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決定
現代哪有妖啊，都是大棚的妖 作者：有妖不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轟——’
光幕外的悶響，隱隱傳入島上眾人的耳中，但馬上又被悠揚的歌聲壓下。
海麵上，阿離昂首而立，燃燒的星火與磅礴的妖力交相呼應，在其周身漾開道道光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緊張的注視著海岸，不放過一點細節，直到一聲提問打破靜謐：
“海浪，是不是矮了一節？”男人似乎有些懷疑是自己盯久了的錯覺。
林小淩聞言點了點頭，剛剛她也感覺到了，眼前高聳入雲的浪潮的確矮了一截。
但還未等林小淩出聲回應，漆黑的潮水猛然回落，帶著地表也開始劇烈震蕩，脆弱的島嶼像是下一秒就將繃碎。
過了幾息，潮水降回海平麵，同時島嶼也停止了震蕩，光幕的分割下，眾人看到，與光幕內湛藍的海水相比，外麵的海水黑漆漆的。
這時間，阿離的歌聲也停了下來，星光聚散下，少女再次回到山頂。
“怎麽樣？”林小淩的詢問帶著些許關切。
“暫時，是攔下了。”阿離輕聲回應，轉而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老人。
“潮水還會再次漲起，對嗎？”
老人似乎被打斷了思緒，略微停頓道：“沒錯。”
“還要多久？”
“不到一時辰。”老人說著，像是想起什麽，意有所指道：“現在做決定還來得及。”
幾人不明白老人的話，隻有阿離微微頷首，眼下似乎隻有那一個辦法。
剛剛她有所感知，即便再次攔下潮水，小島也有碎裂的可能，到時石碑下沉世界重啟，一切還是會被抹去。
何況妖力並非無窮無盡，短時間內想要多次阻攔天災，也不盡現實。
阿離緩步來到石碑前，看著仍在努力與石碑共鳴的少女，柔聲開口道：“小淩，把刀取下來，暫時停一會兒。”
林小淩一時有些不解，雖說共鳴進度可以暫停，但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有什麽事情會比開啟傳送重要？
“怎麽了？”林小淩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皺眉詢問。
“時間不夠了。”阿離說著，將神序的力量放出，瞳孔中閃爍著金色細線，“將我體內的神序取出。”
阿離的聲音嚴肅而堅定。
林小淩怔住，幾乎一瞬間便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阿離想要犧牲自己，但無論是實力還是來到此處的原因，她才是該犧牲的那一個。
“不用擔心，我不會死去。”阿離努力讓少女相信自己，“我有一種複生手段，妖術·離殤。”
林小淩抿著唇，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事實上阿離的選擇並無任何問題，對自己而言也是隻賺不賠，但卻莫名下不去手。
萬一阿離是騙自己的呢？林小淩知道這種概率極低，沒有人會平白赴死，但不知怎的，林小淩就是很擔心這一點。
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很害怕阿離消失。
林小淩右手回拉，嵌入碑中的長刀也隨之緩緩抽出。
“要快些了。”
阿離見林小淩遲遲不為所動，忍不住催促道。
“你在騙我。”林小淩忽然開口。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同時，林小淩也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低聲道：
“如果這樣容易，你不會現在才說出來。”
阿離聞言忽而一笑，輕聲道：“小淩不要想太多，是剛剛看到星河的時候，我才感悟到的。”
有這麽巧的事情？林小淩心生疑問，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
“真的嗎？”林小淩也有些拿不準。
“嗯。”阿離輕柔的點頭，用眼神示意林小淩抓緊時間。
近兩米的刀身，在空中緩緩浮動，刀尖逐漸對準白發少女。
“怎麽來？”林小淩用緊張的聲音小心詢問。
“就這裏吧。”阿離用手點在胸口處。
林小淩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控製妖刀轉向少女胸口處，緩緩瞄準著位置。
似乎是過於緊張，林小淩察覺到自身妖氣有些失控的溢出，讓周身環境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錚———’
長刀終於向前刺出，但在下一寸即將沒入阿離身體的那一刻，林小淩驟然感到體內妖氣紊亂，連帶著心跳也漏了一拍。
‘當啷———’
妖刀重重掉落地麵，途中經過阿離的身前，在玲瓏的身軀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對不起...”林小淩下意識道歉，一時手忙腳亂到無法控製妖刀浮起。
“用手拿，小淩。”阿離提醒的聲音無比平靜，仿佛在說一件更衣端水的小事。
林小淩將雙手握在刀柄，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妖刀居然這樣沉重，仿佛一切都在抗拒。
抗拒她做的每一個決定。
怎麽會這樣？林小淩扶著刀，打算再仔細思考一番，但麵前的白發少女忽而在地麵坐了下去。
“這樣，會容易一些。”少女沒有給林小淩細想的時間，不斷催促著。
林小淩皺著眉將長刀提起，緩緩移動到阿離身體上方，過長的妖刀讓她不得不將左手握在刀身處。
此時，持刀少女似乎沒能察覺到手心的痛覺，任由細小的血流從刀尖滴落。
“要快些。”阿離輕聲提醒。
林小淩深吸一口氣，妖刀浸染了鮮血，似乎也不再那樣沉重。
“不要騙我。”林小淩有些幼稚的最後開口，聲音的顫動她自己並未感受到。
白發少女合上雙眼，微微點頭。
“丫頭。”
一聲蒼老的聲音突如其來，喊醒了林小淩混亂的思緒。
兩名少女將目光投了過去，不同的是，林小淩眼神帶著渴求，而地麵的少女輕搖著頭。
“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老人轉過身去，遙遙望向天邊，像是在說現在，又像是說著曾經。
夜晚的海風輕輕浮動，將少女臉龐的發梢撩起，忽而開闊的視野，讓林小淩注意到周身不聽使喚的妖力。
妖力也是一種意識，連它都在阻攔自己，是因為會後悔嗎？林小淩目光閃爍，或許阿離真的在騙自己。
“小淩！”
這是林小淩第一次聽阿離大聲說話。
光幕外的悶響，隱隱傳入島上眾人的耳中，但馬上又被悠揚的歌聲壓下。
海麵上，阿離昂首而立，燃燒的星火與磅礴的妖力交相呼應，在其周身漾開道道光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緊張的注視著海岸，不放過一點細節，直到一聲提問打破靜謐：
“海浪，是不是矮了一節？”男人似乎有些懷疑是自己盯久了的錯覺。
林小淩聞言點了點頭，剛剛她也感覺到了，眼前高聳入雲的浪潮的確矮了一截。
但還未等林小淩出聲回應，漆黑的潮水猛然回落，帶著地表也開始劇烈震蕩，脆弱的島嶼像是下一秒就將繃碎。
過了幾息，潮水降回海平麵，同時島嶼也停止了震蕩，光幕的分割下，眾人看到，與光幕內湛藍的海水相比，外麵的海水黑漆漆的。
這時間，阿離的歌聲也停了下來，星光聚散下，少女再次回到山頂。
“怎麽樣？”林小淩的詢問帶著些許關切。
“暫時，是攔下了。”阿離輕聲回應，轉而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老人。
“潮水還會再次漲起，對嗎？”
老人似乎被打斷了思緒，略微停頓道：“沒錯。”
“還要多久？”
“不到一時辰。”老人說著，像是想起什麽，意有所指道：“現在做決定還來得及。”
幾人不明白老人的話，隻有阿離微微頷首，眼下似乎隻有那一個辦法。
剛剛她有所感知，即便再次攔下潮水，小島也有碎裂的可能，到時石碑下沉世界重啟，一切還是會被抹去。
何況妖力並非無窮無盡，短時間內想要多次阻攔天災，也不盡現實。
阿離緩步來到石碑前，看著仍在努力與石碑共鳴的少女，柔聲開口道：“小淩，把刀取下來，暫時停一會兒。”
林小淩一時有些不解，雖說共鳴進度可以暫停，但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有什麽事情會比開啟傳送重要？
“怎麽了？”林小淩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皺眉詢問。
“時間不夠了。”阿離說著，將神序的力量放出，瞳孔中閃爍著金色細線，“將我體內的神序取出。”
阿離的聲音嚴肅而堅定。
林小淩怔住，幾乎一瞬間便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阿離想要犧牲自己，但無論是實力還是來到此處的原因，她才是該犧牲的那一個。
“不用擔心，我不會死去。”阿離努力讓少女相信自己，“我有一種複生手段，妖術·離殤。”
林小淩抿著唇，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事實上阿離的選擇並無任何問題，對自己而言也是隻賺不賠，但卻莫名下不去手。
萬一阿離是騙自己的呢？林小淩知道這種概率極低，沒有人會平白赴死，但不知怎的，林小淩就是很擔心這一點。
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很害怕阿離消失。
林小淩右手回拉，嵌入碑中的長刀也隨之緩緩抽出。
“要快些了。”
阿離見林小淩遲遲不為所動，忍不住催促道。
“你在騙我。”林小淩忽然開口。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同時，林小淩也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低聲道：
“如果這樣容易，你不會現在才說出來。”
阿離聞言忽而一笑，輕聲道：“小淩不要想太多，是剛剛看到星河的時候，我才感悟到的。”
有這麽巧的事情？林小淩心生疑問，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
“真的嗎？”林小淩也有些拿不準。
“嗯。”阿離輕柔的點頭，用眼神示意林小淩抓緊時間。
近兩米的刀身，在空中緩緩浮動，刀尖逐漸對準白發少女。
“怎麽來？”林小淩用緊張的聲音小心詢問。
“就這裏吧。”阿離用手點在胸口處。
林小淩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控製妖刀轉向少女胸口處，緩緩瞄準著位置。
似乎是過於緊張，林小淩察覺到自身妖氣有些失控的溢出，讓周身環境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錚———’
長刀終於向前刺出，但在下一寸即將沒入阿離身體的那一刻，林小淩驟然感到體內妖氣紊亂，連帶著心跳也漏了一拍。
‘當啷———’
妖刀重重掉落地麵，途中經過阿離的身前，在玲瓏的身軀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對不起...”林小淩下意識道歉，一時手忙腳亂到無法控製妖刀浮起。
“用手拿，小淩。”阿離提醒的聲音無比平靜，仿佛在說一件更衣端水的小事。
林小淩將雙手握在刀柄，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妖刀居然這樣沉重，仿佛一切都在抗拒。
抗拒她做的每一個決定。
怎麽會這樣？林小淩扶著刀，打算再仔細思考一番，但麵前的白發少女忽而在地麵坐了下去。
“這樣，會容易一些。”少女沒有給林小淩細想的時間，不斷催促著。
林小淩皺著眉將長刀提起，緩緩移動到阿離身體上方，過長的妖刀讓她不得不將左手握在刀身處。
此時，持刀少女似乎沒能察覺到手心的痛覺，任由細小的血流從刀尖滴落。
“要快些。”阿離輕聲提醒。
林小淩深吸一口氣，妖刀浸染了鮮血，似乎也不再那樣沉重。
“不要騙我。”林小淩有些幼稚的最後開口，聲音的顫動她自己並未感受到。
白發少女合上雙眼，微微點頭。
“丫頭。”
一聲蒼老的聲音突如其來，喊醒了林小淩混亂的思緒。
兩名少女將目光投了過去，不同的是，林小淩眼神帶著渴求，而地麵的少女輕搖著頭。
“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老人轉過身去，遙遙望向天邊，像是在說現在，又像是說著曾經。
夜晚的海風輕輕浮動，將少女臉龐的發梢撩起，忽而開闊的視野，讓林小淩注意到周身不聽使喚的妖力。
妖力也是一種意識，連它都在阻攔自己，是因為會後悔嗎？林小淩目光閃爍，或許阿離真的在騙自己。
“小淩！”
這是林小淩第一次聽阿離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