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皇……”淩君焱艱難吐出三個字,還想再說些什麽,一口鮮血湧出,將他未盡的話語全數淹沒。


    他掙紮著想起身,雙手顫抖著撐在地上,卻終究力不從心,上半身剛微微抬起又無力地跌回地麵,眼神中的光芒逐漸黯淡。


    夏拓玄蹲身,用劍柄挑起了淩君焱的下巴,冷聲笑道:“夏拓凜,沒想到你還活著!”


    淩君焱沉默不語,眼神閃爍,暗中積蓄力量,尋找逃脫契機,準備趁其不備,做最後一搏。


    見淩君焱不說話,夏拓玄心中湧起怒火:“怎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承認是夏拓凜?”


    淩君焱仍舊不說話,眼瞼微垂,盡量不與夏拓玄對視,以免激起他更多的恨意,心中卻盤算著如何絕地反擊。


    “夏拓凜!孤王在跟你說話呢!”夏拓玄的怒火逐漸升溫,眼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躍。


    他左手如蛇般遊走,沿著淩君焱的臉頰邊緣緩緩滑過,而後猛然一扯,帶著疤痕的人皮麵具便被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與他驚人相似的麵容,如同鏡中之影,分毫不差。


    知道是一回事,但當夏拓玄與蕭淩風親眼看到淩君焱的真容時,還是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憑什麽同一個爹娘生的雙生子,你從小便集父母寵愛於一身,而我卻被當作殺人機器培養!憑什麽!”夏拓玄眼中殺意乍現,手中利刃一揮,便朝著淩君焱的麵門襲去,迫切想搗毀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這張臉。


    淩君焱抓住最後的時機,猛然扯下腰間香囊,用力一攥,香囊瞬間破碎,紫色霧氣噴湧而出。


    夏拓玄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戳向淩君焱的同時,大聲提醒眾人道:“霧氣有毒,閉眼屏息!”


    他可太了解這種毒氣了,鳳輕染就曾用在自己身上過,若非自己有狼毒護體,恐怕早已命喪在那一晚。


    隻是狼毒雖好,卻對自己身體的耗損極大,每次使用都似在燃燒生命,若不解掉,恐怕連三十歲都活不過。


    眾人聽後都閉眼屏住了呼吸,耳邊隻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和周圍的細微聲響,他們憑著聽覺判斷事態發展,於茫茫黑暗中捕捉到淩君焱正朝著東邊方向逃去,於是幾個躍身,全都默契地朝著同一方向急追。


    夏拓玄仗著狼毒能抵抗毒霧,雙目圓睜,緊盯著淩君焱逃竄的身影,提醒緊隨其後的同伴:“前方有堵牆,大家小心翻過去!”


    大家憑著經驗判斷,輕鬆翻過高牆,穩穩落在地麵。


    夏拓玄見沒了霧氣,再次開口提醒:“已遠離毒霧圈,大家可以睜開眼睛了。”


    眾人睜開眼睛,發現已闖入一方庭院,月光下,隻見院中景致錯落有致,古樸典雅。


    夏拓玄目光掃過四周,沉聲問道:“這是誰的府邸?”


    蕭淩風緊跟其後,低頭稟道:“回皇上,此乃武安侯府。”


    就在夏拓玄下令搜尋之時,一名視力極佳的暗衛忽然稟報:“報告皇上,池水中有血液飄散!”


    夏拓玄聞言這才將目光落在池水之中,月色皎潔,隻見水麵泛著淡淡的血紅,絲絲縷縷,宛如綢帶般在水中緩緩散開。


    夏拓玄當機立斷,向眾人下達了命令:“迅速分成兩隊,一隊潛在暗處放哨,一隊隨朕下水搜尋!”言罷,率先躍入池中。


    夏拓玄話音未落,數名暗衛緊隨其後,紛紛躍入池水。


    其餘人則迅速隱入黑暗,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以防不測。


    隻是尋遍整個池塘,也沒見淩君焱的身影。


    此時天已蒙蒙亮,夏拓玄眉頭緊鎖,隻得放棄搜尋,向眾人重新下達了命令:“暫時先撤退,迅速趕往焱王府,埋伏在周遭,一旦發現淩君焱的行蹤,立即誅殺!”


    “是!”眾人領命,迅速翻牆而出,朝著焱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淩君焱,在跳入池塘後,早已順著暗道遊出武安侯府,進入到一條河流之中。


    這條河流縱貫整個權貴區,如同脈絡般延伸至周遭諸多大宅深處,很多宅院的池塘與水景皆由此河供水,水係錯綜複雜,互為聯通。


    而焱王府中的湖景同樣由這條河流供水,他隻需要一直往北遊,如此便可以通過暗道回到焱王府中。


    淩君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傷口在冷水中泡得泛白,每一次擺動都帶來一陣劇痛,如同烈火在傷口上炙烤,又似利刃在骨肉間切割,每一下劃動都似耗盡全身力氣。


    他咬牙堅持,努力朝焱王府遊去,心中隻有一個執念在苦苦支撐:不能死!活下去!他還要與染兒共度餘生,執手偕老,相守至白發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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