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姑娘病房。


    黑色的水滴突兀出現在花瓣床間。水滴凝聚,越來越大……


    白木首拿著葉子碗,趁著水滴沒有變大滑落前,有條不紊的將它們刮落在碗內。


    耳邊二姐的聲音穿插在房間——


    “大家不要著急,按照先後順序接水滴。”


    “小心一些,不要讓黑色水滴碰到皮膚……如果少量碰到,也不要太驚慌。”


    “節奏,重點是把握好節奏!”


    ……


    一句句的叮囑中,二姐還不忘關心一下房間中的新人:“小白,不要緊張。放平心態,習慣了就好。我們這個房間是最好過關的。”


    白木首聽到「小白」的瞬間,手一抖,差一點將手裏的半碗黑水灑出去……


    “二姐,現在都忙著,你不要突然喊別人。”


    “小白本來就是新人,正緊張的時候,你突然叫人家,出了問題怎麽辦?”


    出聲的是上一次那個淳樸大叔,大家都管他叫嚴叔。


    “哎呀,是我的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啊。”


    “這不是想著多囑咐一句,畢竟小白今天第一次見這個場景。”


    白木首:“……”


    他首度開始腦子回想,這個房間的守則是什麽來著?


    沒有晚上不能說話這一項嗎?


    為什麽一個規則副本,正驚悚的時候,可以像是全家過年正在大掃除一樣……


    這沒有問題嗎?


    一天兩夜下來,從二姐的話裏話外,感覺住在這裏的玩家像是常駐居民。


    難道他們是npc?


    不對……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就問過自己積分問題。隻有玩家才會擁有積分。


    白木首靈光一閃,想起了和墨以初見的那個副本。


    這個房間裏的人,更像是「終魚」副本中,被轉化的那部分玩家。


    隻是「終魚」副本裏的玩家已經失去了記憶,而這裏的玩家在擁有記憶的同時,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總歸是找到了可以長期滯留的方法。


    但這樣就衍生了另一個問題。


    房間的床位是固定的,如果這個房間真的是絕對安全,那麽怎麽可能一直有空床。


    離開的人是死了,還是消失了?


    白木首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他剛要開口,突然變故叢生。窗外紅色的熒光閃過。


    病房內聲音開始雜亂。


    二姐急促的提醒道:“大家小心,紅色螢火蟲來了!!”


    “閉眼,快點閉眼!”


    嚴叔的聲音同樣嚴肅,他揚聲強調:“不要看窗外!都遮住眼睛!”


    房間角落,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這……這一次怎麽同時來了?”


    “怎麽辦?”


    “我的花瓣床上還有很多黑色露珠……”


    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哭腔:“遮住眼睛就看不到了,沒有辦法接水,黑色水滴會流到床上的……”


    “快點閉上眼睛!不要管黑水了!!”


    “黑水不會一次性要你的命的,但是紅色螢火蟲一眼都不能看!!!”


    嚴叔沉穩的聲音在緊張的房間中,顯得格外可靠。


    他再一次強調:“所有人都不要睜開眼睛。”


    “黑水要是碰到皮膚,可能會產生一些其他的反應,疼痛,精神異常等等……”


    “但是!”嚴叔的聲音加重,“少量的黑水不會讓我們死亡。”


    “即使被黑水浸滿全身,也不會死亡。”


    他壓低聲音:“黑水的汙染,會讓我們被帶去可怕的地方。”


    “即使那樣,紅色螢火蟲也是比黑水更可怕的東西!!!”


    所有人在聽清嚴叔的強調後,都緊緊閉上了雙眼。


    白木首同樣遵守忠告。


    與此同時,他牢牢記住了剛才房間中對話裏所透露的信息,直覺告訴他,這些話很重要!!


    暗紅色的光點在眼皮上閃動。


    白木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那些紅色的螢火蟲真的穿過窗戶,飛到了房間裏。


    一派祥和的病房,第一次有了壓抑的感覺。


    四麵八方的角落裏,傳出輕聲的抽泣……


    黑色的水滴蔓延上皮膚,冰冷的觸感墜在手背。灼熱刺痛的感覺,從皮膚的接觸麵上,瞬間擴展開。


    “不要睜眼,一定不要睜眼。”


    二姐絮絮叨叨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不知道她是在提醒其他人,還是在自言自語。


    但總歸因為她熟悉的聲音,讓每個人的不安被壓下了很多。


    時間在黑暗中,被無限拉長。


    煎熬過了很久後……天,終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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