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袁橋那裏就算了,我不想見他,你說的這個新人,我倒是可以見見,嗯,就當是你新員工錄用吧,到時候麵試時我有空就過來。”陳勃說道。


    “謝謝,那我讓崔正信和陳小顏聯係吧。”陸晗煙說道。


    陳小顏哪裏有錢,白永年說他可以解決,但是目前來看,他們都是一分錢沒有,可是他也不能說不過戶,隻能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陸晗煙看他一眼,從他閃爍的眼神裏就知道,這事沒這麽簡單,不過她不想再繼續問下去,有些事,要給男人麵子。


    羅洋在臥室裏發出了呼的一聲長喘氣,接著是坐起來的歎氣聲,陳勃立刻走了進去。


    “羅書記,睡了一覺,好點了嗎?”


    “哦,哎呀,累死我了,你來了,現在幾點了?”羅洋搖了搖頭,有些難受的問道。


    “淩晨一點,怎麽樣,喝點水,陸總特意給你準備的。”陳勃身後站著笑容滿麵的陸晗煙,陳勃伺候著他喝了蜂蜜水。


    “陸總,見笑了,我和陳勃聊點事,這麽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打擾你們了。”羅洋擺擺手說道。


    羅洋起來洗漱一番,然後去了客廳裏,陳勃早早的泡好了茶。


    羅洋坐下後,向陳勃坐的方向挪了挪,一直挪到了他的手可以放在陳勃的大腿上,這才罷休。


    羅洋的手真的放在了陳勃的大腿上,開始時是使勁拍了拍,接著就放在腿上不動了,身體坐的筆直,但是手放得位置實在是讓陳勃有些不舒服。


    “羅書記,有事?”陳勃這話的意思是,你有事說事,你這手放在我這大腿上算是咋回事?


    “你這幾天和白永年見過麵了嗎?”羅洋問道。


    陳勃點點頭:“見過,見過好幾次了,怎麽了?他身體有反複了?”


    羅洋搖搖頭,終於抽回了手,說道:“沒有,我也好久沒見他了,那次最高檢的人見了他,他沒和你說什麽嗎?”


    陳勃搖搖頭,他不知道羅洋到底想聽什麽,但是隱隱猜到羅洋和白永年之間怕是有了問題,可是羅洋如果不想說,自己也不好開口問。


    羅洋抽了支煙,漸漸的,他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忽然他看向陳勃,問道:“陳勃,我問你個問題,當有一天,組織和朋友,需要你選一個背叛,你會怎麽選?”


    陳勃猜到了,羅洋和白永年之間一定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再聯想到當時白永年把自己叫進去,當著最高檢的人的麵說自己以後是他的聯絡人,如果自己有需要提交的材料或者是有什麽要求,都好通過陳勃聯係遞交,陳勃還留了那兩人的聯係方式。


    如果羅洋和白永年的關係沒問題,這些事輪得到自己嗎?


    要論和白永年的關係,羅洋豈不是比自己更合適,他更成熟,知道的事情更多,自己對白永年知之甚少,能起到一個毛線的作用?


    陳勃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給羅洋倒了茶,又遞了煙,羅洋的眼神依然不依不饒,盯著他,仿佛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


    陳勃眼珠子一轉,微笑道:“那要看是什麽樣的組織,也要看是什麽樣的朋友。”


    對於陳勃這個滑頭的回答,羅洋報以苦笑。


    羅洋說道:“我比你年長幾歲,有些事我說的太煽情了,你會覺得我說的過了,其實,因為龐省長的事,我謝謝你,要不然,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呢,算了,不說了,以後好自為之,白永年這個人,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你能照顧點就照顧點吧……”


    羅洋今晚來找陳勃,一個是為了告別,另外也是想在白永年說出自己做的那些事之前說出來,自己說出來總比白永年說出來要好的多,先入為主的印象還是要的。


    羅洋沒想到白永年沒有告訴陳勃這裏麵的事,說到底還是自己小人了。


    但是羅洋也是想提醒陳勃,白永年這個人能力是有的,但是野心也有,就像最高檢那兩人說的那樣,作為項興國的秘書,白永年說自己不知道項興國的去向,這是不可能的。


    當白永年查出來重病的時候,羅洋及時的向最高檢自己的聯絡人匯報了情況,他們立刻就來人了,在白永年做手術之前和他見一麵,期待著他能說出點什麽來。


    但是他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性,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道理或許在大多數情況下是存在的,但是在白永年這裏不合適。


    羅洋不知道將來最高檢的人會怎麽做陳勃的工作,但是毫無疑問,陳勃將來一定會陷入到自己幾年前麵臨的窘境,是忠於組織,還是忠於朋友,陳勃剛剛說的那句話根本不成立。


    不得不說,羅洋是個重感情的人,他能在離開之前對陳勃說這些話,這本身也是希望陳勃將來麵臨和自己一樣的處境時,在選擇時有所參考。


    畢竟,陳勃對自己有恩。


    “謝市長那裏,我打好招呼了,你也看到了,我說的話他不一定聽,他這個人,用龐省長的話說,有點剛愎自用,一旦覺得自己的想法對,別人的想法是聽不進去的,你現在是沒有資格和機會,如果將來有能力有機會了,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勸勸他。”羅洋最後說道。


    “謝市長對我還不錯,羅書記,到了清安省安頓好了,給我個地址,逢年過節我也好給你寄點咱東海省的特產,免得想家。”陳勃舉起茶杯,說道。


    羅洋苦笑,臉上的表情很是欣慰,兩人以茶代酒,結結實實的碰了一杯。


    這一晚,陳勃沒有離開,自從羅洋醒了,他們就一直聊,羅洋像是一個即將離家出遠門的老大哥,把自己這些年在東海省的經曆說了個大概。


    其實陳勃知道,表麵上羅洋是在告訴陳勃他這些年的履曆,其實是在向陳勃介紹他的人脈網絡,而大部分的網絡都是基於龐國安搭建的,一旦將來自己有用得著的時候,他可以幫著打個電話說句話,管不管用,那就看人情還在不在了。


    “你那個女朋友出國了吧?”羅洋最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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