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我說反話嗎?


    當然沒有。


    你就不怕我給你惹亂子?


    沒事兒,我兜著。


    賈春桃和周玉安對了對心聲後,突然發現,周玉安有些不對勁呀。


    “得了吧,咱們就一對假夫妻而已,沒必要這麽有擔當。”


    賈春桃坐在周玉安身邊,低聲對其吐槽著,“各自安好就好。”


    周玉安嘴角一揚,低聲回應道,“好,都依你。”


    見周玉安處處維護賈春桃,就連宋誌浩也對蘇珍珍體貼入微,一旁的蘇惜惜不免有些吃味兒。


    她碰了碰身邊的徐世聰,嬌聲道,“夫君,我想吃蝦。”


    徐世聰拿起筷子夾了一隻放到她的碟子裏,結果蘇惜惜竟然嘟著嘴,晃動著肩膀撒嬌道,“嗯嗯,惜惜要喂喂!”


    一旁的蘇珍珍和賈春桃見了,愣了一下,而後不約而同的作出幹嘔的動作。


    “嘿,我姐姐懷孕害喜,你剛成婚,吐什麽吐,有沒有教養,祖母……”


    蘇惜惜轉過頭向蘇老夫人告狀,卻發現蘇老夫人和父親蘇護,正扶著桌子,朝下人拿來的痰盂嘔吐著呢。


    “惜惜啊,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說話就沒必要這麽嗲嗲的了。”


    蘇老夫人真心地規勸著,蘇惜惜“哦”了一聲,坐在一旁獨自生悶氣。


    這時徐世聰開口道,“祖母,織造司最近采辦一批浮光錦,大約300匹,蘇家繡房可有這些存貨?”


    “這麽大一筆單子?”蘇老夫人沒想到,宮中這次采辦,竟然會有這麽多數量。


    “蘇護,蘇府的鋪子裏可有存貨?”


    蘇護點點頭,“有是有,但這麽多,恐怕還是有近100匹的缺口。”


    蘇珍珍示意了一下宋誌浩,宋誌浩笑著對老夫人說,“祖母,這鋪子裏,還有一些未出售的浮光錦,倒是可以……”


    “那怎麽成!”蘇惜惜不滿道,“這可是宮裏用的料子,鋪子裏那些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遍了,怎麽能送到宮裏去呢?”


    “就是,若是被宮裏人知道了,我這織造司的差事都保不住了。”徐世聰在一旁附和著,“祖母,依我來看,不如拆包,從其他布商那裏補一些,這樣我也好交差。”


    蘇珍珍冷哼了一聲,“哼,妹夫,你覺得哪家鋪子的浮光錦,能有蘇家的好?若是拿其他商家的料子補缺,被發現了,輕了是質量不好退貨,蘇家名譽掃地。重了,這便是欺君之罪,就不光是丟了差事那麽簡單了。”


    “蘇珍珍,你懂什麽,我在宮裏為官這麽久,這點事還能辦不好嗎?”徐世聰不屑道,“這宮裏人是三六九等的,皇後貴妃公主用好些料子,這才人之下的一般妃嬪,她們就算領了差一些的料子,也不敢聲張什麽。”


    “那萬一皇帝複寵了某個才人呢?”賈春桃又沒忍住,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徐世聰剛領教了賈春桃的厲害,這下不敢直接對戰,隻好和老夫人繼續建議,“祖母,聽說西城藍家的浮光錦,也很是出名,倒不如……”


    老夫人擺手,叫停了徐世聰的發言,“珍珍和春桃說的有些道理,我們蘇家不能冒這個風險,世聰,適才你不是說可以拆包嗎?既然如此,你直接從蘇家采購200匹,剩下的去藍家采購,不就結了。”


    徐世聰好想抽自己的嘴巴,一旁的蘇珍珍急忙附和老夫人的智慧。


    “哼,春桃姐姐做了狀元夫人之後,果然氣勢非凡啊。”蘇惜惜見自己夫君吃癟,又開始陰陽賈春桃,“這就算到了別人家做客,都能擺出當家的譜,唉,夫君啊,以後咱們也得學學姐姐,低調做人啊。”


    賈春桃眉頭一皺,剛想發火,一旁的周玉安搶先開了口。


    “惜惜妹妹可能誤會了,其實不是春桃依仗我,而是我依仗了春桃。”周玉安拉著賈春桃的手,無比深情的告白道,“從淮南到京城,春桃一路照顧著我,我餓了她送我吃麵,我渴了她送我水果,我病了她夜不能寐,就連盤纏用完,也是她東拚西借的,前幾日這才還了幹淨,若是沒有春桃,就沒有我周玉安,更不會有做狀元的這一天啊。”


    獨白臨了,周玉安竟然一隻眼睛,還流下了一滴清淚。一旁眾人都被感動的眼睛潮濕了,就連賈春桃都恍惚了,心中疑惑:你說的是我?


    周玉安點點頭,“娘子,今日借著蘇老夫人的宴席,為夫端起一杯酒,敬你,感謝你的付出”


    “我周玉安起誓,從現在開始,我隻疼你一人,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到,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第一時間幫你,你開心,我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心裏隻有你!”


    說完,周玉安一仰脖幹了美酒。


    賈春桃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這話耳熟,於是偷偷地探聽周玉安的心聲,結果聽見的卻是:別聽了,我沒撒謊。


    一旁的蘇珍珍撞了一下宋誌浩,低聲叮囑道,“回去你也給我起個這樣的誓。”


    宋誌浩眼淚吧擦的望著周玉安,心裏暗暗叫苦:周玉安啊,你何必在這個場合,出這樣的風頭呢?


    回來的路上,賈春桃一路心裏都在打鼓:這個周玉安,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他喜歡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想利用我?哼,他試試看呀,我那裝酷的哥哥,敲打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賈春桃,你咋那麽多活動啊,吵死了!”靠在馬車上的軟枕上閉目養神的周玉安,吐槽道,“有話你直說便是,隻有你我二人,何必打啞謎。”


    “公子,我還在呢!”


    趕車的穀滿倉在外麵叫喚道,“不過我咋沒聽到夫人說話呀。”


    賈春桃聳聳肩,心中吐槽:看吧,讓你多嘴。


    周玉安提醒穀滿倉專心趕車,“不要胡亂八卦。”


    轉過頭,周玉安輕聲對賈春桃說,“今日這一番癡情言辭,想必明日就會傳遍大街小巷。如此,我癡心與你便蓋棺定論,皇帝自然也深信不疑了。”


    聽了周玉安的說辭,賈春桃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一絲失望。


    “無論真假,你的誓言我可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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