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渡很快回到銀月門,放祁漣漪下了山,尋川一路上暗中跟著她,也來到了四王府。


    尋川見祁漣漪進四王府,一時有些好奇她的身份,見祁漣漪朝太後的院中而去,尋川出手,將她攔了下來。


    祁漣漪見是尋川,小聲的怒道:“門主都說讓我下山了,你還跟著我做什麽”?


    尋川淡漠道:“跟我來,不然我將你打昏,帶回銀月門”。


    祁漣漪一時很無語,但瞧尋川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說說而已,無奈隻好跟著尋川。


    尋川帶著祁漣漪,一路來到祁千尋的院子,到了院門附近,祁漣漪停下腳步,說道:“千尋應該已經睡下了,不用打擾他了”。


    尋川一個眼神掃過來,氣氛瞬間又冷了一個度,祁漣漪也隻好走進院子,尋川敲了敲寧遠的房門。


    寧遠聽到動靜,連忙打開房門,見是尋川,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尋川身旁的祁漣漪,這才沒有立刻將話說出口。


    而是看向祁漣漪問道:“莫姑娘,這位是”?


    祁漣漪沒有解釋,而是問道:“這麽晚了,千尋已經睡下了吧”!


    寧遠看了一眼祁千尋的房間,回應道:“燭火還亮著,應是還沒有睡,我這就進去瞧瞧”。


    說罷便推門進去了,祁千尋也是料到祁漣漪會來,所以才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此時正拿著棋子,解殘局。


    寧遠稟報道:“王爺,尋川帶著長公主回來了”。


    祁千尋放下棋子,起身問道:“太後休息了嗎”?


    寧遠回應道:“太後的院內還亮著,應該還沒有休息”。


    祁千尋坐在輪椅上,說道:“去太後的院中”。


    寧遠應下,便推著祁千尋出了房門。


    雖說上次祁漣漪和祁千尋吵了一架,但祁漣漪知道,能跟戚無渡學武功,這其中少不了祁千尋的幫襯。


    此時見到祁千尋,語氣也好了很多。


    尋川見到祁千尋,才轉身離開。


    祁千尋看向祁漣漪,認真的說道:


    “我不反對你去見太後,但要注意,不要因此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因為我也不能承擔,你身份暴露的後果”。


    祁漣漪聽到祁千尋,對母後的稱呼還是太後,表情有一時間的不自然,隨後開導道:


    “千尋,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跟母後因何事,鬧成了這個樣子,但她是我們的母後,你不該這般稱呼”。


    祁千尋嘴角微微上揚,卻是一陣的苦笑,隨後說道:“好,你且看看,我稱她為母後,她是怎麽待我的”!


    祁漣漪聞言,明顯有些疑惑,三人很快來到葉昭顏的院中,簌離在院門前守著,葉昭顏此時還在看著隱月的屍體神傷。


    寧遠沒有進去,祁漣漪推著祁千尋進入了院中。


    葉昭顏聽到動靜,抬眸見是祁千尋,瞬間就吼道:“你來做什麽”。


    祁漣漪幾乎沒見過母後發火,此時聽著母後發火的聲音,祁漣漪一時覺得好陌生。


    祁千尋回應道:“母後,清寧的屍體,我已經命人去埋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一時半會也睡不著,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長姐”。


    葉昭顏怒道:“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說罷竟拔下頭上的釵子,丟向祁千尋,寧遠沒跟進來,祁漣漪則是沒想到母後會這麽做,釵子硬生生的,打進了祁千尋的左肩上。


    祁漣漪看著釵子一半,都陷進了祁千尋的皮肉中,頓時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觸碰,卻又無從下手,隻好收回了手。


    簌離看出不對勁,讓寧遠進去看看,寧遠連忙來到祁千尋跟前,看到祁千尋肩上的釵子,不由的皺了眉頭。


    剛想推著祁千尋離開,葉昭顏又道:“哀家跟你說過很多次,讓你不要叫哀家母後,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這一釵,希望你能長點記性”。


    祁千尋苦笑一聲,應道:“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寧遠推著祁千尋離開,祁漣漪看了一眼母後,也隻得轉身離開。


    待出了院子,祁漣漪追上祁千尋,剛想說些什麽,寧遠輕咳一聲,示意祁漣漪不要說話。


    祁漣漪瞧出寧遠的意思,也沒再開口,到了祁千尋的院子,寧遠停下腳步,祁漣漪才來到祁千尋麵前,自責的說道:


    “我不知道母後竟會這般待你,我不該跟你吵架的,對不起”。


    祁千尋似乎已經麻木了,淡然道:“沒關係,畢竟不知者無罪,已經很晚了,去休息吧”!


    祁漣漪看著祁千尋肩上的釵子,擔憂道:“叫個醫者瞧瞧吧!總得把這釵子取下來”。


    祁千尋沒有說話,看著肩上的釵子,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寧遠見狀連忙對祁漣漪說道:


    “長公主,已經夜深了,王爺也不是第一次受這種傷,沒那麽嬌弱,不必打擾醫者了,王爺房中,還有上次未用完的藥”。


    說罷推著祁千尋,進入了房間,祁漣漪聽著寧遠這番話,眼眸中頓時湧進淚水。


    不敢想象對自己如此疼愛的母後,對弟弟千尋,竟是這個樣子。


    房間內,祁千尋一把拔出釵子,痛的皺眉,寧遠端來溫水,看著這一幕很是無奈,心中對葉昭顏的怨氣,不斷的上漲。


    看著祁千尋的肩膀在流血,也沒開口說什麽,連忙放下溫水,去找藥。


    祁千尋看著帶血的釵子,自嘲的笑道:“可能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所以這輩子,注定得不到母愛”。


    寧遠拿著藥過來,將藥放在桌子上,隨後開始解祁千尋的衣襟,邊解邊開導道:


    “王爺,你不要什麽事,都在自己身上找問題,你真的很好,是她們不配”。


    祁千尋聞言,眼眸微微觸動,抬手拉下衣襟,露出左肩,寧遠拿起帕子,沾取溫水擦去血液,隨後開始上藥。


    口中還無奈的說道:“在銀月門,你是萬人敬仰,震懾武林的銀月門門主,在這裏卻處處挨太後的冷眼和傷害。


    要我說,這個王爺不當也罷,不如回銀月門,來的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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