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段木謙又說道:“先生也看見了,不信等下,你們問先生”。


    笙簫默這邊,無奈的對臧嵐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小殿下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


    臧嵐怒道:“狗屁聽天由命,他隻要有一口氣在,你都不能放棄他”。


    笙簫默看了看漸晚的天色,說道:“小殿下是我看著長大的,但凡有法子,我都絕不會輕言放棄。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沒法子救他,陛下已經張榜尋求能人異士,現在你要做的,是守好小殿下,等待醫者上門。


    今日我去朝陽城,你又不在寧集居內,少將軍明日要上早朝,晚上定然不會在寧集居內,隻剩下木雲舒一位不會武功的人。


    如此大好時機,刺客怎會放過這個機會,若今夜刺客來襲,你要木雲舒如何保護的住小殿下”?


    臧嵐瞬間有些慌了神,隻顧著急,卻忘了安全問題,笙簫默又道:“回去吧!天色還未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臧嵐連忙翻身上馬,飛奔而去,笙簫默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到底是少年,做事從不細想,這跟在小殿下身邊,可讓我如何放心小殿下”。


    叢林深處,司徒樂允怒斥安彥:“我早就告訴過你,若我得手,你就找借口隨我離開,若我失手,你就隨笙簫默前往朝陽城。


    我的話你是半分都沒有聽進去啊!你這是在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安彥半跪下說道:“公主恕罪,安彥不敢忤逆王後的教誨,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樂允怒道:“你雖然是母後身邊的人,但母後讓你跟著我,你自然就要唯我的命令是從。既然你那麽不聽話,就滾回去,換個聽話的過來”。


    安彥站起身淡然的說道:“安彥知錯,自會去找王後領罰,但有幾句話,還是想跟公主您說。


    大殿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公主您再被抓,或者有個好歹,您可讓王後怎麽活”?


    司徒樂允一時無言,安彥看了一眼黑衣人,說道:“有他們保護公主您,安彥就放心了,就先去找王後領罰了,順便跟王後說,換一個乖的過來保護您”。


    說罷沒給司徒樂允反應的機會,就轉身大步離開,隱匿於山林,消失不見了。


    司徒樂允微怒道:“一個侍從而已,居然這麽囂張,若不是母後的手下,定殺了他不可”。


    四人見笙簫默過來,穆寒一連忙問道:“先生,安太醫真的是臥底嗎?”


    笙簫默點了點頭應道:“武功底子不差,應是臥底了,還好他暴露了,若真的跟著我們到了朝陽城,到時才是真的麻煩”。


    穆寒一納悶道:“太醫院選人一向嚴苛,底細也應該都很清楚,怎會說混進來就混進來了,不會這麽容易吧”!


    段木謙嗤笑一聲說道:“哪有表麵這麽嚴,太醫院的杜太醫,才是最大的蛀蟲,背地裏稍微給他使點銀子,文盲都能進來當太醫”。


    笙簫默見天色漸晚,說道:“上馬車吧,在天黑透之前需到達城內,到時找間客棧住,睡在山林中不安全”。


    幾人聞言應下,紛紛上了馬車。


    靜緋見祁蒼瀾回到府中,有些著急,生怕祁蒼瀾去找公主,祁蒼瀾卻沒有去找司徒樂允,反而去了太妃的院中。


    蘇懿月見祁蒼瀾到來,淡淡的問道:“瀾兒怎麽想著來看母妃了”?


    祁蒼瀾坐下,有些猶豫沒有說話,簌離見狀連忙帶著侍女下去了。


    祁蒼瀾這才說道:“兒臣有一事瞞著母妃,思來想去,還是想告訴母妃”。


    蘇懿月淡然一笑道:“母妃還不了解你嗎?你從小就乖,長大後又不賭博不嫖娼,能惹到什麽事,說出來母妃替你擺平”。


    祁蒼瀾緩緩說道:“太尉跟我說,讓我跟他合作,他助我登上王位”。


    蘇懿月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祁蒼瀾見狀連忙拿出瓷瓶,說道:“他讓我給輔政王下毒,我並沒有做”。


    蘇懿月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開導道:“瀾兒,輔政王再狂,他也是在為祁國效力,若他死了,對祁國百害而無一利。


    再者說,萬縱擎不過是個小小的太尉,他如何能助你,他今日讓你給輔政王下毒,遲早有一天也會給你下毒。


    咱盡自己所能,能爬到哪就待在哪,不要接受旁人遞過來的梯子,因為你不知道,這個梯子的盡頭是高位還是深淵”。


    祁蒼瀾連忙應道:“兒臣記下了,這次是兒臣鬼迷了心竅,兒臣這就給太尉遞信,斷個幹淨”。


    蘇懿月叫住了起身準備離開的祁蒼瀾,緩緩說道:“瀾兒,雖然這次你做錯了,聽信了萬縱擎,但有件事,你做的很對”。


    祁蒼瀾微微皺眉,有些疑惑,蘇懿月又道:“這件事你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母妃,但跟母妃說了,便是最正確的。


    雖然你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但也是易犯錯的年紀,你雖沒了父王,但還有母妃,凡是拿不定主意的,記得找母妃商討”。


    祁蒼瀾點頭應下,臉上也浮現笑意,笑著說道:“謝母妃教誨”。


    隨後高高興興的出了母妃的院子,回房寫好信,讓侍從將信送出,便出了府,直奔三王爺祁念惜府中而去。


    而正跟母親一起吃飯的祁念惜,聽到侍從說大王爺來了的時候,差點被飯噎住,太嬪 凝萱有些擔憂的說道:“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母親早就跟你說了,凡事多忍讓,你若跟他鬧起來,言澤夾在中間會很為難的”。


    祁念惜剛將飯咽下去,緩了口氣準備說話,祁蒼瀾就進來了,凝萱連忙起身說道:“可是念惜哪裏得罪了你,我來教訓他,你身為兄長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祁念惜連忙說道:“母親,我沒有得罪皇兄,皇兄還花高價送給了我一枚玉墜呢”。


    說著就拽著戴在脖子上的玉墜,給母親看,祁蒼瀾露出寵溺的笑,凝萱卻以為是祁念惜搶了祁蒼瀾的玉墜。


    畢竟祁念惜是出了名的喜歡古玩,尤其是古玉所製的東西,再加上兩人關係一直不是很好,祁蒼瀾怎麽會送玉墜給念惜。


    凝萱微怒道:“念惜,母親有沒有教過你,拿別人東西是不對的”。


    祁念惜反駁道:“不是我搶的,真是皇兄送給我的”。


    凝萱見說不動祁念惜,就上前準備將玉墜取下來還給祁蒼瀾。


    祁蒼瀾見狀連忙出言道:“我想太嬪您是誤會了,早些天聽三弟說,尋到了上好的佳釀,所以特來找三弟一起飲酒”。


    凝萱聽到祁蒼瀾這麽說,又對自己這般畢恭畢敬,一時有些不太敢相信,祁念惜聽著祁蒼瀾胡說,有些無語,但也沒有反駁。


    祁蒼瀾上前攬著祁念惜的肩膀,隨後對凝萱說道:“太嬪您先吃著,三弟跟著我,我不會餓著他的,晚些我親自送他回來,太嬪放心就好”。


    話都這麽說了,凝萱也不好拒絕,隻能看著祁蒼瀾攬著祁念惜出了房門,心中難免擔憂,連忙吩咐侍從暗中跟著念惜。


    侍從領命下去,凝萱自我安撫道:“祁蒼瀾隻是有些高傲,心並不壞,做不出殘害手足的事,應是沒事的”。


    太尉府內,萬縱擎收到了祁蒼瀾的信,還以為是祁蒼瀾得手了,打開信卻懵了,祁蒼瀾非但沒得手,反而稱自己突然對王位不感興趣了。


    話裏意思很明顯,祁蒼瀾這是反悔了,決定不合作了。


    萬縱擎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祁蒼瀾為什麽突然之間大徹大悟了,隨後想到了太妃蘇懿月,瞬間明白了。


    自己心中也有些後怕,若此事真的讓蘇懿月知道了,若說了出去,太妃的話分量不低,再加祁蒼瀾手中有自己親手寫下的信,將自己拉下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萬縱擎正想著,司徒樂允就從窗戶進來,摘下麵巾問道:“祁蒼瀾得手了嗎”?


    萬縱擎連忙將手中的信遞給司徒樂允,司徒樂允看了信,將信揉成一團,氣憤的扔在地上,怒道:“簡直就是個慫包,不過是下個毒,這就怕了”。


    萬縱擎擔憂道:“憑祁蒼瀾的性子,怕是不存在的,恐怕是祁蒼瀾跟蘇懿月說了”。


    司徒樂允連忙問道:“你可有跟祁蒼瀾提過我”?


    萬縱擎回應道:“公主放心,這倒沒有”。


    司徒樂允剛鬆了口氣,萬縱擎怕司徒樂允棄自己於不顧,又道:“但是公主啊!太妃這個人不傻,我隻是一個太尉,別說是扳倒輔政王,就算是將軍府我也扳不倒啊!


    這突然跟祁蒼瀾說可以助他登上王位,太妃最先懷疑的一定是公主您啊”!


    司徒樂允想到蘇懿月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恨的牙癢癢,微怒道:“我遲早會找機會除掉她的”。


    寧集居內,木雲舒眼看天色已暗,準備跟顧卿恒商量一下,讓他在寧集居住一晚,剛來到門前,就聽到顧卿恒的低吼聲。


    “蕭遇溪,你救了玄月城的人,救了祁國,這個輔政王非你莫屬,你怎麽能離開。你不是說最喜歡錦衣綢緞,金樽玉露了嗎?你倒是醒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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