天天和自己粘在一起,是在故意壓縮周進與自己獨處的時間與空間。


    因此,她一度有所退縮。但是,麵對周進的無聲表白,她實在無法抗拒。所以,在戈培鈞夫婦催婚出嫁時,她知道,自己已經走不出來了。


    此刻,剛洗過澡的顧曉雅,如同出水的芙蓉。她身穿一件米黃色的吊帶睡裙,鮮亮,明媚。兩座挺拔雪白的山峰,在領口若隱若現。筆直的小腿白花花的,有些晃眼。頭發濕漉漉的,手拿著一條幹毛巾在不停在擦著。


    周進鼻血就快流出來了。他趕緊起身,走上前去,一把接過曉雅手上的毛巾,替她擦著頭發。


    “吹風機沒有嗎?”


    “忘了買了。”


    周進一邊替她擦著頭發,一邊問。


    “洗過澡了,一定要吹幹頭發,特別是夏天,頭發濕的,就不要進空調房,容易生病,頭會疼,很難治。”


    周進嘮叨著。同時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一股內力,傳了過去,他要用內力,幫她把寒氣逼出來。


    曉雅隻覺一股和煦的春風,拂過全身,特別舒服。正自陶醉間,卻發現,自己已被男人擁在懷抱裏了。


    完了,終於淪陷了。


    她徹底放棄了抵抗。


    “周進!”


    她喃喃道。


    “嗯!”


    周進含混地應道,鼻子湊在她的頭發上,呼吸道洗發水的香光。


    “周進,要了我,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曉雅意亂情迷地說道。


    在父母去世整整十二周年之際,曉雅完成了人生的又一次蛻變。


    十二年前,在這所老宅子附近的街道上,她在一瞬之間,失去父母雙親,人生進入至暗時刻。此後,盡管她很堅強,盡管舅舅待她比親生的還要好,但她始終覺得自己是一株浮萍,沒有根係,隨風隨浪,漂到哪算哪。十二年後,還是在這所老房子裏,她把自己交給了一個男人,成了他的女人,開始新的人生。


    天亮時分,曉雅醒了,發現自己如同八爪魚一樣,纏在周進身上。她微微睜了一下眼,然後又閉上,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繼續睡去。


    一夜的折騰,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氣力。下身還隱隱作痛,初經人事的她,從沒想到,自己也會如此的放縱與瘋狂。


    再次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薄被,而周進已不在身邊。掙紮著起床一看,日頭已經高起,知鳥在室外知知知地叫個不停。


    “醒啦?”


    周進從廂房裏探出頭來。


    “快去洗漱一下,準備吃早餐,然後去祭拜爸爸媽媽!”


    曉雅聽到周進已經改了稱呼,心裏一陣甜蜜。自己成了他的人,自己的爸爸媽媽,可不就是他的爸爸媽媽嘛?


    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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