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淩出來了,來到瀟逸這裏,說道:“主子,都招了。這是他們寫的。”說著把一疊紙遞給瀟逸。


    瀟逸拿過來觀看,瀟逸越看越覺著有搞頭,居然還有榮國府的事,厲害了!


    這個老六的交代的大概意思是,他們這些人是魯郡王的人,過些天他們要轉到天津那邊。這些年除了收保護費,還往邊外送鹽,送鐵,賣了不少錢,是通過榮國府還有裏國公府的路子。


    掙得的錢基本上都給魯郡王用了,這次到了天津也會運到魯郡王那裏,還交代了魯郡王的勢力大部分在天津,究竟都有誰不知道,幹什麽不知道。


    和孔家合作來往主要是魯郡王的吩咐,孔家第六十九代衍聖公孔繼宗去世後,現在是第七十代衍聖公,孔廣棨,字京立,號石門。


    這次就是孔家人就是商量下次出貨的時間,孔家也知道這幫人要走。


    孔家這一大家子,雖然有很多地,但是架不住人多啊,所以就合作往關外出貨。


    孔家交代的,大概和上麵差不多,不過他們家主,第七十代衍聖公孔廣棨,並不知道此事,是孔廣棨的弟弟,孔廣孝一手操辦的的。


    瀟逸看完以後想著該怎麽處理,對自己的好處有哪些,要好好想想。


    接著瀟逸吩咐下去集合去鄆城縣,到了地方財物還是放在城外的宅子裏,都在城外的一個農莊裏,也是高知縣找的。


    周邊的幾個縣跟青龍山有牽連的都被抓了起來,抓到一個就是一大串,官員什麽的都沒放過。


    這邊,東西兩廠的人也是迅速滲透,瀟逸用密件給皇上去了信,隻是說了魯郡王跟孔家一樣也合作走私,還有榮國府跟理國公府,沒有說魯郡王勢力的事,又讓錦衣府把錢給隆安帝送去。


    孔家並不知道這幫土匪是魯郡王的人,以為和他們家一樣是合作關係,瀟逸就在農莊裏,等著旨意了。


    過了幾天隆安帝收到了瀟逸的信,看完後坐在那裏臉黑的也快成非洲雞了。


    心裏想好啊,一個滿嘴的仁義道德,士人之師,一個皇家子弟,兩個曾經有功的國公府,都在掘我大周的根,現在隆安帝想殺人。


    從來沒有比現在還想殺人,但是他知道這事可不好弄,孔家怎麽處理是最難辦的,不是你有證據就行,要是有心人利用這事,弄不好自己要一臭萬年。站起來,走到下麵來回踱步。


    戴權看著心想,小林大人又給皇上出了個難題啊。


    “去大明宮。”隆安帝去見太上皇。


    到了地方,把這事說了,太上皇坐在那裏,心裏歎息,其他都好說,可是這孔家……


    如果辦了,就算有證據,天下讀書人要如何,至聖先師的家族走私,資敵。


    太上皇看著隆安帝說道:“先這樣吧,山匪都已經死沒了,給他們去個旨意,處罰一下,自然會收斂起來,這事影響太大,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隆安帝回到自己那裏,把茶杯給摔了,有點頹廢的坐在那裏。


    戴權把碎片都清理好,走到隆安帝身邊說道:“皇上,小林大人還等著回信呢。”


    隆安帝這才回過神來,想了一會說道:“告訴他,山東的匪患清剿完就回京吧,把太上皇的話也告訴他。”


    “是。”戴權去傳信。


    瀟逸等了十來天,等到了隆安帝的信,看完心想,皇上這是妥協了啊。


    那怎麽能行,要給皇上一點動力才是,不就是讀書人的事嗎,咱也是讀書人啊,怎麽能看著至聖先師的後人誤入歧途呢。


    瀟逸讓西廠跟東廠迅速滲透曲阜,搜集孔家在當地的罪證。


    瀟逸覺著,都說呂布是三姓家奴,這孔家是幾姓家奴。


    現在山東沒那麽多匪患,就是這個青龍山是個大頭,其他的當地官府就能解決。


    瀟逸在農莊等著曲阜的消息,從來到鄆城縣前後這就過去快二十多天了。


    京城裏,雨化田臉色蒼白,走路都有點打晃,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這戲演的,很專業,為了查案子自己都受傷了,差點沒了性命,就問你感動不感動。


    就這狀態來到了隆安帝這裏,隆安帝知道這二十多天雨化田在外邊查案子,都沒回過宮裏。


    隆安帝覺著事情已經沒有什麽希望了,到時候也隻能認了,大不了讓雨化田去禦馬監做個隱形的領導。


    雨化田跪下行禮,說道:“奴才,咳咳,”緩了一會。


    隆安帝看著這二十多天沒見的心腹變成這樣,非常驚訝,“來人,傳太醫,給他弄把椅子。”


    雨化田又謝恩行禮,做了下來,這個傷可是真傷,不過問題不大,是東廠的一位奇人做的,手法獨到,過個五六天就會恢複過來!


    太醫來了以後看完說道:“內髒和經脈有傷,不過問題不大,十天半月會有所好轉。”


    又給開了藥,就走了,雨化田說道:“皇上,奴才已經查到了。”就把事情跟隆安帝說了一遍。


    大體意思跟瀟逸商量的沒有太大變化,隻是說完,把信件和圖遞給了戴權。


    接著說道:“這次西廠的廠衛,有很多都受了傷,慶幸的是沒有亡的,奴才也是不小心被偷襲打傷。”又把戰鬥場麵說了一下。


    最後說道:“奴才盡最大努力隻能查到這些,有負皇上,還請皇上恕罪。”說著跪了下來。


    隆安帝聽完看完站了起來,走到雨化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起來吧,回去好好養傷,以後還有很多差事要辦。”


    “是。”雨化田起身,行禮告辭,去養傷去了。


    隆安帝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信件,和圖,還有卷宗,身上的氣勢突然爆發,一股帝王之氣,好像要橫掃寰宇一樣,俯視著天下。


    隆安帝在經曆了這許多事後好像發生了蛻變,眼神都不一樣了,平靜又帶著睿智。


    “去大明宮。”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戴權跟了隆安帝數十年,突然讓他感覺自家的皇上有些陌生。趕緊答道:“是。”


    隆安帝龍行虎步,沉穩而而有力。


    到了大明宮,見了太上皇,把雨化田交上來的東西遞了過去。


    太上皇在那裏細細的觀看,心裏是非常震驚,沒想到,這個雨化田,這個西廠真的把事情給辦了。


    太上皇看著這些,沒有懷疑是假的,因為裏麵有一個事情就是當年他也要找的東西,在這個信裏有提到過,這事可不是別人能知道的。


    太上皇想當麵問問雨化田說道:“來人,讓雨化田過來。”


    隆安帝說道:“不用去,雨化田受傷了,要好好養傷,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父皇沒什麽事,兒臣就回去了。”說完隆安帝轉身就走,很快就沒了身影。


    太上皇在那裏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著隆安帝消失的方向,心想,這個兒子感覺跟以前不一樣啊!


    看著手裏的東西,沉思起來,魯郡王,還有這個神秘組織要找的東西,看來魯郡王當年還有別的事瞞著自己。


    又拿起圖看,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想不起來。“夏守忠,去給西寧郡王府去個信吧。”“是。”


    太上皇不再管西寧郡王府,都已經查出來,沒有問題,西廠辦事能有什麽問題,剩下的就是魯郡王府了,明日再說吧,自己要好好想想。


    這個西廠自己不好插手了,確實好用,以後再說。


    隆安帝回到自己的地方,坐在禦案前,想著心事,“戴權,給鎮山營傳旨,立刻回京。”


    “是。”戴權出去辦事。


    隆安帝想的是,讓瀟逸的鎮山營回來,以防萬一,自己要插手軍權,必須把京城幾個大營拿到一個。


    現在的西廠正是立功的好時機,能快速鞏固西廠的權利和地位,現在權利是給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太上皇和那些大臣在玩幺蛾子。


    瀟逸正等著曲阜的消息,等來了皇上讓回京的旨意,看來京裏發生了什麽事啊。


    “來人,傳令下去,整備回京。”


    瀟逸讓查曲阜的人繼續查,他就帶著隊伍往京城趕去,走的時候給高知縣留了三千兩銀子,歲數大了,不好幫他升官,給點錢吧,是個好官。


    瀟逸回到了京城,部隊先回軍營,接著進宮麵聖。


    見到隆安帝後,行完禮把這次山東的事情又仔細的說了一遍。


    隆安帝說道:“不錯,已經下旨給兵部讓他們給你記功了。”


    隆安帝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宮外,等了有五分鍾,說道:“朕想拿下京城的京營,你怎麽看?”


    瀟逸覺著隆安帝哥以前有些不一樣,不再多想,說道:“京營是以前賈家舊部,現在的京營節度使,王大人算是接了賈家的班。


    “好像並沒有完全控製,裏麵有不少勳貴子弟,不太好掌控。”


    瀟逸心想咱有什麽說什麽,隆安帝聽完就是頭大,勳貴子弟,瀟逸還需要軍功才行啊,沒有自己人,不好辦。


    “你是不是想去遼東?”


    “是,微塵一直都想去遼東殺敵。”


    “去遼東你多久能建功?”


    “回皇上,最多一年,不好說多大的功績,能讓您給加個爵位還是可以的。”


    隆安帝樂了,笑著說:“你別跟你嶽父學,他現在臉皮厚的很。”


    臉色又變得嚴肅的說道“剛得到邊關送來的錦衣府密件,說是滿人突襲了遼東鎮的幾個關口,殺完搶完就跑了。


    “遼東鎮那邊隻是守關,並沒有出擊,也沒有上報。”


    隆安帝回過頭看著瀟逸,接著說道:“朕的子民不應該這樣死去,你即刻去往遼東,朕給你先斬後奏之權,但是你隻有一年,或者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就看你自己了,朕現在隻能給你爭取到這些。”


    瀟逸說道:“必不負皇上對微塵的信任。”


    瀟逸快速離開皇宮,隆安帝下旨,鎮山營,屢次建功,又得遼東都司上奏,遼東鎮山頭關多受騷擾,為鞏固邊防,加派鎮山營赴遼東鎮駐守。


    瀟逸不管你朝廷裏那些事,回到軍營,開始開會。


    瀟逸說道:“即刻趕赴遼東,各連快速整備回,去吧。”


    眾人下去準備,又讓人去給魏忠賢和雨化田去信,京城裏各方都盯緊一些。


    瀟逸又給林如海和黛玉去了信,說最多一年就回來。


    都整備好後,三千多人騎馬趕赴遼東,急行軍,用了十五天趕到了遼東鎮。


    如果走海路從天津港出發,直接到錦州,用時能縮短更多,中間不用休息,直線距離。


    關鍵是現在東廠還剛找到造海船的,瀟逸都還沒來得及具體安排,工作太忙。


    到了這裏,瀟逸去了總兵衙門,帶著聖旨,見了遼東鎮的總兵,韓紀昌。


    瀟逸沒功夫扯犢子,拿出聖旨開始宣旨,韓紀昌跪下接旨,還有其他將領。


    大概意思是,鎮山營,駐守最前線,讓原來的退下來,再有就是鎮山營有先斬後奏之權。


    讀完聖旨,瀟逸說道:“韓大人,朝廷讓即可駐防,提督大人那裏就過不去了,還望韓大人替卑職美言幾句。”


    “嗬嗬,好說。”就不再說什麽,接著瀟逸帶著自己的隊伍趕到了寧東堡城。


    這裏的官兵還沒收拾呢,瀟逸去見他們的主官說道:“給你們半個時辰,離開此地。”


    說完把錦衣府鎮府使的腰牌給他看了看,這個主官立刻精神了,“是,大人。”


    瀟逸官職跟他一樣,但是有個錦衣府鎮府使的加銜,隆安帝也是很給力了,在瀟逸走的時候秘密加授。


    換防完畢,瀟逸開始領著各連領導對這座堡城巡視,檢查。


    走完一圈,回來開會,瀟逸說道:“四周都要加固,通知在遼東鎮的東廠人員,聯係在滿人那裏的。


    “把最新的情報送過來,把銀票給他們送去,換三十萬兩現銀,各連安排警戒人員,安排探馬,對堡城四周輪流推進偵查。


    組織百姓各連抽點人員一起修繕加固。三天時間所有都要完成。


    真人應諾。


    瀟逸又讓人把以前家裏遼東和草原得沙盤弄好。


    就跟東裏雲星還有小順子,看著這個沙盤研究起來。


    小順子拿著一個細長棍指著一處說道:“主子,您看這裏,這是滿人的一個前沿部,離咱們這裏有一百裏左右,他們平常是遊牧遷移,沒有固定的地方,從寧東堡,到臨近的幾個堡城都是他們監視咱們的範圍。


    “大概的人數在四千人左右,這是能戰的,由牛錄率領,算上女人孩子,有七千多人,好像屬於鑲白旗。”


    “有多少牛羊?”


    “大概有幾萬吧,主子您在看這裏,這裏也有一個牛錄,他們都是銜接的,一般都是他們的女人孩子跟牛羊還要靠後。”


    “好,嗬嗬,草原的羊才是真的羊,美味,三天以後,咱們就可以吃到新鮮的牛羊肉了。”


    草原的風你輕輕地吹,不久後的殺戮在使勁的催。


    為什麽原來遼東的官兵不出去殺敵,他們將領的問題,還有勳貴的問題,剛才那個韓紀昌是修國公府的人,九邊之地都是勳貴跟太上皇的把控。


    也就榮國府跟寧國府不如以前了,九邊的舊部老親什麽的是還有些情誼,畢竟寧榮二府沒有繼承人,沒有帶兵的,一個王子騰有個屁用。


    老親舊部的麵子用一次少一次。


    瀟逸覺著這一年是難得的機會,隆安帝現在非常想要兵權,估計一年後回去,京營應該有自己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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