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卓此時猶如被萬把利刃割喉,那鑽心刺痛如潮水般蔓延至他全身內外。


    朗卓在地上痛苦哀嚎著,在牢籠裏不斷打滾,鮮血四濺。


    而朗卓旁邊的番僧見狀,個個麵色煞白如紙,仿立刻如搗蒜般跪地磕頭,額頭瞬間紅腫起來。


    這些番僧嘴中高喊著真君求饒,聲音帶著哭腔。


    同時為了討好龍霄君,這幫番僧爭相說著一些朗卓的劣跡惡行和,盡顯諂媚與醜惡。


    龍霄君仿若未聞,毫不理會,那龐大如山嶽的龍首漠然轉向蘭靜璿。


    此時,龍霄君金瞳中不帶絲毫感情,“你方才許願,想讓他們永生永世遭受折磨,你可想好了讓他們遭受何等折磨?”


    蘭靜璿聞言一愣,隨後她那清麗麵容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著實沒有想到,真君竟然記著自己方才在悲憤交加之時的那一絲期許。


    隨後,蘭靜璿將目光投向那些丘致平和他的師弟,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經過幾番恐懼和絕望的交織下,丘致平等人的精神幾近崩潰,此時他們麵容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


    看著丘致平等人此刻聲淚俱下的可憐姿態,蘭靜璿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幾分憐憫,柔軟心腸讓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和不忍。


    “靜璿,我今日就教你第一課,對這種十惡不赦之人,還有那背信棄義之徒,不需要任何猶豫,也不需要任何憐憫。” 龍霄君的聲音威嚴而冷冽,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龍霄君話音剛落,刹那間,便見那些原本看似輕柔飄渺、人畜無害的白霧,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朝著丘致平等人瘋狂湧去。


    那一吹便散的白雲此時化作世間最殘忍之物,一經觸碰便瘋狂地撕咬著他們的肌膚,侵蝕著他們的骨骼。


    丘致平等人在白霧嘶吼哀嚎,身體不停地扭動,他們的皮膚如被惡獸啃噬,那白霧會讓這幫惡貫滿盈的人在恐懼與痛苦中飽受折磨。


    而這還沒完,龍霄君神色冷漠,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悠悠說道:“靜璿,你許願說要永生永世,那必然是永生永世。”


    “哪怕他們的血肉在這痛苦中化作飛灰,破碎成無數塵埃在世間四處漂泊,但他們的意識卻會永恒不滅,他們永遠能清楚感覺到肉身傳來的痛楚。”


    正當那龍霄君欲要施展神通,將這幫罪孽深重的惡徒盡數擲入世間時,蘭靜璿卻猛地出聲道:“真君,還望留一個弟子性命。”


    此語一出,那幾位全真弟子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還顧得上渾身一處處觸目驚心的傷痛,盡皆發瘋似的拚命朝蘭靜璿大聲求饒。


    他們此時聲音悲切,淒厲無比,滿是哀求之意,隻盼著蘭靜璿能大發善心,饒過自己一條賤命。


    龍霄君聽了這話,金眸微動,那令人膽寒心驚的白霧轉瞬間便消散而去,給這幫惡徒留了最後一絲喘息之機。


    龍霄君沉聲說道:“這些全真弟子與你雖是同門一場,然而他們居心不良,有意為之,甘願將你出賣給密宗以換取錢財,你為何還要救他們?”


    “靜璿並非心存憐憫要救人,靜璿隻是想遣一人回去給全真掌教傳個喜訊,真君隨意擇一人出來便是。”


    蘭靜璿向著龍霄君深深欠身,低首垂目,恭敬至極,但其語氣之中卻滿是冰冷寒意。


    龍霄君聞言便不再多言,隻見牢籠中一道光芒閃過,一位年輕弟子瞬間便從那牢籠中瞬移而出。


    那弟子剛一出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前衝去,連忙跪倒在蘭靜璿麵前,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感恩之詞。


    “多謝師姐救命之恩,師弟永生難忘,願為師姐做牛做馬……”年輕弟子涕淚橫流,絲毫不顧鮮血四溢的傷口。


    然而,蘭靜璿對這些謝言卻是置若罔聞,她秀眉緊蹙,目光冷冽。


    龍霄君的話已讓蘭靜璿心中最後一絲柔腸斷去。


    她此時心中明悟,若今日沒有真君出手,自己怕是早已被這幫番僧毀去清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幫全真弟子,雖然皆是死有餘辜,但若論起罪魁禍首,那必然是如今的全真掌教。


    想到偌大的全真在完顏德明執掌下竟淪落至此,蘭靜璿頓時怒從心中起,嬌軀一動,一腳將那弟子狠狠踹翻在地。


    蘭靜璿俏臉上滿是凜冽殺意,聲音冰冷如霜,怒斥道:“你回去告訴完顏德明那個金國蠻夷,他日蘭靜璿修行有成,必定親身返回重陽宮中,將他與那些長老送去見祖師爺。


    “你聽清楚沒有?”


    年輕弟子渾身一顫,趕忙磕頭如搗蒜,驚懼無比地點著頭。


    “師弟已然聽清楚,必定將師姐這番話一字不漏地說與完顏掌教聽,如有半分差池,師弟願遭天打雷劈。”


    待蘭靜璿說罷,便見一道光芒從身前閃過,那位年輕弟子眨眼間便消失不見,顯然是被真君以神通給送了出去。


    而後,蘭靜璿便不再言語,她輕闔雙眸,身姿端莊地跪坐在空曠大殿之中,似在享受著四周哀嚎。


    大殿之中,淒慘叫聲縈繞於耳,直至那詭異白霧把這幫惡徒的肉身腐蝕殆盡,化作汩汩血水,慘叫之聲才戛然而止。


    而這幫番僧與丘致平哪怕血水幹枯,也會永生永世地享受著最極致的痛楚,不得解脫。


    ……


    此後,李霄便在大殿中教導了蘭靜璿三日。


    因為那兩塊金鱗皆是李霄身上落下的,所以隻需讓蘭靜璿感受到金鱗之後能化為己用便可。


    雖然簡單,但蘭靜璿亦是心無旁騖,全心領悟,眼中仿佛隻有李霄與祂的教誨。


    到了第二日,蘭靜璿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龍鱗,一塊在她胸口,微微顫動,仿佛與她心跳相互呼應。


    另一塊則在蘭靜璿修長纖細的小腿處,似與她的經脈相互連通,蘭靜璿年紀尚小便輕功極好,或許就是它的功勞。


    而這三日修行下來,蘭靜璿似乎對李霄龐大無比的身軀極為感興趣,傾慕敬仰之情也愈發濃烈。


    蘭靜璿雖然並未成為李霄弟子,但因為金鱗,她也尊崇地將李霄稱為“玄祖”。


    而李霄在大殿之中這三日,除了精心教導蘭靜璿,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確認自身從沉眠中突然醒來不會留下什麽隱患。


    待一切妥當之後,李霄才將雲門重新喚出,以此示意自己已然蘇醒,重歸這塵世之間。


    不多時,小妙便像一隻靈動鳥兒,步履輕盈,嘴角上揚,滿心歡喜地飛奔進來。


    “師父!你總算醒了!徒兒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滿心……”


    然而,小妙剛一入門,還未見到心心念念的師父,卻見到了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從龍潭中走出,正是剛剛出浴的蘭靜璿。


    隻見蘭靜璿肌膚如雪,秀發如瀑般垂落在纖細腰間,清傲的容顏上尚帶著點點水珠,宛如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小妙娥眉倒豎,玉手一揚,銀月寒霄瞬間出鞘,劍尖直指蘭靜璿。


    “你是誰?怎麽進到我與師父的洞府中了?”小妙嬌嗔道,美眸中滿是警惕與質問。


    小妙望著蘭靜璿胸脯前那遠勝自己的弧度,如臨大敵,握劍的手愈發用力。


    “快說!你是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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