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這狗日的是不是不想過年了?”陳勃一聽,當即爆了粗口。


    “已經報警了,但是沒辦法,男人回自己家了,可是警察上門被攔住了,現在人還在家裏躲著呢……”


    “攔住了啥意思?誰還敢攔警察辦案?”


    “那女人的公婆,一個七十五,一個坐輪椅堵著門,誰敢去他家抓人,要是這兩個老人出點啥事,警察也不想多惹麻煩吧。”柴淑蘭無奈的說道。


    婦聯這事不能不管,如果這女人一直沒來過婦聯,他們可以當做不知道,反正也沒來過,可是人家既然來了,婦聯沒起到啥作用,還被打的更狠了,這就不能不管,不然將來一個小報告,陳勃解釋不清楚,這純屬是不作為了。


    陳勃剛剛想要跟著柴淑蘭去醫院看看,但是被陳老太叫住了,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裏。


    “陳老師,有事?”陳勃問道。


    “我是個老同誌,如果今天不來,你怎麽折騰我管不了,但是我不能眼看著你往坑裏跳啊,我告訴你,我們婦聯雖然管這事,但你不能真管,要不然,這以後就沒安生日子過了,誰家有啥事都跑婦聯來,要警察幹啥的,這種事除了報警,我們婦聯跟著活活稀泥就完事了,別當真去摻和……”


    陳老太在辦公室裏教導陳勃怎麽處理這事的時候,張莉和其他幾個大姐也都過來了,她們聽到了剛剛柴淑蘭說的那些話,所以,再看陳老太把陳勃叫過來,她們的想法和陳老太一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萬不要給自己攬事。


    陳勃聞言看看她們,她們都點點頭,顯然是非常認可陳老太的說辭,而此時柴淑蘭在院子裏伸著腦袋看向這邊的辦公室。


    “以前都是怎麽處理這種事?”陳勃終於問道。


    陳老太一看陳勃的口氣軟化下來,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底氣也足了,如果陳勃不給她麵子,拂袖而去,那自己就真的不好意思再來上班了。


    可是眼看著陳勃居然聽自己的建議,還問自己以前是怎麽處理這事的,這就好辦了,那她以後就可以繼續堂而皇之的繼續來上班了。


    她也能拿這事堵住一些人的嘴了,看到沒,新來的小年輕就是不懂事,還得我這個老同誌教他怎麽處理工作上的事,所以,扶上馬送一程是非常有必要的,我雖然到了退休的年紀,但是繼續發揮餘熱還是很有必要的。


    “街道辦有婦聯,下麵的鄉鎮也有婦聯,我們是縣婦聯,這些事我們沒有他們了解的清楚,他們才是解決問題,處理矛盾的主力,我們可以協調一下,但是這事不能落到我們頭上來,最後還得把這些事推到下麵去處理才行,村裏,居委會,街道辦,鄉政府,他們都得管,我們婦聯有啥權力管這些事……”


    陳老太趁機給陳勃普及了一下這種事情的推脫伎倆,她看陳勃聽的很是認真,還不時的詢問一下怎麽操作的,很是得意。


    陳勃最後問道:“那,我們縣婦聯就是和稀泥唄,要是真出了事,不會牽扯到我們婦聯來吧?”


    “唉,你還沒聽明白,我們婦聯就是個協調事的,沒權力,沒錢,也不能對任何人有啥處分,真要抓人還得靠警察,處理事情,解決問題還得靠基層,我們有啥義務攤上這些破事?”陳老太最後一錘定音的說道。


    陳勃聞言點點頭,冷笑了一下,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咋回事再說吧。”


    說完,陳勃扭頭就走了。


    陳老太一愣,看著陳勃的背影,問張莉她們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我說的話他聽進去沒有?”


    張莉搖搖頭,說道:“看來是沒有,唉,我們婦聯以後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咱這位陳主席一看就不是吃虧的主,不過,昨天被縣長罵的那麽慘,他好像啥事都沒有呢?”


    “唉,等著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陳老太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但是她心裏更是窩火不已,本以為可以借這件事好好教教陳勃怎麽做人做事,自己也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可是沒想到陳勃根本不給她麵子,所以,在她的心裏,不由的暗暗祈禱,祈禱陳勃這次把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也好去縣長那裏說說話。


    在去醫院的路上,陳勃剛剛打開手機,一則新聞忽然冒了出來,貴鹿集團董事長闞正德的女兒闞雲露在英國因為吸毒和攜帶毒品被抓,現在正在辦理保釋手續,貴鹿集團董事長闞正德正在趕往英國。


    再看看其他媒體平台,這條新聞已經衝上了熱搜,看來這事是瞞不住的,可是漏出去的這麽快,著實讓陳勃吃了一驚,再想起自己和陸晗煙在武陽湖項目見麵的時候,他猜想,這事一定是和陸晗煙脫不了幹係。


    “這個被打的女人叫什麽名字?”陳勃問副駕駛上坐著的柴淑蘭道。


    “霍偉荔……”


    “你了解她嗎,家暴的原因是什麽,你不是說她經常被打嗎?”陳勃問道。


    有些家暴是沒有任何原因的,我就是想打你,就覺得打你能讓我舒服,所以,不是每個人都是人。


    陳勃想知道這起家暴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霍偉荔在杭州當保姆,因為做事麻利,幹淨,在雇主家一天到晚都不閑著,就是我們說的,這女人是屬於那種眼裏有活的人……”


    因為不是第一次鬧矛盾鬧到街道辦,所以柴淑蘭對這個叫霍偉荔的女人還是很熟悉的。


    “她男人就不是個東西,女人出去做保姆,賺錢養活他們一家子,男的在家裏吃喝嫖賭沒有不幹的,這次打仗是因為女人剛剛賺了錢回來,結果三個月的錢被男人拿出去賭了,女人隻是埋怨了幾句,男人上來就打,理由是懷疑霍偉荔和雇主家男人有染,要不然怎麽會給她這麽多工資……”柴淑蘭說到一半氣的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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