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戴冰扶著洪杉杉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陳勃現在估計要氣瘋了,沒關係,他瘋了也好,不瘋也罷,這個啞巴虧他得吃,不然這戲就沒辦法唱下去了,你明天啟程回國吧,替我去見見他,如果可能的話,把他帶到這裏來,很多事要和他麵談為好。”洪杉杉說道。


    戴冰聞言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回去?萬一暴露了,那可就回不來了。”


    洪杉杉搖搖頭,把一本護照遞給了戴冰。


    戴冰打開後一看,除了照片是自己的,其他的信息都不是自己的,而且都是俄文,從這本護照上看,她現在不是中國人,而是一個俄羅斯人。


    “這是你以後的身份,通行世界,沒人會為難你,你過去的那些事,都一筆勾銷了。”洪杉杉說道。


    戴冰詫異的回頭看了看更遠處的那幾輛車。


    “不用看了,他們還用得著我,過去我也沒少為他們辦事,所以,我還有利用價值,隨著局勢的發展,他們要用我的地方越來越多,不會對我下手的。”洪杉杉說道。


    “一點危險都沒有嗎?”戴冰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戴冰一直記在心裏的,這是陳勃告訴她的,身在國外,凡事多留個心眼。


    洪杉杉看著湛藍的貝加爾湖,淡淡的說道:“要說以前,或許他們還不信我,但是自從地中海上死了那一次之後,他們就不再懷疑我了,現在是真的相信我,再說了,我也沒地方可去,美國人要我的命,至少這些朋友們還隻是和我做生意而已,沒事,你放心回去,我過幾天可能要去海參崴了,我們在那裏見吧。”


    這一晚,洪杉杉對戴冰交代了很多問題,多半都是關於陳勃的,讓他向陳勃表達了他的無奈和不得已,戴冰很想問,你這麽無恥,陳勃不殺了你才怪呢,還會和你合作,你擱這想啥呢?


    但是戴冰不敢說這些話,隻能是把他說的這些話都記下來。


    “陳勃沒有退路了,他就算是否認,但是很多事也不是他能否認的了的,你說,同樣的話,我和那些合作者說了,他們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陳勃?所以,你告訴陳勃,隻要是他答應了,我很快就會把他扶上去,想去哪,都可以,為了表示一下我的誠意,等你回國後,會有好消息傳到國內去的,告訴他,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戴冰一愣,問道:“啥好消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問了也沒用,從現在開始,你就做一個我和陳勃之間的信使吧,如何?”


    戴冰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點頭同意。


    黃芯的失蹤案破了,可是這個案子破的有點讓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從現有的線索可以推斷,黃芯和那個謝老頭死在了巷道裏,可是黃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那個巷道裏,所以這個案子和謝文漢一定是脫不了幹係的,但問題是,現在謝文漢死了,很多線索也就斷了,很難再還原這個案子當初的樣子。


    “這個謝文漢死的真是時候,這個茶藝師到底是誰的人呢?”曲桂林看著對麵坐著的陳勃和馮天磊,問道。


    馮天磊沒說話,一般情況下,有陳勃在的時候,不是案子的事,他基本不插嘴,隻是聽著就好,很顯然,這個問題不是案子,而是這背後的關係網的問題。


    “現在還不知道,茶藝師不說,除了承認那點和謝文漢有關的事之外,其他的事情一問三不知,基於這個特殊的情況,很難再問出什麽東西來了,而且北京的律師一直堅持無罪辯護,說這是自衛,是在自己被侵犯的時候的自衛,現在也夠省城公安部門為難的了,這件事已經開始發酵了,現在輿論一邊倒,你說這案子咋辦?”陳勃也很是無奈的說道。


    曲桂林恨死了謝文漢,雖然他也不想自己和黃芯的事情爆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己和黃芯這些年的感情,而黃芯死的時候到底遭受了多少折磨,尤其是現在,隻剩下一堆白骨了,不能想那個場景,一想起來自己就想吐。


    “謝文漢雖然死的不是時候,但是確實該死,他的兩個兒子都出國了,一個是出逃,一個是在新加坡遭遇車禍,還會有人為他出麵嗎?”曲桂林問道。


    這是在說案子的事,馮天磊說道:“這麽說,這個茶藝師很有可能會辯護成功?”


    陳勃剛剛想說有可能的時候,曲桂林截住了他的話頭。


    “不一定,要做無罪辯護很難,雖然我們一直在追求法治的道路上孜孜以求,但是這些年發生的三件事讓我們的司法精神倒退了五十年。”曲桂林無語的說道。


    馮天磊和陳勃相互看了一眼,又齊齊的看向曲桂林,不解的看著他。


    曲桂林歎口氣,指著他倆說道:“虧你倆還都是搞政法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陳勃和馮天磊搖搖頭。


    曲桂林彈了一下煙灰,說道:“這第一個是,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麽要扶,這是一個法官說的,從那以後,再沒人敢扶路上摔倒的老頭老太太,沒辦法,家裏沒礦誰敢找這個麻煩?”


    “這第二個是,他打你,你為什麽還手?這是一個公訴人的質問,所以現在隻要還手,就是互毆,你要麽是腳力好,跑,使勁跑,跑不掉就抱住頭硬抗,至少不用坐牢,不用在法庭上被問這樣的問題。”


    “第三個是一個老師問一個被霸淩學生的話,他為什麽打你,而不是打別人,你是不是招惹他了?兩位,這些發自他們靈魂深處的質問,兩位還覺得那位茶藝師可以全身而退嗎?”


    陳勃和馮天磊聞言,一時間無言以對,這他媽的還真是不好回答,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姿勢和作為才能既保護自己的利益,而不至於把自己保護到監獄裏去呢?


    菜市場裏有鬼秤可以理解,但是法律這種東西至少要讓老百姓認識這上麵的刻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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