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潤靠在椅子上,懶懶道:“我其實信秋蘭的話,方媛兒是沒參與的。”


    主要是犯不著。


    方媛兒的目標是王妃,針對一個隻有女兒的侍妾做什麽?


    她眼光高,認為擒賊先擒王,其他人自會降服。


    方媛兒從不屑和府裏的侍妾鬥,反倒是甩了大把銀子去拉攏人。


    約莫是現代人思想導致,她一直覺得有錢就沒有什麽辦不成的事。


    隻怕寧庶妃和王妃都能看出來,不過是方媛兒還沒做些什麽,故而從沒放在心上。


    謝潤道:“我隻是好奇,寧庶妃怎麽就這麽自信,像是篤定是秋蘭算計雲侍妾一般?”


    今日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可寧庶妃開口就怪方媛兒,後來一切都處理的有條不紊,好似早就知曉一切,就等著給方媛兒定罪。


    更確切的說,寧側妃今日就是針對方媛兒的。


    這無緣無故的,必然藏著內情。


    謝潤一愣,“近來也沒聽說方媛兒得罪了寧側妃呀……對了,那個柳媽媽又是什麽人?”


    秋蘭下藥,這位柳媽媽怕也沒少挑唆。


    隻是寧庶妃沒往下審,謝潤倒是不清楚內情。


    淡桃和玉梨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這兩人是跟著謝潤從謝家來的,後來也一直關在林軒閣裏,能打聽到的消息不多。


    謝潤一想,“去把小紓和小詞叫進來。”


    這兩個人是家生子,有自己的人脈,也許會知道。


    也是湊巧了。


    小紓的老子娘和柳媽媽是一批入府的,當初還一起共事過。


    謝潤見她麵色犯難,輕聲安慰道:“今日席間出了大事,你也應該聽說了?雖然我們林軒閣不惹事,卻也不能當一個瞎子聾子。府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總得有所了解。”


    小紓跪下行禮,欲哭無淚道,“主子,奴婢知道寧側妃為何要對付方侍妾。”


    謝潤有些驚訝,“還真和這柳媽媽有關?”


    小紓點了點頭,“原先抱著二公子跳河的奶娘正是柳媽媽的幹女兒,是準備給柳媽媽養老送終的。


    後來奶娘死了,柳媽媽想找個新女兒,正巧方侍妾到處拉攏人,柳媽媽就對錦繡閣的丫頭有了點意思,和方侍妾的來往也就多了……”


    小紓是個伶俐的,說話也是點到即止。


    謝潤一下就明白過來。


    “聽聞寧庶妃不信是奶娘害了二公子,一直覺得是後院的人出手謀害……她莫不是以為是方媛兒害了二公子?”


    小紓小聲道:“約莫是這樣了。”


    謝潤:“……”


    寧庶妃這是瘋魔了嗎?


    二公子出事時,方媛兒才入府多久?哪裏就有這通天手段去害王府公子?


    更何況……她沒必要呀!


    方媛兒自己都沒孩子,腳跟都還沒站穩,去害二公子能得什麽好處?


    隻是謝潤清楚,失了兒子的寧庶妃才不會管那麽多。


    寧庶妃絕不承認是自己苛待奶媽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想要把這份罪責從自己身上摘了,那就隻能讓別人背鍋。


    很不巧,方媛兒前段時間瘋狂拉攏人,和柳媽媽走的過近,就成了寧庶妃宣泄的口子。


    又或者,方媛兒得寵,礙著寧庶妃的眼了,索性就出手解決了。


    問完人後,她讓幾個丫鬟互相檢查對方的房間,把林軒閣給搜了一遍。


    確定沒有多出來的東西,才安穩上了床。


    謝潤格外注重身體保養,便是明日會洪水滔天,今日她也要準時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小紓就去外麵打聽了消息回來。


    玉梨還在幫謝潤淨麵,小紓站在一旁道:“昨夜王妃發了好大的火。”


    謝潤一愣,抬起頭來,“怎麽是王妃發火?王爺呢?”


    小紓也跟著愣了,“這……倒沒聽說,後院的事情向來是王妃管,王爺一般不插手。”


    謝潤又低下頭,“你繼續。”


    小紓這才道:“柳媽媽和秋蘭都供了,說是看不慣雲主子和方主子爭寵,才謀劃著給雲主子下藥,隻是沒料到加料的酸梅湯進了如意郡主嘴裏。”


    “如今柳媽媽已經被送去莊子上了,秋蘭被罰了三十板子,因身契不在王府,便連夜送回了江南方家。”


    “方侍妾呢?”


    “禦下不嚴,禁足半年,罰月俸半年。”


    謝潤淨了臉,才抬起頭來由著丫頭擦玉潤膏,“這罰倒還算輕。”


    若隻是給雲侍妾下藥事小,可偏如意郡主摻和了進來,事情的嚴重性就不一樣了。


    小紓笑道:“王妃向來處事公正,查清此事為秋蘭自作主張後,便從輕處罰了。”


    若要從重,隻怕方媛兒也要被罰了板子送回方家了。


    說是送回,但身上挨了三十板子,也不知有那個命活著到方家不?


    在王府眼裏,秋蘭已經是個死人了。


    謝潤清楚,隻歎了口氣,忽而問道:“寧庶妃呢?”


    小紓:“昨晚王妃一回來,寧庶妃就先請罪,一番陳詞下來,並無半點責罰。因她護住小郡主,王妃還給了賞賜。”


    謝潤:“能當上側妃的人,果然是厲害。”


    方媛兒那些個巴掌和羞辱,也就白受了。


    隻怕景王也不會繼續寵愛方媛兒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寧庶妃就是故意針對方媛兒,可就是叫人拿不住把柄,還占著道理。


    這兩人的仇,怕是就結下來了。


    謝潤早上還在想,方媛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她的性子,也不知道會怎麽對付寧側妃。


    用午膳時就得到消息,方媛兒小產了。


    謝潤夾在筷子上的蝦掉在了桌上。


    淡桃打發了傳消息的小詞,“主子約莫是嚇到了,你下去吧。”


    近來王府後院不安寧,小詞也挺害怕,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謝潤半天才回神,問:“怎麽小產的?不對,我該問她什麽時候懷孕的?”


    淡桃:“說是月份淺,自己也不知道。昨夜受了驚,折騰一番,孩子就沒了。”


    謝潤有點惋惜:“可惜了。……下午我想去看看她,你們也準備著。”


    淡桃有些好奇,卻也沒多問。


    謝潤緩緩回神,又夾了筷子菜吃。


    天大的事,都不能影響她吃飯睡覺。


    用完午膳,謝潤照常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消食。


    走的時候,不自覺的就開始發呆。


    她剛剛驚訝,是因為穿書的劇情上根本沒寫方媛兒懷孕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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