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息怒。”蕭何、盧綰異口同聲道。


    樊噲此刻亦噤了聲。


    “瞧你這架勢,本王當真慶幸及時處決了呂嬃,而不是顧及你這個不分是非的混蛋。”


    “她不過一女流之輩,有錯罪不至死。”樊噲仍是嘴硬。


    “罪不至死?”劉邦怒極反笑:“就是你口中的女流之輩,幾次三番陷害戚夫人不算,居然把主意打到本王的如意身上,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如意下手,你覺得她一個腦袋夠砍嗎?”


    樊噲聞言怔住,他並不知道如意被下毒之事,忍不住將目光轉向蕭何,蕭何微微點頭以示證明。


    “她為了誣陷戚夫人,居然不惜詆毀子房名譽,若非本王知曉其中原委,子房都要被她陷害了去。”劉邦說著掃一眼樊噲:


    “你身邊躺了條毒蛇你不自知,還有臉來本王這裏鬧,本王留她全屍已是給足了她體麵,你若再跟著胡鬧,本王便收了她的體麵,連你一並罰了。”


    樊噲聞言一愣,想要反駁卻又不敢,於是一個垂手頓足便轉身跑了出去。


    劉邦瞬間冷了眸子,蕭何見狀趕忙示意盧綰跟上,盧綰會意,於是向劉邦告退後便去追趕樊噲。


    劉邦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過,於是看向蕭何:“韓信的事就按蕭大人說的辦,擇日封王,授兵權。”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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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噲一路跑得氣急敗壞,他沒有辦法理解,自己與劉邦是沛縣長大的兄弟,並同時娶了呂公家的一對姊妹,關係可謂是親得不能再親了,他怎麽能連個招呼都不打,便殺了兄弟的女人,自己可是為了幫他打天下,連命都不要了,他竟然連個女人都不留給自己,這算什麽好兄弟。


    “樊噲。”盧綰一個疾跑瞬間擋在了樊噲前麵:“你怎麽回事?他是大王,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不想活了嗎?”


    “我是不想活了。”樊噲直接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麽大王不大王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街邊一無賴,撐死了混了個泗水亭亭長,若不是咱們這幫兄弟幫著,他連個亭長都不是,還——”


    “說什麽呢你!”盧綰嚇得一把捂住了樊噲的嘴巴:“你想死可別害我!”


    樊噲嫌棄地推開盧綰:“你好歹也跟我搶過呂嬃,她現在死了,你在大王跟前連個屁都不敢放,難怪呂嬃不要你,你就是個孬種。”


    “混蛋!”盧綰立馬被樊噲的口無遮攔給激怒,反手便是一拳打在了樊噲臉上。


    樊噲本來火就沒處撒,這下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跟盧綰扭打在了一起,一如那個為了呂嬃爭風吃醋的下午,一時黃土漫天,打得昏天黑地。


    “二位將軍這是在比武嗎?”


    戚夫人柔和的一聲打斷了正在掐架的兩人,樊噲本不願理會,奈何盧綰瞧見是戚夫人,立馬推開樊噲,整理了衣襟站好。


    樊噲鄙夷地看一眼盧綰,對著戚夫人恨恨道:“這下你滿意了?”


    戚夫人聞言一笑,“不知戚姬應該滿意什麽?”


    “我娘子死了,大王說什麽差點害死了如意。”樊噲說著瞪大了瞳孔,盯向戚夫人身後的如意憤憤道:“他不是活得好好的麽?”


    “放肆。”戚氏見狀立馬攔在了如意跟前,對著樊噲冷聲道:“見到殿下,怎可如此無理?”


    如意卻輕輕推開戚氏,眸光澄澈地看著樊噲:


    “你是樊將軍?”


    樊噲聞言頓時鼻孔朝天:“沒錯!我就是樊噲。但是我的娘子、你的姨娘,方才被你和你娘害死了。”


    “母親帶我入宮給母後和姨母請安,怎會害人?”如意皺眉看向樊噲:“樊將軍一再口出妄言,陷本殿下與母親於不義;質疑父王聖斷,陷父王於不明;宮中打鬥,視王法於不顧。如此肆意妄為,將軍該當何罪?”


    “你——”樊噲被如意一通義正言辭的說教給氣到說不出話。


    “殿下息怒。”盧綰見狀趕緊上前行了一禮:“樊將軍喪妻亂了心智,胡言亂語,請殿下莫要當真。”


    如意聞言看向盧綰,思索片刻方開口道:


    “你是盧將軍?”


    “正是!”盧綰心中一驚,自己與如意鮮有照麵,他居然能一口認出自己。


    “母親說盧將軍為了救大王於危難,不顧自身榮辱,單槍匹馬闖楚營,為漢軍贏得先機,如意十分敬服。”


    盧綰聞言忍不住看一眼戚夫人,戚夫人卻是平靜地立於一側,宛若未聞。盧綰於是再次躬身道:“殿下謬讚,微臣隻是做了份內之事罷了。”


    如意微微點頭:“二位都是我漢室的良將,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萬不可因一時之氣,而誤了國家大事。”如意說著似有停頓:


    “如今漢室剛立,內有外臣伺機而動,外有匈奴虎視眈眈,作為父王的左膀右臂,二位將軍應以大局為重,放下私怨,共同穩固漢室江山。”


    盧綰聽得震撼,於是正色道:“殿下一席話,令微臣汗顏,微臣定不負王恩,為漢室的穩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樊噲雖是一臉怨氣,但心中卻不得不認同如意的說辭,於是氣呼呼得立於一側一言不發。


    “張先生說,兄弟睨於牆,外禦其侮,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本殿下十分受教。”


    “殿下所言極是,臣亦受教。”盧綰說著瞥一眼樊噲,示意他吱個聲,熟料樊噲輕哼一聲,並不理睬。


    戚夫人見狀淡淡一笑:“戚姬此番入宮,一則是向大王謝恩,如意跟了張大人,受益良多;二則是向王後請安,如意與大殿下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不曾想在此遇上了二位將軍,聽聞呂嬃妹妹之事,戚姬亦十分悲痛,還望樊將軍節哀。”


    “你少跟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呂嬃之死,全拜你所賜。”樊噲恨恨道。


    “樊噲!”盧綰真是服了樊噲這個莽夫,隻得出聲喝斥:“大王已經說了,呂嬃之死,是她咎由自取,你如此冥頑不寧,是想質疑大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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