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話,我關你一年禁閉!”李師師語氣冷了下來。


    李虎雖然人虎了一些,還是能聽出自己姐姐真生氣了。


    也不再多嘴,繼續拿著筷子吃東西。


    “陳少,李虎年齡小不懂事,你可別往心裏去。”


    這麽好的機會,楊威怎麽可能放過,他現在就是要繼續拱火。


    “不是,哥們兒。”陳長生瞥了他一眼,“有你姓楊的什麽事?”


    楊威被懟,臉上笑容僵住,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陳長生會直接懟他,臉色逐漸開始漲紅。


    “陳長生,我可是在替你說話,你也太不識好歹了!”


    陳長生搖頭輕笑,“瞧你那虛偽勁兒,這輩子也就狗腿子的命了,不過你之前當我的狗腿子,現在又當陳濤的狗腿子,心裏不覺得膈應嗎?”


    楊威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黑:“陳長生,我念舊情才讓你上來一敘,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天才陳少吧?”


    既然陳長生主動撕破臉皮,楊威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


    “你看,又急。”陳長生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說道,“你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想當偽君子,又沒有足夠的城府和智商,這樣就會讓別人覺得你很小醜。”


    說完,他指了指手拿折扇正笑著看戲的陳濤,“建議多和他學一學,至少也要搞把折扇搖兩下,讓自己看上去有點格調,而不是隻會無能狂怒。”


    陳濤表情微凝,瞬間便恢複正常,“堂弟說笑了。”


    “你看這表情管理多牛逼。”陳長生指著陳濤對楊威教育道,“好好看,好好學。”


    陳濤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主座上的白衣修士和宗門女修都詫異地看著陳長生。


    很明顯,陳長生的這番應對,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濤哥!”楊威被陳長生懟得啞口無言,隻能尋求陳濤的幫助。


    “堂弟,阿威好歹是楊家人,你這麽說他不合適。”陳濤晃動著折扇,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那你覺得我剛才說你的那些話,合適嗎?”陳長生抿了口酒。


    “我是你堂哥,你覺得呢?”陳濤反問。


    陳長生哈哈一笑:“哪有搶自己堂弟靈根的堂哥?”


    “堂弟說笑了,你修煉出了問題,無法保住天靈根,陳家隻能出此下策,這是整個陳家的決定,怎麽能說是搶呢?”陳濤笑著搖搖頭。


    “學到了嗎,真正的偽君子先要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不然別人怎麽會相信?”陳長生看向楊威。


    楊威黑著臉,雖然快氣炸了,但這時候他可不敢多嘴。


    如果因為他說錯話影響到陳濤,那他就慘了。


    不過,他心裏也很疑惑,陳長生已經廢了,為什麽還能這麽淡然處之,尋常人這時候恐怕早就氣得破防,但陳長生一直在破他們的防。


    陳濤對陳長生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苦口婆心說道:“上次爺爺去破廟接你回家,你拒絕了,這次就和我回家吧,不管怎麽樣你都是陳家人,何必寄人籬下?”


    “現在我倒是高看你一分了,難怪我和父親這麽多年都沒發現你的野心。”陳長生抿了口酒,笑吟吟地看向他。


    這些年,陳濤一直表現得謙謙君子,對陳長生也非常照顧。


    陳征在宗門獲得修煉資源,還會留給他一份,兩兄弟關係一直都很不錯。


    但陳長生怎麽也沒想到,他最信任的親人,卻是插得最深的那把刀。


    “你這人好生無禮,自己修煉出問題保不住天靈根,卻怪家族之人。”這時候,那位叫阮玲的靈心閣女修突然開口,“陳家保全天靈根是最好的選擇,家族培養你花了那麽多資源,為了家族犧牲一下至於那麽大的怨氣嗎?”


    她這兩天才到大衍城,所以對陳長生的事情並不了解。


    但是從陳長生進來之後,對李師師輕浮的話語,還有陳長生對楊威和陳濤表現得咄咄逼人。


    這些她都看在眼裏。


    很明顯,她信了陳濤的話,覺得陳長生在發泄怨氣。


    阮玲認為家族花費資源培養家族子弟,在出了意外之時保全天靈根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陳濤聞言連忙說道:“阮仙子不必如此,是我們陳家對不起長生。”


    “你們就是太善良了,像這種毫無價值的廢人,還接回家族幹嘛,任他在外麵自生自滅就行。”阮玲輕蔑一笑。


    “不管怎麽樣,長生始終是我的堂弟。”陳濤歎了口氣,語氣沉重。


    心裏卻樂開了花。


    這種從小在宗門長大的弟子的確很天真。


    而且正義感十足。


    如果讓阮玲在外麵替他說話,那陳家這套說辭的信服力能夠極大地提高,陳家也能暫時穩住人心了。


    沒想到今日居然有這等收獲。


    “為家族犧牲?”陳長生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阮玲,這世上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以他們那點可憐的認知來斷定是非對錯,如果不是剛才對這女修的印象不錯,陳長生理都懶得理她,“建議補一下腦子,就你這智商,放在故事話本裏活不過兩集。”


    “你!你再說一遍!”阮玲被陳長生這句話氣得胸口飛速起伏,一柄長劍出現。


    “阮仙子息怒,他不是那意思!”秦陽原本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卻突然看到陳長生懟阮玲這個宗門弟子,嚇得連忙開口求情,“醉仙樓禁止打鬥,哪怕仙子是靈心閣的人,在醉仙樓出手也會有麻煩吧?”


    不管怎麽說,陳長生和他姐有婚約在身,該幫的忙還是要幫的。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阮玲會真動手。


    畢竟醉仙樓能夠在各大城市中都有分店,其背景不是一般小宗門能比得上的。


    哪怕宗門弟子來此處,也必須遵守這裏的規則。


    “哼,念在你之前不幸的遭遇,本小姐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阮玲冷哼一聲,將長劍收入儲物袋中。


    秦陽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對陳長生傳音道,“大哥,你要作死我管不了,但別在我麵前作死行嗎!”


    陳長生深吸口氣,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深深地看了眼陳濤,“行吧,給我小舅子一個麵子,你我之間的恩怨早晚會有個了結,但不是現在。”


    要殺陳濤很簡單,讓那個正在啃骨頭的小蘿莉出手就行。


    但這件事是陳長生的因果,如果不是他親手解決,定然無法做到完全的念頭通達,以後肯定會成為修行路上的大隱患。


    所以,他把陳濤的因果放在升仙大會來了結。


    並且,這件事不止有陳濤,其他人陳長生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陳長生轉頭看向主座上的劉禹,“有個問題想請道友回答。”


    劉禹見陳長生竟然找自己,而且稱呼的不是上仙而是道友,不禁眉頭一皺,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不滿,隻是淡淡開口道:“你說。”


    “陳濤所用的奪基之法,是不是縹緲宗傳授?”陳長生目光鎖定劉禹,眼神變得無比淩厲。


    劉禹感受到陳長生的目光,竟然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反應過來之後,劉禹心裏升起一抹駭然。


    他可是縹緲宗結丹期修士,居然被一個廢物的眼神給撼動了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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