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伽璽真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撕扯著他的肌肉,他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最終變得如同死灰一般。


    不過四息,伽璽真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仿若失去了筋骨般一軟,如同一團爛泥般撲倒鮮血中,胯下屎尿齊出,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周圍的全真弟子見狀紛紛後退,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鼻翼翕動間,還聞得到刺鼻的肉焦味。


    “這龍虎山當真會雷法?居然快要將這番僧劈熟了?”


    “那小道士拿的是何門何派的法器?居然能有如此恐怖的神通威能?”


    看著伽璽真此刻淒慘至極的模樣,蘭靜璿清麗臉龐上展露一絲笑顏,明媚動人。


    這邪僧總算是罪有應得了。


    伽璽真雖然被趴伏在地,但因為常年練武,身軀也頗為結實,讓小道士頗為意外,常人若遭此雷擊早就昏死過去了。


    伽璽真隻覺自己四肢綿軟無力,渾身抽搐,他艱難地抬起半個身子,咬牙切齒地看著小道士。


    “你居然敢對貧僧使暗器!你們龍虎......”


    伽璽真咆哮聲未落,便見小道士眉頭一皺,抬手又是一棍,朝著伽璽真大吼大叫的嘴中直捅而去,瞬間讓伽璽真啞口無言。


    伽璽真頓時神色一怔,看著小道士那漆黑無光的鐵棍,牙關不停打顫,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隨後伽璽真露出一副求饒姿態,像是在說一切都可以商量,他不想再體會那恐怖感覺了。


    “小道我煉成這法器之後,一直想要試試,將它置入肉體之中究竟是何般景象?”小道士低首看著伽璽真,那秀氣小臉上浮現出一副乖巧伶俐的笑容。


    “真君前些時日還曾言,爾等這般惡棍邪徒,電上一下便足矣,這不巧了,今日就碰見個魑魅魍魎,好讓小道來除魔衛道。”


    小道士聲音雖然輕柔,卻如同一根根針,刺入伽璽真腦海中。


    在小道士的笑容下,隻見鐵棍上電光閃爍,隨後伽璽真的頭顱開始劇烈顫抖,皮肉都似在瘋狂跳動,雙眼暴突,眼珠子幾乎要掙脫眼眶的束縛。


    電流在伽璽真肉身中肆虐,他的頭顱像是被千萬根針猛紮,彌漫著一股燒焦氣味,不過幾息時間就徹底昏死過去。


    而伽璽真昏厥過去後,他的身體依舊在不停地抽搐扭動,在晴天白雲下像一條曬死的蛆蟲。


    張正常滿臉的戲謔之色,大笑道:“上師自詡修行有成,金剛不漏,結果兩次加一起都未堅持到十息,如此看來,密宗法器也不過如此啊。”


    “師弟,你莫不是把這禿驢電死了?”張正乾眉頭微皺,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眼底卻隱有憂色。


    “死不了,他隻是昏過去罷了,倘若真在此處將這禿驢殺了,咱們大可一走了之,可此地百姓就要遭罪了。”


    小道士冷哼一聲,臉上滿是嫌惡之色,顯然心有不甘,“雖說咱們不能取其性命,但這群禿驢敢來這,想來也是命不久矣。”


    蘭靜璿看著兄弟,嬌豔容顏上滿是敬佩,美眸流溢出感激之色。


    蘭靜璿緩緩上前,向張正乾二人恭敬地欠身行禮,感謝道:“多謝二位師兄仗義相助,若無二位出手,靜璿實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張正乾大手一揮,神色泰然,渾不在意蘭靜璿的謝恩。


    張正常則微微一笑,朗聲道:“師姐想必就是給莉亞一兩銀子的女道長吧?莉亞對姑娘極為感激,我此番出手,也算是替莉亞還人情了。”


    蘭靜璿聞言,嬌軀一顫,恍然想起了那賣胡餅的小女孩與男孩,原來那時自己就見過張正常了,隨後蘭靜璿又對著張正常連連道謝。


    “敢問道友手中這是何方法器?靜璿還從未見過如此玄奇之物。”蘭靜璿美目緊盯著小道士手中的鐵棍,滿心好奇。


    蘭靜璿所屬的清靜派也算是主修雷法,可她在清靜派多年還未曾見過師父前輩們用雷法。


    小道士小臉一歪,摸著圓臉思索一番後緩緩說道:“我稱呼它為雷杵。”


    “雷杵?”蘭靜璿臉上疑惑更甚,隨後微微俯身,美眸中映出小道士稚氣未脫的小臉,“靜璿請問道友法號?”


    “我叫張正常,還未有法號。”小道士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童聲清脆。


    張正常所行之事與他的年齡形成天差地別的對照,令周圍的全真弟子們神色各異,有的滿臉驚愕,有的心生欽佩,有的則憂心忡忡。


    “莫要再多言了,還好因為這個禿驢,四周百姓都跑了,現在諸位也趕緊離開吧!”


    隻聽張正乾的聲音驀地從遠處傳來,眾人聞聲望去,這才發覺張正乾已漸漸遠去,悠然自在地邊走邊說。


    “若是府邸中其他禿驢跑出來,可就大事不妙了,我可不敢在這把他們都殺了。”


    張正乾此話一出,眾人方才如夢初醒,想起這半死不活的伽璽真可是密宗上師,還是大都來的上師。


    倘若自己等人再留在此處,一旦被他人瞧見,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丘致平聽罷臉色陰沉如水,一言不發轉身便走,他臉上不見絲毫感謝之意,隻有滿滿冷漠。


    而其他全真弟子則神色恭敬,齊齊朝著張正乾二人抱拳作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隨著丘致平匆匆離去。


    蘭靜璿見師兄弟紛紛離去,隨後向著張正常盈盈一禮,“張道友今日大恩大德,靜璿銘記於心。”


    言畢,張正常笑著點了點頭,蘭靜璿也不再耽擱,轉身匆匆邁著快步離去,身影很快隱沒於道路盡頭。


    待蘭靜璿離開那片是非之地後,方才驚覺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原本寬鬆道袍此刻緊緊貼著自己肌膚,黏膩難受。


    而其他全真弟子皆緊繃著臉,額頭上冷汗如豆般直冒,腳步匆匆如風。


    走了許久,待眾人徹底望不見那宅院後,這才如釋重負,稍稍安定下心神來。


    就在這時,蘭靜璿猛地頓住腳步,看向丘致平問道:“丘師兄,那群邪僧光天化日之下連官府巡檢都敢下殺手,這密宗在當真是無法無天了嗎?”


    “師妹,當今這世道正是他們一手釀成的,什麽世俗道德,對他們而言毫無約束之力。”


    丘致平聞言停下了腳步,雙眉緊鎖,臉上頓時蒙上一層憂色,“方才那位上師是密宗內權勢最盛的薩迦派之人,莫說殺幾個巡檢,即便他們對達官貴族出手施暴,也不過是拘禁兩日罷了。”


    “他們難道連蒙古貴族、當今皇家也敢打嗎?”蘭靜璿秀眉高挑,似乎有些不相信丘致平所說。


    “十幾年前,這些番僧甚至敢在大都城中當街毆打王妃,狂言聖上亦要受其斥責,更何況區區一個王妃,而事後聖上不僅未怒,還令王妃前往宣政院向番僧賠罪致歉。”


    丘致平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無奈與憤懣。


    “他們這般肆意妄為,元廷中的達官貴族怎能容忍?” 蘭靜璿美眸中瞳孔微縮,小嘴圓張。


    “如今元廷皇室皆是密宗弟子,而藏地被他們統治了數百年,坐擁當今元廷半數的土地與財富,一手掌權一手執刀,他們又有何不敢的?”


    丘致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若百年前祖師們能讓元太祖歸信全真,我們全真也能如此橫行無忌,可惜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蘭靜璿聞言,秀眉緊蹙,那美麗的臉龐上滿是嚴肅與質疑之色,厲聲道:“難不成師兄修道,也隻是想如那群邪僧一般肆意殺人,喪盡天良不成?”


    “師妹,待到你發現自己麵對他們束手無策,無法反抗之時,你也會如師兄這般想法的。”


    丘致平轉過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蘭靜璿,聲音低沉而壓抑。


    “沒有人願意成為任人宰割的一方,哪怕是我們全真,哪怕他們是和尚。”


    蘭靜璿聽罷便不再多言,隻聽臨近黃昏晚風的悄然吹過,吹周圍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當今世道歎息。


    不多時,全真眾人便尋到了一座客棧。借著全真教頗具威名的度牒,眾人未費多少周折,很快就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客棧內住下歇息了。


    就在眾人魚貫上樓入住之後,蘭靜璿忽地叫住了一位正欲匆匆離去的店小二。


    隻見蘭靜璿麵色凝重,俏臉上透著絲絲焦慮,朱唇輕啟,“小二,你可知無為縣當下還能住人的客棧有多少座?”


    那店小二被這清冷的女道士叫住,先是一愣,不知這位年輕貌美的女道士所問何意。


    但店小二瞧見女道士手中晃動的銅錢時,眼神頓時一亮,趕忙應聲道:“回道長的話,雖然前幾日因為颶風,縣中有不少客棧都遭了災,但就小的所知,咱這街坊附近就還有五座客棧在開張。”


    蘭靜璿聞言秀眉高挑,臉色愈發蒼白,猶如一張無瑕宣紙,她不再言語,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小二離去。


    蘭靜璿獨自站在原地,看著客棧外來往的行人,心中反複思索著剛才的一幕幕。


    倘若這小二所言不虛,那這些番僧並不是找不到客棧,他們隻是想以此為由頭,去強取豪奪,以殺人取樂罷了。


    蘭靜璿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憤怒與憂慮,張正乾和張正常都不敢殺這些番僧,官府對他們而言如同虛設,元廷也對他們馬首是瞻。


    那誰才能懲戒這些人間惡鬼?


    蘭靜璿漸漸思索起來,若這廬州城的龍霄真君是真的,祂能否殺盡這些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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