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這幅畫,是怎麽得到的?”


    周玉安小心的求證,心想萬一人家是皇帝禦賜,或者什麽皇商手裏得來的,那自己豈不是冤枉了他?


    郭聰明神秘一笑,得意道,“這個畫可是得來不易呢,這是我從一個盜墓賊手裏高價買的,一堆人搶著,若不是我誠心買,又懂畫,恐怕早就被人得了去。”


    周玉安點點頭,笑著附和,“郭公子與那人定是有緣之人啊。”


    賈春桃強忍著笑,心裏感歎道:果然知子莫若父,我終於知道為啥禮部尚書給兒子起這個名字了,哈哈。


    “周大人,你說這幅畫是不是真的?”


    周玉安遲疑道,“不瞞郭公子,玉安見識淺薄,真沒看出來。”


    “嗨,都說狀元郎學識淵博,文采斐然,如今看來,也就一般般啊。”


    郭聰明指著牆上那幅畫,直言道,“你看看,你這裏還掛著一個贗品,除了畫名一樣,其他的哪裏都不對。”


    周玉安看著牆上的畫,疑惑道,“噢,未知郭公子看出哪裏不對了?”


    “這畫裏顏色、景物太滿了,你看看,這柳樹也太茂密了。”


    郭聰明一副很懂的樣子,在一旁逐一點評著。周玉安笑著點頭,在一旁附和著。


    “我們也是用來裝飾而已,至於真假倒也不在意。”


    “那怎麽行,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咋能掛佳畫呢?”郭聰明好心勸道,“你若是喜歡,倒是可以收了我這幅真品,我不多要,兩千兩,良心價。”


    “兩千兩!”


    聽到這個價格,賈春桃一臉驚訝。


    心中和周玉安吐槽:還真是扮豬吃老虎呢,他這哪裏傻了,這不精著呢。


    周玉安拍拍賈春桃的手,心中安慰:放心,有你夫君呢。


    “郭公子,實不相瞞,我屋中這幅畫,也是一位名家所畫,唐伯虎,你聽過嗎?”


    “唐伯虎?”郭聰明琢磨了一陣,“聽著有些耳熟,和唐寅什麽關係?”


    “噢,他是唐寅的弟弟,是唐寅最喜歡的弟弟。”周玉安一本真經的胡說道,“這幅畫是唐伯虎臨摹兄長的真跡,所以也很珍貴。”


    “雖然比不得郭公子手中的這一幅,但因為世間隻一幅唐伯虎的這幅《落霞孤鶩圖》,所以玉安很是珍惜。”


    “原來如此啊。”郭聰明恍然大悟,“好吧,那你就把畫給我吧。”


    周玉安把畫還給郭聰明時,郭聰明故意將手放在茶盞附近,看準桌上的茶盞,故意的鬆了手。


    周玉安眼疾手快,一隻手快速抓回畫卷,一隻手快速彈開茶盞。


    畫卷保住了,但是茶盞全部撒在郭聰明的身上。


    “哎喲,真不好意思,我也是擔心郭公子的畫。”


    說完,他把畫急忙交到郭聰明手裏。


    “郭公子要不換換衣服,然後再……”


    “好,那個屋子在哪裏!”


    周玉安一愣,他沒想到郭聰明這麽實誠。


    一旁的賈春桃見了,心裏嘲笑自己的夫君:哈哈,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海棠帶著郭聰明去隔壁房間換了一下衣服,結果正好遇上三公主和賈正景路過,於是自來熟的上前打招呼,又把自己送畫不成,反被水潑的事說了一遍。


    “《落霞孤鶩圖》?這幅畫真跡在宮裏呀。”建平公主坦言道,“你這是假的。”


    “怎麽可能,我這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郭聰明不相信建平公主所言,“搞不好,宮裏那個是假的。”


    建平直接無語,“郭聰明,你覺得宮裏那些鑒畫的師傅,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撒謊嗎?”


    聞聽此言,郭聰明站著思考了一遍,“萬一真有膽大的呢?”


    建平公主突然開始替自己的二皇姐,建寧公主感到可憐。


    “二皇姐知道你來這裏?”


    建平隨口一問,哪知郭聰明竟然慌亂了。


    “啊,建寧公主從來沒要求我對付周府的,你別誤會。”


    一旁的幾個頓時震驚了,原來是建寧公主在後麵搗鬼。


    賈春桃真沒想到,她會這麽遭人記恨。


    好不容易打發走郭聰明,眾人皆是一片不安。很明顯,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又一次得罪了宮裏人。


    “恐怕這一次,針對的應該是我們。”


    晴兒拉著穀小米,立在回廊下。


    建平公主走上前,拉著晴兒的手安慰道,“四妹你多心了,二姐比大姐還要善妒,她估計就是看咱們太順了,想要阻難。”


    “多個兄弟姐妹不好嗎?”穀小米不理解道,“再說,我們也沒說入宮呀。”


    “小米說得對,我和滿倉也商議好了,今生不入宮。”晴兒道,“來時路已知,剩下的路,便是和心愛之人,一同走下去就好。”


    “恐怕,很多事情並非是你我能左右的。”建平公主望著穀小米,認真道,“尤其小米,你的責任更重。”


    “三公主,你別嚇我。”穀小米皮笑道,“我還是個孩子呀,有什麽責任不責任的,是不是春桃姐姐。”


    這一次,賈春桃也沉默了。


    “小米,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和你春桃姐姐,都會支持你,保護你的。”


    聽到周玉安這樣說,穀小米心情有些複雜。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


    “韋小寶,當年宮裏的人,都查的怎麽樣了?”皇帝坐在禦書房裏,揪住韋小寶盤問道。


    “回陛下,當年淑貴妃身邊的宮女都放出宮外了,人海茫茫,實在難尋。”


    “那內侍呢?”


    “呃,幾年前,都陸續病亡了。”


    皇帝無奈一笑,“皇後的手段還真是夠狠的,如今皇後還病著?”


    “是。”韋小寶低首回應道,“奴才去問過,蘇公公說,皇後娘娘好像又重了。”


    “那就讓太醫好好治治,順便透個風給皇後,朕打算接皇子和公主回宮。”


    “皇帝且慢!”


    禦書房的屋門被人推開,一個一身華服,麵容慈祥的老婦人,拿著一串菩提子手串,從外麵緩步走進來。


    “母後?”


    皇帝見到一直在五莊觀修養的皇太後,竟然突然回宮,不由一陣驚訝,慌忙站起,走上前,給皇太後行禮。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你怎麽突然回宮了?”


    “哀家若是晚一步,皇帝是不是就把那個公主認下了?”皇太後嚴肅表態道,“皇帝,哀家不同意接此人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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