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已經成功附上元素力了。現在把甜甜花花粉和這些火屬性騙騙花花粉混合,然後把培養皿端到實驗床旁備用...”


    哈羅爾特說完,愜意地喝了口茶,一邊翻看自己的實驗筆記一邊不時抬頭確認迪希雅的操作流程。


    看著迪希雅謹慎小心地按照他的要求為三隻騙騙花授粉,然後熟練地清洗實驗器皿,預備下一場實驗。


    哈羅爾特忍不住在心裏感慨,終於能理解我導師當年的心態了,這種感覺確實很爽。


    可惜啊,現在我和傭兵小姐的關係是建立在摩拉上的臨時雇傭關係,隻有等我畢業,才能把限時體驗卡變為永久有效。


    迪希雅認真完成了騙騙花和甜甜花的雜交實驗,又馬上開始給新篩出的薄荷花花粉附上火元素力,然後重複剛才的操作,為餘下兩隻母本授粉並套袋。


    做完這些,迪希雅抹了抹額頭,長舒了一口氣,笑著對哈羅爾特說:“我完成了。”


    “你做的很好,迪希雅小姐,這次的雜交實驗應該比騙騙花的雜交成功率更高。”哈羅爾特站起身,持著小手電檢查了一下幾隻母本的狀態,然後愉悅地說,“母本的狀態非常穩定,期待能在一個月內看到成果。”


    哈羅爾特說完,迪希雅沉默片刻,給出了不同看法:


    “...但是我覺得騙騙花雜交的成功率可能會更高點,咳,我沒有質疑你的判斷的意思,這隻是基於我的個人感覺。”


    “嗯...迪希雅小姐為什麽這麽說。”哈羅爾特用了個陳述句,他大致能猜到迪希雅的想法,但還是想聽聽她會如何應答。


    “因為給這兩種花粉附著元素力的時候,我沒辦法根據元素反應判斷自己有沒有越過那道邊界,還是根本沒有觸及,”迪希雅說著不由抬起手愣愣地望著自己掌心的紋路,


    “...就好像我回答了一個問題卻沒有得到及時的反饋,想到要等至少半個月才能從母本的狀態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覺得有些空虛。”


    哈羅爾特點點頭:“我理解,我自己進行實驗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感受,多親手實踐的話這種感覺會慢慢消退。”


    所以快點申請加入我的團隊吧。哈羅爾特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我們的魔物、植物雜交實驗暫時告一段落,再要進行類似實驗,就需要等到明年四月——新進‘大風紀官’賽諾前輩,我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吧?”哈羅爾特看向坐在一邊旁觀整個實驗過程的銀發少年。


    他僅用六個月就成為了風紀官的首領,換上了那身所有原神玩家都異常熟悉的服飾並戴上了狗頭。


    雖然納菲斯說會有風紀官監督我實驗,但沒想到教令院直接就派了風紀官頭領啊。哈羅爾特又瞥了賽諾一眼,隨後放鬆地端起涼掉的茶。


    迪希雅也向賽諾投以不加掩飾的、好奇的目光,她第一次看到風紀官的隊伍裏有沙漠人,還是個看上去年紀不大、比較瘦弱的沙漠人,但他隻是安靜地坐著,她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壓迫感。


    很強,但我絕不會輸給他。傭兵的直覺讓迪希雅立刻得出了這一結論。


    “嗯,今天沒有,但我會跟進你的實驗進度,哈羅德。”賽諾平靜地說。


    頓了頓,他說:“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叫你哈羅德(哈羅爾特的另一種翻譯)嗎?”


    “暫時不想,我還要記錄今天的數據,賽諾前輩。”哈羅爾特嘴角抽了抽,開始趕人。


    “好,”賽諾點點頭,依舊自顧自說道,“以防你不理解,我簡單解釋一下,因為我希望你一直是哈羅‘德’(harold),而不是變成哈羅(haro)——那就沒有‘德’了。”


    哈羅爾特:...


    您...


    迪希雅:?


    他在說什麽?


    明明用的是須彌通用語,為什麽他說的我一句都聽不懂?


    “不好笑嗎?”賽諾問。


    哈羅爾特:...


    若非親耳聽見,他真沒想到他這個毫無特色的名字竟能編出這麽多種冷笑話。


    “...很有創意,不愧是賽諾前輩,輕易想到了別人想不出的笑話。”哈羅爾特違心說道。


    然後,他灌下一口茶水冷靜了一下,算了,賽諾都有閑心講冷笑話了,那他這次的實驗考察算是過關了。


    賽諾滿意地點點頭:“一直到你這期實驗結束,教令院都會派風紀官過來,下次也許不是我,你自己注意,不要做出觸犯教令的事。”


    他又看了一眼同是麥色皮膚的迪希雅,馬上收回目光,提醒哈羅爾特道:


    “如果下次來的是其他風紀官,你最好自己完成除花粉處理外的其他實驗步驟,不然你可能不得不在之後花更多時間處理一些讓你煩心的瑣事。”


    哈羅爾特謝過賽諾的告誡,送走他後便開始記錄新的數據。


    ...


    須彌城,祖拜爾劇場內


    “妮露,這是我新改好的戲服,你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身材豐腴、皮膚發黑的中年婦女裏卡爾,笑著捧出一身掛滿華麗金飾的衣物對妮露說。


    “這是歌劇中沙漠皇後的服裝?裏卡爾夫人竟然這麽快就做好了?”剛跳完一支舞,虛靠著牆壁休息的妮露驚喜地說道。


    “是啊,還好有加薩尼先生提供的圖集,不然我也不知道百年前的沙漠皇後穿的是什麽樣的衣服,那我就隻能照著雇傭兵們的衣服自行想象了。”裏卡爾溫和笑著,將衣服遞了過去。


    加薩尼推了推單片鏡,頗為自豪地說:“因為我加入劇場前,一直在探索藝術的真諦,所以高價收購了一些紙質書籍,你看,不管什麽樣的藝術都會在某一時刻派上用處。”


    妮露微笑著點點頭,從裏卡爾手中接過一疊衣物,除了衣裙外,裏麵還有頭紗、披巾、飾品。


    布料接觸皮膚那一刻,她立刻感受到金屬的重量、紗的輕薄質感,絲織物的柔軟平滑,她能想象自己穿上這身衣物起舞時那些飾品將隨她的動作“叮當”作響,用特殊的方式為她伴奏,絲綢和紗將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將她變成舞台的焦點。


    這一想象讓她耳根微紅,她急忙小聲說道:“...我去試試看。”


    然後便急匆匆跑向劇場的換衣間。


    一刻鍾後,她走了出來,綴滿飾品的頭紗和掛了寶石(玻璃仿品)的大耳環讓她覺得頭部有些重,這讓平衡感極佳的她無法立刻適應,所以她走得較慢,這恰好方便了劇團的其他成員欣賞她的新扮相。


    麵容姣好的紅發少女脖子上是幾串雕刻著繁瑣花紋的銀飾,上麵點綴著大量的珍珠,手臂上是三十來個極細的銀絲手鐲,但細看來它們又遵循一定的粗細變化,她的纖細的手指戴著寶石戒指,赤著足,足部也掛了數根銀鏈。


    這些飾品的布局看似細碎不成章法,但隻要將鏡頭拉遠,就能發現這些價值不菲的飾品不過是淺黃色頭紗和衣裙中的點綴,是女主人美貌的陪襯,它們的存在即是為了彰顯那位女主人的雍容華貴。


    作為衣物的改裝者,道具師裏卡爾在看到妮露出場的瞬間也是被驚豔地說不出話來,三秒後,她才發出一聲喟歎:“...妮露,實在是太美了!”


    “...是裏卡爾夫人的手藝好。”妮露這下連臉都紅了起來。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適合啊,難道妮露真的是從沙漠跑出來的公主?”加薩尼開玩笑道。


    “不錯,”祖拜爾上上下下打量著妮露,以劇作家的眼光評價道,“看來歌劇的女主角可以定下了。”


    “媽媽,我也想穿那樣的衣服...”裏卡爾六歲的女兒艾貝拉了拉母親的衣角,睜大了眼睛問,“...我穿上也會像妮露姐姐一樣好看嗎?”


    “我也想,”小男孩索林拉住了母親另一側的衣角,一會看看妮露,一會看看自己的母親,用期盼的口吻說,“媽媽,我也能試試看嗎?”


    裏卡爾心中一軟,俯下身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但是妮露姐姐身上的衣服是媽媽專門給妮露姐姐做的,那是屬於妮露姐姐的。”


    眼見著兩個孩子流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她又笑著說:“再等兩天,等媽媽有空了,就給你們一人做一套,艾貝要黃色的,索林要藍色的,到時候你們就能穿著和妮露姐姐一樣的衣服陪著她一起跳舞了。”


    “真的嗎?”


    “太好了!”


    兩個孩子都發出驚喜地叫聲。


    隻是索林叫完又扭捏著小聲說:“...我能不要藍色嗎?我也想要和姐姐一樣的黃色衣服,妮露姐姐穿黃色就很好看。”


    裏卡爾哭笑不得地輕輕捏了捏兒子的鼻子:“好,都做黃色的。”


    “不過我們還需要一些其他演員,國王、王子、侍衛...我們劇場的人手不太夠啊。”祖拜爾說。


    “要再招一些成員嗎,祖拜爾先生?”加薩尼問。


    “嗯,除了歌劇之外,我們還會增加詩劇表演,要招十名演員才能勉強滿足需求,而且我們還要再招一些後勤人員。”祖拜爾說,


    “既然是要表演來自沙漠的作品,我們就從傭兵裏找一些擅長舞蹈、歌唱的,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的劇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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