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錢塘許家來說浙江是產茶大省,錢塘江流域更是茶葉的重要產區。茶葉在明朝時期已經是中國重要的出口商品之一,錢塘許家完全可以將當地的龍井茶、雲霧茶等優質茶葉出口到海外。


    現在茶葉在歐洲的暢銷產品可謂是風靡一時,價格更是被炒到了天上,畢竟能把茶葉運到歐洲的國家少之又少,想要從中大賺一筆,問題不大。


    最後就是餘姚餘家,餘姚附近的龍泉是古代中國重要的青瓷生產基地,其青瓷也是暢銷海內外。


    如此看來,幾家都是算好了的,隻不過誰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再加上消息不夠準確,他們找上門和徐天爵找他們價錢可不一樣。


    所以才有了這次談話。


    徐家主點了點頭:“餘兄所言有理。不過,海外風險也不小,多變的海水、隨處可見的海盜,都可能讓我們血本無歸。”


    許家家主接著道:“是啊,而且朝廷的政策是否能長久穩定,也是個未知數。萬一哪天又變了卦,我們投入的資金可就難以收回了。”


    袁家家主看向眾人:“那依各位之見,此事究竟可行否?”


    一時間,亭中陷入了沉默,眾人都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過了一會兒,徐家家主打破沉默:“我覺得,富貴險中求,想來諸位也都懂得這個道理。雖然有風險,但如此巨大的機會擺在眼前,若不嚐試,實在可惜,況且我們可以先派人和徐天爵接觸一下,他是天子近臣說的話絕非空穴來風。”


    袁家的人猶豫了一下道:“徐兄說得也有道理,或許我們可以先試探試探徐天爵這位天子近臣、巡按禦史,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許家主和餘家主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也隻能如此了,先謹慎行事,邊走邊看吧。”


    眼見事情已經談到這個地步了,幾位家主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於是紛紛告辭,就連徐家家主想留他們吃頓飯,都被他們推拒了。


    等到幾人都離開後,徐家家主就將徐禎祥給叫了過來,吩咐道:“剛才的話,你應該都聽清楚了,現在你出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巡按禦史徐天爵,實在不行就去魏國公府,想辦法和他見一麵,咱們徐家必須要搶到先機。”


    “父親放心,兒子明白,我想辦法在不驚動其他人的同時,先和那徐天爵聊一會。”


    “對,現在就去。”


    而另一邊,離開徐府的幾家人,也是連忙安排自己家中小輩,或偶遇或直接拜訪,但不管用什麽方法,必須要和徐天爵搭上話,最重要的便是要弄清楚朝廷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於是接下來幾天,魏國公府的前後門以及南京六部衙門外,都多了不少人,這點兒事兒自然也瞞不住徐天爵。


    不過他倒是不著急,現在還不止時候,畢竟他才剛來江南幾天,既然頭上掛了一個巡按禦史的名頭,不出去巡視巡視,多少有些掛不住。


    於是視察完南京情況後,徐天爵就啟程繼續南下了,第一站就是福建漳州府的月港,畢竟既然要進行大規模的海外貿易,他自然要看看港口的情況。


    就這樣,等到江南各大家族打探清楚之後,徐天爵已經離開了南直隸,而且他的行蹤很難打開,一時之間,各家族都失去了頭緒。


    就連留守在南京最高文官,正三品的南京刑部右侍郎何熊祥都給他們請了出來,充當打探消息的馬前卒去了魏國公府。


    “國公爺,小徐大人,這次可真是把他們的胃口給吊了起來,就連我都不得不出來替他們打探消息了。”何熊祥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和徐弘基打趣道。


    徐弘基也是笑嗬嗬的說道:“他那也是朝廷的意思,他這個巡按禦史,要是光在南京待著,豈不落人把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公私不分玩忽職守呢!”


    “不過這次你來我這兒,可算是找錯人了,我雖是他爹,但還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畢竟這江南七省幅員遼闊,去哪不行啊?”


    “國公爺,您可誤會了,我實在是被那些人吵得頭疼,才來您這兒躲個清閑討杯茶喝,至於令郎的去處我可不敢多言。”何熊祥立馬把自己從其中摘出去,這件事他就賣個麵子來一套,說真的和他的利益關係並不大。


    徐弘基見狀也是笑了笑,“你呀,還是這麽滑頭,正好今天沒事兒,你我兩人倒是可以小酌幾杯,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闖蕩吧!”


    “好,國公也賞臉,在下求之不得。”於是魏國公府便擺上了一桌酒宴,而在外麵翹首以盼的四大家族的小輩,可是變成了望夫石。


    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出來,而且他們還不能進去,其實他們想查徐天爵的行蹤還是能查到,畢竟是人就會留下痕跡,隻不過這麽一步步去查多少有些不好,而且也跟不上速度。


    況且徐天爵可不想讓他們打擾自己巡視南方的雅興,他這位代天子巡視四方的巡按禦史還是要抓一兩個典型出來,不然豈不是沒有作為。


    “大人,前麵就是杭州了,需不需要通知杭州府的官員前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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