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哥哥知道一切,哥哥從不向您撒謊,他的話,您總會信的”。


    蘇懿月看著祁蒼瀾表情不好,就知道此事不小,有些著急道:“什麽事?你們誰說都行,倒是說啊”?


    祁落雲拿出瓷瓶,放在石桌上,蘇懿月看著瓷瓶有些不解,祁蒼瀾解釋道:


    “這是毒藥,司徒樂允讓靜緋給您下毒,但靜緋沒有做,由於怕被司徒樂允折磨,便出了府尋短見”。


    “妹妹將她救下後,再三詢問下靜緋跟我們說了這些,由於沒有確切的證據,便想著趁機引幕後之人出來,可惜沒有看到那人的容貌”。


    蘇懿月對此並不是很驚訝,早已經料到司徒樂允不安好心,靜緋的做法,倒是讓人出乎意料。


    安彥帶著司徒樂允一路回到院中,進入房間,一把摘下司徒樂允的麵具,隨後說道:“將衣服換了,再給我一枚你的暗器”。


    司徒樂允不解的說道:“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到時祁蒼瀾看到我這傷,會發現我就是刺客的,現在不逃等什麽”?


    安彥認真的說道:“現在府門前守了很多人,我帶著你根本就出不去,當然,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暴露的”。


    安彥說罷,就在自己左胳膊上,狠狠劃了一劍,頓時鮮血流出,司徒樂允沒想到安彥會這麽做,心中五味雜陳。


    安彥戴上麵具說道:“你胳膊上的傷,不要上藥,拿紗布隨便纏一下,待換好衣服,將紗布去掉。


    我會當著蘇暮辭的麵,刺殺你,在你這傷口同樣的位置上,劃上一劍”。


    司徒樂允從腰間取出一枚暗器,遞給了安彥,隨後說道:“你一定要活著出去”。


    安彥拿起暗器,笑著說道:“這枚暗器,我會瞄準你,並且不會手下留情,若是蘇暮辭選擇追我,沒有救你,你自己記得躲”。


    片刻後,蘇暮辭就帶著侍從,一路搜查到司徒樂允的院落,司徒樂允畢竟是祁蒼瀾的王妃。


    蘇暮辭身為司徒樂允的舅舅,裏麵又隻有司徒樂允一人,蘇暮辭並不好直接進去。


    蘇暮辭正猶豫,要不要先命侍女打個招呼,就聽到院中傳來刀劍相碰的打鬥聲。


    這下蘇暮辭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帶著人就進入了院中,剛進來就看到司徒樂允,拿著匕首,跟戴著麵具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安彥見蘇暮辭進來,趁蘇暮辭現在離得遠,來不及出手,找準時機就一劍劃傷了司徒樂允的手臂。


    蘇暮辭見狀連忙上前,安彥見蘇暮辭過來,與蘇暮辭打了起來,特意近距離,讓蘇暮辭看清自己手臂上的傷。


    打了幾回合,安彥明顯打不過蘇暮辭,司徒樂允站在一旁也是幹著急。


    安彥趁機對司徒樂允放了一枚暗器,蘇暮辭發現,連忙執劍打飛了暗器,但也因此,讓安彥給跑掉了。


    司徒樂允見狀鬆了口氣,隨後來到蘇暮辭麵前說道:“多謝舅舅相救”。


    蘇暮辭疑惑的問道:“你怎麽會跟刺客打起來”?


    司徒樂允解釋道:“我聽到鈴鐺響,便想著出來瞧瞧,看發生了什麽事,結果還沒出院子,就碰上了剛剛那個黑衣人”。


    蘇暮辭看了一眼司徒樂允的手臂,說道:“已經很晚了,包紮下傷口就休息吧”!


    說罷帶著侍從,轉身離開了。


    待蘇暮辭回到正堂,蘇懿月問起,司徒樂允是不是刺客時,蘇暮辭是有些懵的,滿臉寫滿了疑惑。


    祁蒼瀾見狀說道:“刺客手臂被我傷了一劍,將司徒樂允傳過來,一看便知”。


    蘇懿月剛準備讓簌離去找司徒樂允,蘇暮辭出言道:“她的手臂被刺客傷到了,是我親眼所見,刺客手臂上也有一道劍傷,刺客未必是她”。


    經蘇暮辭這麽一說,祁蒼瀾和祁落雲也有些不確定了,蘇懿月看了一眼靜緋,隨後說道:“就算司徒樂允不是刺客,那這個刺客也一定是司徒樂允派來的,現下靜緋才是唯一的突破口。


    瀾兒,你帶著靜緋,你武功比你妹妹強,她跟著你也安全些”。


    祁蒼瀾應下,三人退了下去,蘇暮辭這才問起,為什麽會覺得司徒樂允是刺客,這個靜緋又是誰?


    蘇懿月將事情原委,全部說與蘇暮辭,蘇暮辭有些唏噓不已,但又想到刺客放的那枚暗器,分明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盡管再疑惑,但刺客終究是沒有抓到,說再多也沒有用,退下休息去了。


    靜緋跟著祁蒼瀾,來到祁蒼瀾的院中,此時已經到了夜半,祁蒼瀾本就沒睡好,又起來抓刺客,這會困的不行。


    打著哈欠對靜緋說道:“到隔壁房間住下吧,有事記得喊我”。


    說罷就回房休息去了。


    輔政王府內,臧嵐守在蕭遇溪的房內,支撐著額頭在案桌前睡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黎雪聽幻成人形,將臧嵐給叫醒了。


    臧嵐醒來,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黎雪聽著急的說道:“快去看看蕭遇溪,她有點不對勁”。


    臧嵐聞言連忙去看蕭遇溪,結果就看到,蕭遇溪緊鎖眉頭,兩雙眼下一黑一白的兩條紋路,更是有些滲人。


    臧嵐著急的,想要喚醒蕭遇溪,然而喊了半天,蕭遇溪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夢境中,蕭遇溪聽到臧嵐的聲音,瞬間就有了自己的意識。


    可陷入的太深,此時無論怎麽掙紮,怎麽逼迫自己睜開眼睛,都無法醒過來,也動不了。


    臧嵐不解的問黎雪聽,“這眼下扭曲的兩條黑白紋路,是什麽東西”?


    黎雪聽不能靠近蕭遇溪,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什麽黑白紋路,聽臧嵐這一說,黎雪聽連忙說道:


    “不好,快離蕭遇溪遠點,她這是陷入夢境裏了,若是醒來會沒有自我意識,會傷到你的”。


    臧嵐看著蕭遇溪,還是想要搏一搏,黎雪聽看臧嵐不為所動,再次說道:“這次跟之前不一樣,你阻止不了的,快回來”。


    臧嵐卻始終在猶豫,然而下一秒,蕭遇溪就醒了過來,臧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蕭遇溪一把掐住了脖子。


    黎雪聽沒有辦法,也隻得出手將臧嵐救下,兩人剛想出房門,就看到蕭遇溪被結界阻隔了。


    黎雪聽這才停下了腳步,看向臧嵐,眼中的審視顯而易見,臧嵐見黎雪聽這麽看著自己,心中也有些狐疑。


    黎雪聽疑惑的問道:“蕭遇溪這是料到自己會陷入夢境中,所以提前布置好了結界,來困住自己,以免傷害到凡人。


    我能進入結界中,是因為我是雪狐族公主,可你一個凡人,結界為何會對你沒有效果”?


    臧嵐對此也很疑惑,再加上自己的視力耳力以及力氣,都異於正常人,臧嵐也懷疑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奈何失去了記憶,根本想不起來任何事。


    過了一會,蕭遇溪漸漸恢複了意識,抬眼看到他們兩人,施法解除了結界。


    臧嵐能屢次喚醒蕭遇溪,蕭遇溪也對臧嵐的身份起了疑,可係統景說臧嵐是現代人。


    蕭遇溪不懂現代人與凡人是否不同,一時也沒有對臧嵐進行追問,畢竟臧嵐會回到現代,對自己也沒有危害。


    看向臧嵐說道:“臧嵐,你先下去吧”!


    臧嵐點頭應下,便下去了,黎雪聽見蕭遇溪恢複了,連忙上前勸說道:


    “你真的不能再這麽下去了,葉塵淵若是沒有魂飛魄散,早就該回來了,又怎麽會上萬年都沒有出現”。


    蕭遇溪沒有回應黎雪聽的話,來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黑白兩條紋路正在漸漸消失,但蕭遇溪還是瞧見了。


    黎雪聽再次走到蕭遇溪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到蕭遇溪施法召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自己。


    黎雪聽接過,隨後想打開,卻怎麽也打不開,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


    蕭遇溪神色黯然,淡然的說道:“將這本冊子交給楚臨越,之後便回妖族去吧!你身為雪狐族公主,也不該在我身邊冒險,不要再跟著我了”。


    黎雪聽追問道:“你要做什麽”?


    蕭遇溪苦笑一聲說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眼下的這兩條紋路,是入魔的前兆。


    我如今已經陷入夢境中了,緊接著就會是夢魘,然後是入魔,你們費盡心思保護我,但結局不會是你們想要的”。


    “雖說你們妖族,一向不摻合兩界的事,但若是我真的入魔,魔族碾壓神界,你們妖族也勢必會人心惶惶。


    說的再通透些,我入魔後會變得嗜血好殺,對你們任何一界,都可能會動手,你們相當於是救了一個敵人”。


    黎雪聽反駁道:“可別忘了,你是天選之人,你若是魂飛魄散了,神界遲早還是會被魔界碾壓”。


    “既然進退都是兩難,你為何不能搏一搏呢?或許還有希望”!


    蕭遇溪輕笑一聲道:“有博的必要嗎?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我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罷就對黎雪聽施法,將黎雪聽送回了上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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