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方才不該跟母後頂嘴。”出了永寧宮,劉盈跟上劉樂。


    “我那也是一時情急。”劉樂說著看向劉盈:“這幾日怎得沒有瞧見武教郎,你可知他去哪了?”


    劉盈搖頭。


    “我看是父皇出征在外,他便偷懶。”劉樂折下路旁探出的紫薇,一臉鬱鬱。


    “怎會?”劉盈笑道:“許是臨時有事耽擱了。”


    “他能有什麽事?”劉樂將紫薇的花瓣扯下,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麽,隨即轉向劉盈:


    “要不你去問問如意?他肯定知道。”


    “問他倒是可以。”劉盈不解地看向劉樂:“隻是姐姐何須在意那個武教郎,姐姐若想學武,改明兒個讓舅舅挑個武師入宮便是。”


    劉樂聽得一愣,隨即柳眉輕蹙:“你不懂,我才不要別的武師入宮。”


    劉盈是不懂,但他不想劉樂不開心,於是便笑著安撫道:


    “知道了,我得空了去問問如意。”


    “好!”劉樂這才舒展了眉宇,宛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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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月宮,佩蘭將剛收到的信箋交給戚夫人:


    “這是探子從陽城帶回的消息,探子在陽城明察暗訪許久,沒有查到劉長史的相關背景信息,不過倒是查到了些別的。”


    戚夫人接過信箋展開,良久方皺眉道:“黃家母女?”


    佩蘭點頭:“陳勝在大澤鄉起義之前,曾在陽城乞討過一段時日,患上了一種全身浮腫症。


    後來乞討至一戶姓黃的母女家,黃母瞧他可憐,給他蒸了三大碗萱草花給他吃。


    說來也怪,陳勝吃了這萱草花,又在母女家住了一段時日後,全身浮腫竟神奇地消退了。


    陳勝走前曾留下一句話,說今後一定會報答黃家母女的大恩大德。”


    戚夫人不語,她想起了那句流傳千古的“苟富貴,勿相忘”,奈何功成名就之後,陳勝便將前來投靠的鄉人們給殺了。


    想到這裏,戚夫人看向佩蘭:


    “後來可有兌現承諾?”


    佩蘭點頭:“後來陳勝稱王後,果然沒有忘記那對黃家母女,並派人將她們接入宮中,好生款待。


    入宮後,黃家母女在宮中專門種植萱草花,陳勝見了十分高興,於是另賜一名,叫作''忘憂草'',即見之忘憂的意思。”


    “那黃家母女現下何在?”


    “不知。”佩蘭搖頭:“探子亦私下打聽過,不過眾說紛紜,有說被秦軍俘虜了,有說追隨陳勝而去了,也有說隱姓埋名藏起來了。”


    戚夫人微微皺眉,良久:“你可知黃家的女兒年歲幾何?”


    “若論年歲,黃氏之女與陳勝相去不遠。”佩蘭說著看向戚夫人:


    “然據探子所報,黃氏女在入宮之前,已非完璧,且育有一女,因而飽受世人冷眼。”


    “那她所生之女,可知其父是誰?”


    佩蘭搖頭:“黃氏母女對此守口如瓶,即便是近鄰親朋,亦僅知其母,不知其父。”


    “所以眼下其女亦不知去向?”


    “是!”


    戚夫人不語,良久方看向佩蘭緩緩道:“劉長史入宮也有一段時日了,可有來央月宮請過安?”


    佩蘭聽得愣住,良久方搖頭道:“尚未。”


    “既然她不來,那便隻有本宮去瞧她了。”戚夫人說著將信箋置於燭火上燃盡。


    佩蘭正要答話,


    “母親!”如意遠遠的一聲隔著屏風傳來。


    佩蘭聞言忙側身將燭火熄滅,隨後端起燭台走至一旁。


    “兒臣給母親請安。”如意繞過屏風入室,對著戚夫人一拜。


    戚夫人微微一笑,隨即示意如意近前:“怎得走這麽急?功課都學完了?”


    如意點頭,然後在戚夫人身側坐下:“母親上回做得糕點甚好,兒臣很喜歡。”


    適逢若華端了點心入室,聞得此言,忍不住笑道:


    “殿下可是來巧了,內廚剛剛將夫人親製的點心蒸好,殿下嚐嚐。”


    如意聞言笑著拿起一塊花生酥,似是不經意道:


    “子騰也喜歡母親製的糕點,上回如意特地給他留了一份,熟料下學回來後才得知子騰出了宮,倒是可惜了。”


    戚夫人看一眼如意,“本宮讓他出宮辦點事,過些日子便回來。”


    “那子騰不在,精武館怎麽辦?”


    “精武館照常,大家各自練習便可。”戚夫人說著試探道:“如意怎得突然問起這個?”


    “是太子哥哥問了兒臣,兒臣亦不清楚,便來問母親了。”


    “盈兒?”戚夫人似有些困惑:“盈兒也在精武館習武?”


    “那倒沒有,太子哥哥功課繁忙,無暇習武。”如意說著一笑:“是樂兒姐姐,她想習武。”


    “樂兒?”戚夫人愣住,隨即將目光投向一旁的佩蘭,佩蘭見狀輕輕點頭,戚夫人會意,於是對如意道:


    “是樂兒讓盈兒來問如意的?”


    “正是。”如意笑起來:“樂兒姐姐巾幗不讓須眉,母親覺得如何?”


    戚夫人微微一笑:“甚好!”


    “母親可知子騰何時回來?如意好回複太子哥哥。”


    “三日為限。”


    “兒臣知道了,謝母親。”如意說著重新拿起一塊桂花糕,吃得開懷。


    “如意常與盈兒一處?”戚夫人似是隨意道。


    如意搖頭:“不常見,是太子哥哥來學宮找的如意,順道還問了先生問題。”


    “哦?”戚夫人眸光微動:“問得什麽問題?”


    “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意接過佩蘭遞來的帕子拭手:


    “這問題先生曾與如意講過,治國先修身,而後齊家,家國一體,家齊而後國治。”


    “那先生是如何回答盈兒的?”


    “先生答曰,修身以德,齊家以禮,治國以法,平天下以仁。此四者,乃為君之道。”如意說著又加了句:


    “不過太子哥哥貌似並不認同先生的觀點,太子哥哥認為治國應以仁為本,法雖重要,卻不可失了仁慈之心。若一味強調法治,恐失民心。”


    “那如意以為呢?”


    “兒臣認同先生的觀點。”如意想也沒想便答道。


    戚夫人不覺一笑,良久:“你與太子雖情同手足,但在這深宮之中,言行舉止都需謹慎。以免引來非議。”


    “兒臣謹遵母親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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