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竟拔下頭上的釵子,丟向祁千尋,寧遠沒跟進來,祁漣漪則是沒想到母後會這麽做,釵子硬生生的,打進了祁千尋的左肩上。


    祁漣漪看著釵子一半,都陷進了祁千尋的皮肉中,頓時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觸碰,卻又無從下手,隻好收回了手。


    簌離看出不對勁,讓寧遠進去看看,寧遠連忙來到祁千尋跟前,看到祁千尋肩上的釵子,不由的皺了眉頭。


    剛想推著祁千尋離開,葉昭顏又道:“哀家跟你說過很多次,讓你不要叫哀家母後,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這一釵,希望你能長點記性”。


    祁千尋苦笑一聲,應道:“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寧遠推著祁千尋離開,祁漣漪看了一眼母後,也隻得轉身離開。


    待出了院子,祁漣漪追上祁千尋,剛想說些什麽,寧遠輕咳一聲,示意祁漣漪不要說話。


    祁漣漪瞧出寧遠的意思,也沒再開口,到了祁千尋的院子,寧遠停下腳步,祁漣漪才來到祁千尋麵前,自責的說道:


    “我不知道母後竟會這般待你,我不該跟你吵架的,對不起”。


    寧遠停下腳步,祁千尋淡然道:“沒關係,畢竟不知者無罪,已經很晚了,去休息吧”!


    祁漣漪看著祁千尋肩上的釵子,擔憂道:“叫個醫者瞧瞧吧!總得把這釵子取下來”。


    祁千尋沒有說話,看著肩上的釵子,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寧遠見狀連忙對祁漣漪說道:


    “公主,已經夜深了,王爺也不是第一次受這種傷,沒那麽嬌弱,不必打擾醫者了,王爺房中,還有上次未用完的藥”。


    說罷推著祁千尋,進入了房間,祁漣漪聽著寧遠這番話,眼眸中頓時湧進淚水。


    不敢想象對自己如此疼愛的母後,對弟弟千尋,竟是這個樣子。


    房間內,祁千尋一把拔出釵子,痛的皺眉,寧遠端來溫水,看著這一幕很是無奈,心中對葉昭顏的怨氣,不斷的上漲。


    看著祁千尋的肩膀在流血,也沒開口說什麽,連忙放下溫水,去找藥。


    祁千尋看著帶血的釵子,自嘲的笑道:“可能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所以這輩子,注定得不到母愛”。


    寧遠拿著藥過來,將藥放在桌子上,隨後開始解祁千尋的衣襟,邊解邊開導道:


    “王爺,你不要什麽事,都在自己身上找問題,你真的很好,是她們不配”。


    祁千尋聞言,眼眸微微觸動,抬手拉下衣襟,露出左肩,寧遠拿起帕子,沾取溫水擦去血液,隨後開始上藥。


    口中還無奈的說道:“在銀月門,你是萬人敬仰,震懾武林的銀月門主,在這裏卻處處挨太後的冷眼和傷害。


    要我說,這個王爺不當也罷,不如回銀月門,來的逍遙自在”。


    祁千尋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也確實該想清楚了。


    漣漪的身份,是瞞不過太後的,待她二人相認,你便去偽造我失蹤的消息吧!”


    寧遠應下,心中也不免有些高興。


    第二日一早,四王爺府就掛上了白,祁漣漪想去看母後,但又想到祁千尋,就來到了祁千尋的院中。


    祁千尋一向起的很早,這會正在看書,見祁漣漪來了,祁千尋放下了書籍。


    祁漣漪看了一眼祁千尋的肩膀,隨後問道:“可有好些了”?


    祁千尋應道:“沒什麽事,皮外傷罷了”。


    祁漣漪察覺到祁千尋心情低落,自己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便不再打擾,應了聲,找借口離開了。


    早朝,金鑾殿內,蘇懿月出言道:


    “司徒樂允的貼身侍女 靜緋,真實身份是慕容國公主 慕容雲錦,此事也已經發生,哀家希望,陛下可以派人前往慕容國,讓兩國交好”。


    眾朝臣頓時感到驚訝,祁言澤對當年的事,也略有耳聞,不解的說道:“朕自是想與慕容國交好,可是,慕容國君,恐怕不會同意吧”!


    祁蒼瀾站起身,認真的說道:“我已與雲錦說好,她答應會嫁過來”。


    祁言澤聞言應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派人去一趟”。


    祁蒼瀾連忙應道:“謝陛下”。


    此時北涼國,林府內,林琴挽的母親 江暮雪,發現林琴挽不見了,連忙詢問林琴挽的侍女和侍衛。


    侍衛莫辭回應道:“大小姐回府後,說是頭疼,不讓我們打擾她,所以我們就沒在大小姐身邊照看”。


    侍女也連忙附和。


    江暮雪頓時有些擔心,林琴挽去了祁國,畢竟林琴挽的頭疼之症,尋遍醫者都束手無策,唯有司徒靖安吹奏的簫聲可以緩解。


    因此,江暮雪沒有阻攔林琴挽,要嫁給司徒靖安一事,可實在是沒想到,大婚前一晚,司徒靖安竟莫名消失不見了。


    江暮雪連忙前往皇宮,在宮門外等候林惜,林惜也就是林琴挽的父親。


    林惜下了朝,因朝中的事,臉上沒什麽笑容,一臉的凝重,見到自家夫人,不免有些驚訝。


    隨後換上笑顏,笑著說道:“夫人,你怎麽想起來接我下朝了”?


    江暮雪抬頭見是林惜,連忙說道:“挽兒不見了,我懷疑她可能去了祁國”。


    林惜的笑容瞬間消失,司徒夜離走一旁過,恰巧聽到江暮雪這句話,連忙上前擔憂道:“琴挽去了祁國”?


    江暮雪看向司徒夜離,回應道:“我也不確定,但我已經派人在挽兒經常去的地方找過了,並沒有找到她,所以猜測她可能去了祁國”。


    司徒夜離一臉凝重的說道:“你們先別擔心,我現在就派士兵去找”。


    說罷便急匆匆的上馬離開了,林惜看著司徒夜離的背影,無奈的說道:“夜離也不錯,可惜啊,咱們的女兒不喜歡他”。


    江暮雪應道:“他是不錯,但他的性子,跟挽兒一樣一點就著,兩人就算能在一起,也少不了吵架,本就不可能過下去”。


    祁國,四王爺府內,眼看要出殯,葉昭顏看著棺內,遲遲不願離去,祁千尋在一旁坐著,也沒有上前勸說。


    府內的侍從和侍女,都了解葉昭顏的脾性,自是更不敢上前勸說。


    大臣們下了朝,紛紛過來瞧,祁言澤也緊跟著到來,來到葉昭顏跟前,看了一眼棺內的人,隨後說道:


    “太後,到時間了,蓋棺吧”。


    葉昭顏這才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說道:“蓋棺吧”!


    侍從聞言,這才上前蓋了棺。


    祁漣漪看著傷心的母後,心中一時也有些難受。


    很快便開始下葬,祁千尋盡管腿腳不便,但身為弟弟,也跟著去了。


    祁言澤怕葉昭顏受不了,便攔住了葉昭顏。


    到了下葬的地方,祁千尋以想再看看長姐為由,遣散了侍從,開了棺。


    隨後拿出瓷瓶,將水倒在隱月的臉上,取下人皮麵具,露出了隱月的真實麵容。


    再次蓋了棺,侍從便將棺材埋了。


    四王爺府內,祁漣漪在暗中,看著母後獨自一人站在院內痛哭,頓時有些站不住,想上前,但又止住了腳步。


    然而,下一秒,葉昭顏就昏厥了過去,倒在了地上,祁漣漪連忙現身,上前抱起母後,將母後抱進房中。


    將母後放在了床上後,來到了瑾然跟前,瑾然見她從院內出來,明顯有些疑惑,也認出她來。


    不解的問道:“你不是王爺救下的莫姑娘嗎?你怎麽會從太後的院中出來”。


    祁漣漪一臉的著急,但由於戴著麵具,瑾然並沒有看到,祁漣漪怕說話暴露,隻好指向院內,轉身往院中走,還回頭看瑾然。


    瑾然也懂了她的意思,連忙跟著她往院內走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葉昭顏,連忙命人去找太醫。


    祁漣漪擔憂的看著母後,瑾然命侍從去找太醫,折返回房間,就看到她在看太後,頓時有些不解。


    但還是謝道:“多謝莫姑娘了”。


    祁漣漪回過神,連忙擺手,示意不用謝,兩人都焦急的等待著。


    太醫 陸十安,很快到來,侍女連忙將人迎進去,陸十安給葉昭顏把了脈,隨後說道:


    “是傷心過度導致的,最近這段時間,可不能讓任何人惹太後傷心,或者發怒,好好勸勸太後”。


    瑾然明顯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頭應下,祁漣漪聞言,就知道不能再隱瞞下去了,現在能勸母後的人,可就隻有自己了。


    陸十安又道:“上次拿的藥,應該還有吧!直接拿去熬就好了”。


    瑾然應下,就出了房門,吩咐侍女去辦了,折返回來就聽到陸十安,在跟莫姑娘說話。


    瑾然連忙說道:“陸太醫,她不會說話,您有什麽要交代的,告訴我就好”。


    陸十安見狀收回目光,隨後說道:


    “原來是這樣,太後也沒什麽事,等太後醒來喝下藥,切記不要讓太後動怒就好”。


    瑾然應下,連忙拿出銀子,給陸十安,便送陸十安出了院門。


    祁漣漪見狀也離開了。


    慕容國內,慕容千暮帶著慕容雲錦回來,兩人走進皇宮,慕容千暮說道:“父王不會同意你嫁去祁國的,趁現在,不如將孩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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