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安微微低頭應道:“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所以我才想要待在這。


    雖然你給我留了個高位,但我終究不是你,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會長久的,比起以輔政王這個身份活著,我更希望我已經死了”。


    蕭遇溪微微皺眉,對此並不理解,總覺得司徒靖安有什麽難言之隱,剛想問起,然而下一秒自己的靈魄卻被強製蘇醒。


    蕭遇溪睜開眼睛,已然回到了現實中。


    陌齊堰和木雲舒瞧見蕭遇溪的發色再次變回白色,不免有些驚訝。


    看到蕭遇溪睜開了眼睛,陌齊堰連忙問道:“主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蕭遇溪擺了擺手應道:“沒事”,隨後便朝自己的院中走去。


    上天庭中,溫孤寒不讓任何人放楚臨越出來,並派人看守著楚臨越。


    因為溫孤寒是帝君,並沒有人敢違抗命令,楚臨越又衝不破溫孤寒設下的禁錮,隻能在自己的殿中,默默祈禱蕭遇溪不要出事。


    南陌神君也已經醒來,得知了前後這些事,他並不理解溫孤寒的所作所為,來到帝君殿剛要質問。


    東淩神君就趕了過來,攔住了南陌,“南陌,別衝動,咱們都好好說”。


    南陌看了一眼漠不關心的溫孤寒,隨後看向東淩,悲切的說道:“我隻想為師妹討個公道”。


    此時溫孤寒感到結界出現異動,然而下一秒,楚臨越和姻緣神灼華就一同到來。


    灼華見到溫孤寒就說道:“輪地位,你是帝君,你的所作所為,我們理當接受。


    可此番你將天帝禁足,還不讓東淩神君去保護蕭神君,這種種行為,恕我們不能理解”。


    溫孤寒看著三人,冷然道:“因為蕭遇溪已經將要入魔,救她相當於害我們自己,蕭遇溪必須死”。


    楚臨越聞言怒道:“溫孤寒你沒有心,你不會懂我的執著,難道就因為她將要入魔,就要我將她棄了嗎”?


    其他三人聞言一時間愣住了,顯然不敢相信,但聽著楚臨越這番話,明顯事先知道,這下一時不知站在哪一邊了。


    溫孤寒顯然也怒了,厲聲反駁:“若蕭遇溪頂著天選之人的身份入魔,失去理智開始大肆屠殺,危害力不會亞於一個魔尊。


    你擔得起後果嗎?難道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還沒有讓你長記性嗎”?


    楚臨越微微低眸,他不是不知道後果,但就是不想放手。


    見楚臨越沉默,溫孤寒又道:“雖然這萬年來,我一直不在,但最近我也聽說了一些事。


    你喜歡蕭遇溪,所以不想讓她死,這是人之常情,但我想你應該明白,是神界重要,還是蕭遇溪重要。


    我給你時間,你想清楚了,就盡快鑄造出新的天選之人,莫要等到我逼著你去做”。


    溫孤寒說罷轉身離開,沒再給幾人開口的機會。


    次日,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好在雪已經停了,陌齊堰準備安葬了臧嵐,看著臧嵐的屍身感慨道:


    “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麽突然,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我們凡人對那些會法術的人來說,真的太不堪一擊了”。


    木雲舒淡淡的望著,聽到陌齊堰這麽說,回應道:“所以我們應該盡快離開蕭遇溪,不然遲早有一日,也會如臧嵐一樣”。


    蕭遇溪漫步走來,聽到木雲舒這番話,回應道:“陌齊堰身上的法力我已經收回了,之前給他服下的藥,也並非毒藥,你們什麽時候想走,都可以”。


    木雲舒對此顯然有些驚訝,沒想到給陌齊堰吃的不是毒藥。


    陌齊堰試著施法,果然已經沒有靈力了,轉頭卻發現蕭遇溪離開,似乎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連忙說道:“主子,你不來送臧嵐最後一程嗎”?


    蕭遇溪沒有回應,也沒有停下腳步,雖然看似毫不關心,但背影卻十分的落寞。


    傍晚,天空又飄起雪花,蕭遇溪身著白衣,拎著一壺酒,騎著馬出了輔政王府,一路來到臧嵐的墓碑前,才翻身下馬。


    寂靜的夜,伴隨著微弱的月光與飄雪,蕭遇溪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顯得格外寂寥。


    蕭遇溪彎腰撫去墓碑上的積雪,輕笑道:“記得初見時,你一襲白衣意氣風發,如耀眼奪目的日光,再見時你卻髒兮兮的,如同乞丐一般”。


    此時躺在棺材裏的臧嵐,聽到蕭遇溪的聲音,開始漸漸恢複意識。


    蕭遇溪在墓碑前倒了一些酒,隨後自己喝了一口,又道:


    “後來我恢複了法力,一直想測你是否有命星,可我卻猶豫了,我不想接受師尊魂飛魄散的事實,我多麽希望你是葉塵淵”。


    顧卿恒一路尋了過來,翻身下馬,撐著傘上前,剛想開口說話,看到蕭遇溪眼中泛起淚光,不由的一愣。


    蕭遇溪抬眸見是顧卿恒,很快收起情緒,說道:“少將軍,有何事”?


    顧卿恒應道:“有朝臣進言,想要攻打百裏國,你怎麽看?是否能打”?


    蕭遇溪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走向一旁,顧卿恒見狀連忙跟隨蕭遇溪的腳步,為她撐傘。


    蕭遇溪望著飄雪,認真的問道:“少將軍,臧嵐如今已經身死,你當真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顧卿恒也有些猶豫,畢竟之前想要跟著蕭遇溪,是因為愛慕蕭遇溪,不知道蕭遇溪是女子,如今自己還要繼續跟著她嗎”?


    顧卿恒正猶豫不決,不知如何作答時,拍打木板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夜晚裏很是清晰。


    蕭遇溪顯然也聽到了,目光隨著聲響來源看去,待發現是從臧嵐的墳墓中發出的聲響後,手中的酒壺瞬間落地。


    聲響將兩人的思緒帶回,都明顯一驚。


    見蕭遇溪想過去,顧卿恒連忙拽住蕭遇溪,說道:“這不能是變異或者詐屍了吧,畢竟當時他確確實實是沒了呼吸的”。


    蕭遇溪卻甩開顧卿恒,來到墓碑前,喊著臧嵐的名字,臧嵐聽到蕭遇溪喊自己,拍打的更賣力了。


    蕭遇溪聽著拍打的聲響變大,急忙徒手開始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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