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趙龍一愣,打量了眼淳於越,頓時一笑,“那當然沒見過了……我怎麽可能見過呢,那我不成鬼了?”


    沒錯,淳於越都死了兩千多年了,我多牛逼啊我能見到他?


    趙龍心說,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嗎?


    “既是沒見過,那先生,憑什麽就說他迂腐?”


    淳於越冷聲道,“這豈不是蓄意辱沒?”


    “唉,這個不能叫蓄意辱沒……”


    趙龍笑道,“那我問寸老師,你見過孔子嗎?”


    我?


    見過孔夫子沒?


    聽了趙龍的話,淳於越一愣,攤手說道,“這怎麽可能見過呢?他老人家,已經仙逝多年了!”


    “那寸老師認為,孔子是個大才大能麽?”


    趙龍看著淳於越,繼續問道。


    “這是當然!”


    淳於越馬上一臉神采飛揚的說道,“孔子,乃是天下間,自盤古開天辟地以後,最大的聖人!可與周公齊名也!”


    “那我再問寸老師,你見過孔子嗎?”


    趙龍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恩?


    你說啥?


    聽了趙龍的話,淳於越頓時一陣無語,“先生怕是記性不好,你剛才不就問了麽?我豈能見過孔子?”


    “既然寸老師沒見過孔子,那你憑什麽說,孔子乃是天下間,從盤古開天地以來,最大的聖人?”


    趙龍問道,“既沒親眼所見,你憑什麽就如此認為?那是不是我就能說,你是在造謠,在刻意美化,刻意吹噓?”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淳於越頓時喝道,“孔子之能,孔子之才,天下皆知,你竟然說我是造謠?”


    “這天下人,活到現在的,是真見過孔子的嗎?”


    趙龍笑了一聲,“有無?”


    “自然沒有……可……”


    “那有沒有人見過秦朝的博士淳於越?”


    趙龍聽了,繼續問道。


    “那自然有……”


    淳於越聽了,馬上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還活著呢,怎麽可能沒人見過我?


    “啊?”


    “那自然無……他早死了兩千年了!”


    一旁,李斯聽了,馬上說道,“別聽這寸老頭胡說!”


    “唉,這就對了……”


    趙龍笑道,“我們對古人,很多時候,隻能從他們留下來的故事和書籍對話來分析。就比如,寸老師看孔子,就是靠的流傳的故事,靠的書籍,比如論語。再或者靠曆史書,我們也隻能靠著這些,來去評判古人,是吧?”


    “是也……”


    淳於越聽了,這才點頭,“話雖如此……可……”


    他想了想,隨即說道,“那敢問,淳於越,究竟留下了什麽故事,能讓先生認為,其是迂腐,而不是明智?”


    你敢說我迂腐?


    你這不是造謠汙蔑嗎?


    老夫說的都是至理名言,行的都是儒家大道,天下真理!


    你這麽說,那豈不是就是在辱沒我的名聲?


    “這個,我跟老趙說過的……”


    趙龍笑著說道,“寸老師要是再問,那我再說一遍吧。這淳於越啊,說他迂腐,是一點都不為過!這老家夥……”


    “什麽老家夥……他可是……”


    “先生說是就是,你聽著就行!”


    7*


    嬴政瞪了眼淳於越,“聽先生說完,你再說不遲!”


    先生正罵你的,你插什麽話?


    “諾……”


    淳於越聽了,隻好有些悶悶不樂點頭。


    他看了眼趙龍,心裏一陣嘀咕,我且看你怎麽造謠我的!


    “這第一,就是他的性格。”


    趙龍笑道,“過於耿直,不知變通,不分場合的進諫。”


    恩?


    “這也有錯?耿直者,正直也,正人君子也,怎麽反倒是錯了?”


    淳於越聽了,滿臉不服。


    “嘿,耿直,不是正直,叫不知變通,俗話講,就叫愣頭青!”


    趙龍笑著說道,“寸老師不是喜歡孔子嗎?那孔子當初教子路和冉有的故事,你知道吧?”


    “這自然知道,奉為圭臬也!”


    淳於越說道,“昔日,子路問……”


    “那故事知道就行……”


    沒等淳於越侃侃而談,趙龍就笑著打斷道,“光說結果,結果呢,是不是子路和冉有問了同樣的問題,孔子卻說了不同的建議?”


    “這……是也……可那……”


    “那叫因材施教,也叫因人而異,是吧?”


    “是也……”


    淳於越聽了,馬上點頭。


    “這就對了,孔子都教了,要因人而異。”


    趙龍笑道,“這故事還被收納到論語中呢,寸老師,你說這淳於越還自稱是大儒呢,他理解了嗎?”


    “我……他怎麽沒理解?”


    “他要是理解了,還能那麽說嗎?”


    趙龍笑著搖了搖頭,“對人,要因人而異。他要是對學生們,呼來喝去,直言相訓,那也沒什麽。他要是對同等的官僚,直言相勸,那也要分情況。這是基於什麽?基於自己的身份來的!


    可是,要是輪到給秦始皇講,那就是勸諫,勸諫這東西,靠的是一個耿直就夠了嗎?與其說耿直,倒不如說不知變通!你說話不分場合,不分身份,不看形式,那不是說你這個人有多正直正氣,不屑什麽,而是你腦子不好使!”


    我特麽?


    我腦子不好使?


    聽了趙龍的話,淳於越頓時臉都綠了。


    你敢說我腦子不好使?


    我看,是你腦子不好使吧?


    “這怎麽就是腦子不好使了?”


    淳於越黑著臉問道。


    “說話是門技術啊!”


    趙龍笑道,“技術不管是什麽技術,都是拿來用的,為的就是達到目的!你用粗淺的技術,就想達到很高的效果,那你不是癡人說夢,不是腦子不好使嗎?


    這不管做什麽事,都是這樣,都要講究個技巧,都要是有所應當的付出的。光靠著一腔熱血,或者自己的一個單獨的心思,就想把所有的事情的都做了,那是很難的!


    你做的功課不夠,做的準備不夠,還想得到所有,那是貪婪,是癡人說夢啊!你這麽做,那不是要奉勸別人,而是要別人,非要迎合你,迎合一個不願多準備多付出的你,你說是吧?


    這就比如那啥,你光一個簡單的動作,啥都不講究,誰也難受啊!所以,有時候不嫩怪別人是吧?”


    臥槽?


    聽了趙龍的話,嬴政等人,頓時臉色一變。


    而淳於越,也是臉色一變。


    這話,還真有幾番道理!


    不過,最後一句怎麽有點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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