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不是說不讓你來了嗎,我這都好的差不多了。”陳勃說道。


    馮天磊嘿嘿一笑,說道:“這次來了就不走了,先掛在了刑偵支隊,負責一些老案子,都是關於瓊縣的案子,我粗略看了看,有十幾起,跨度也很大,有六七年的時間……”


    根據馮天磊的說法,彭輝海把他從福相縣調過來了,暫時掛在了刑偵支隊,但是負責的又都是一些事關瓊縣的老案子,而且從彭輝海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以猜測到,他的意思是讓馮天磊通過調查這些案子,對瓊縣有一個直觀的感受。


    而且為了調查這些案子,勢必要不斷的去瓊縣,這麽一來二去,馮天磊對瓊縣就熟悉的多了,所以到時候陳勃再回瓊縣的時候,馮天磊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跟過去了,這是正式調動之前的預演而已。


    不得不說,彭輝海這個人很會做事,當然,這背地裏有沒有何永淼的功勞就不知道了,但是陳勃猜測,何永淼一定是給彭輝海支了招的。


    “有什麽發現嗎?”陳勃問道。


    “有,這些案子除了一個案子和畢家無關之外,其他都涉及到了畢家,而這些案子的大部分糾紛又和當地的特產山核桃有關係,我懷疑,這些年畢家在堅果加工這一領域獨霸一方,很有可能是伴隨著這些案子的落幕而逐漸確立起來的,瓊縣公安局在這些案子裏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馮天磊說道。


    “光彩才怪了呢,曾德浩和畢文海是親戚關係,好像這親戚關係還不遠,挺親近的,你可以多從這方麵下手,查到一個抓一個,畢文海是瓊縣的首富,很有可能也是瓊縣的黑惡勢力頭子,這個人身份特殊,在市裏也有委員的兼職,你多注意點,不要砸了鍋,也不要傷了自己,要查就查到底。”陳勃說道。


    馮天磊成熟了很多,比自己在福相縣的時候更能獨擋一麵了,他離開福相縣也好,自己不在福相縣的這段時間,他居然和戴冰搭上了關係,還接受了戴冰的賄賂,雖然不是賄賂給他個人的,但是如果有人賄賂給他個人呢,他會不會要?


    現在又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了,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來,一個是因為他是自己人,一個是可以看著他點,有些線是不能過的,尤其是他從事的這個職業,所見幾乎是一片黑暗,要想一點黑色不沾,這是何其難啊。


    大年三十到了,陳勃依然在醫院裏候著,他這幾天不時的去曆豐民的病房裏陪他說說話,也見到了正在看望他的郭飛宇。


    曆豐民指著郭飛宇,問陳勃道:“你那裏沒有合適的位置嗎?”


    “有,但不是現在,我現在都是自身難保,等我回去的時候吧,現在不行,就是去了也沒人搭理他,等我回去再說。”


    曆豐民皺眉點點頭,經過了刁成雙被抓這件事,郭飛宇也長大不少,對陳勃也是恭謹的很,隻是不愛說話了。


    陳勃和曆豐民談話的時候,他有時候在聽,有時候就躲出去在門口待著。


    “瓊縣的事情非一日之功,你啥時候回去?人家沒給你台階嗎?”曆豐民問道。


    “給是給了,但是我不滿意,還差最後一個台階沒有搭起來,等搭起來再說吧。”陳勃無所謂的說道。


    “唉,人生在世,要懂得妥協,一味地對人家遞過來的台階置之不理,那就沒辦法再回去和他們幹,隻有深入進去,才能找到對方的死穴,你這麽飄在外麵,意義不大。”


    “哎哎,醫生說了,我還不能出院,我可不是躲著,我這是治病呢。”


    晚上,陳勃等來了最後一個台階,黨心遠。


    用黨心遠的話說,他是要回省城陪著老婆孩子過年的,也是要去省城等著收人事調整最後一波禮。


    很不巧的是,黨心遠來的時候,陳勃正在曆豐民的病房裏大吃二喝呢,所以接到黨心遠的電話後,立刻抹幹淨嘴回到了自己病房裏。


    “你這活蹦亂跳的,還沒好?該回去上班了,開春後,縣裏各種亂七八糟的事,畢文山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得回去了。”黨心遠說道。


    “書記,我好容易逮著這麽一個機會,你就讓我多休息幾天吧,至少也要過了十五吧?”陳勃不滿的說道。


    黨心遠看著這家夥,他就知道這家夥是在和自己講條件呢,於是,問道:“說吧,啥條件可以息事寧人,這段時間,縣裏夠亂的了,我可不想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書記,你這話說的,我啥時候敢向您提條件了,你說要我現在回去,我立馬去辦出院手續,明天就出現在值班崗位上。”陳勃信誓旦旦的說道。


    黨心遠擺擺手,說道:“不是我,是他們想要知道,你要什麽條件,隻要是可以談,能息事寧人,那這事就可以了了,大家都不要提了,以後也是相互湊合著把事過去,有啥不能談的呢?”


    陳勃點點頭,說道:“我沒別的條件,隻有兩個條件,隻要是他們能答應,我也不再追究山裏車禍的事了,如何?”


    兩個條件,雖然是兩個條件,可是黨心遠咋覺得不會那麽簡單呢,以他對陳勃的了解,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切的優勢都在他這邊,怎麽可能就隻有兩個條件呢?


    “嗯,你說說看,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陳勃笑笑,說道:“滕水生那個案子,他們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那些人經過調查也都明白是誰的人,所以,這就是一起典型的誣陷和誘導犯罪,不管他們怎麽做工作,滕水生這個案子都必須是正當防衛,不能讓滕水生坐牢,還要補償他這些天在公安局和看守所的損失。”


    黨心遠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果然,這第一件事就是如此棘手,那後麵的條件豈不是更加的讓他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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