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石碑非常高,站在上方時視野開闊,但一旦走進其中,視線便會受到阻礙,無法看到遠處的景象,就連岩山也被這些石碑遮擋住了。


    兩人隻能憑借著記憶中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去。


    大約過了十分鍾,前方依然是無盡的石碑,藍疏開始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根據之前走過的距離,她們應該早已離開了這片區域才對。


    於是她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石碑前仔細觀察,結果發現這塊石碑上的內容竟然和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蘇難女士,請等一下。”她連忙叫住仍在前方繼續前行的蘇難。


    “在陵墓中,會不會出現兩塊完全相同的石碑呢?”由於對古墓的風俗習慣了解有限,她需要向蘇難確認這一點。


    蘇難對她突然問的這個問題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在陵墓中,一般隻有石像會對稱放兩個,石碑是用來記錄的,沒有必要刻兩個內容一樣的碑文。”


    藍疏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那我們很有可能是遇到了鬼打牆。”


    “鬼打牆?”


    蘇難聽後,從懷中拿出了指南針,在兩個方向走動了一下,發現指南針的方向一直在左右晃動,沒有準確的指向。


    “就知道不會這麽順利……”蘇難低聲說了一句,看了眼四周,“童子尿、黑狗血……我們都沒有,隻能試試這個了。”


    隻見蘇難靜默了幾秒後,突然從嘴裏吐出一口血來,嚇了藍疏一大跳。


    鮮血濺在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座石碑上,蘇難繞著這塊石碑左三圈右三圈的走,走路用的步伐和正常走路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什麽走法,最後在碑前停下,定定的站了幾秒,然後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後起身。


    “好了,走吧!”


    藍疏看著這一係列詭異的動作,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跟隨著蘇難繼續往前走。


    在路上,藍疏好奇地詢問:“你剛才是不是在做法?你吐出的那口鮮血,是你自己的嗎?”


    這句話顯然是多餘的,因為如果不是自己的血,難道是事先含在口中的血漿嗎?這顯然不太可能。


    然而,對於普通人來說,要想憑空吐血是非常困難的。


    麵對藍疏的疑問,蘇難隻是淡淡地回應道:“舌尖血可以破除鬼打牆。”


    聽到這個答案,藍疏不禁感到舌尖發疼。


    藍疏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吃肉時,不小心咬到舌頭時的劇痛,而現在想到故意咬破自己的舌頭,她的身體本能地產生了抗拒反應。


    人類往往難以主動去傷害自己的身體,即使是選擇自殺的人,也不一定能夠真正將頭埋入水中窒息而死。


    她一直覺得能夠咬舌自盡的人,多少是有些反人性的。


    蘇難能夠如此輕易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並吐出鮮血,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簡單。


    藍疏實在無法想象,她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成長的。


    在她感歎沒多久後,蘇難突然停住了。


    藍疏納悶,“怎麽不走了?”,前麵沒有看到有出口的跡象。


    蘇難在她前麵,讓開身子,隻見一個帶血的石碑出現在她眼前。


    藍疏看到那座石碑,第一反應竟然是,蘇難這個舌尖,算是白咬了。


    “這是不是說明,你這個方法不行?”藍疏問道。


    蘇難皺起了眉頭,臉色很難看,“這片碑林下麵,一定死了很多人。”


    藍疏聽她話裏的意思,舌尖血隻能對付小鬼或者是一個兩個的惡鬼,但對付不了鬼部隊。


    這裏的“鬼”,在藍疏的世界裏,隻是一種能量的代稱。


    “我之前聽過一個說法,出現鬼打牆的現象,要麽是因為磁場幹擾導致的出現幻覺,要麽就是周圍的環境欺騙了我們的眼睛。”藍疏回憶自己看過的那篇論文,“人閉上眼睛時,是沒有辦法根據大腦給出的方向,走出一條直線的。但是在一些重複度較高的環境中,通過設計一些光線和物體角度的方法,環境便會欺騙人的眼睛,從而讓眼睛失去修正方向的作用,大腦就會給出錯誤的方向,再加上心理作用,就會產生所謂的鬼打牆。”


    “這裏有高人布置過,我們很難找到他是在哪裏動的手腳。這是一種奇門遁甲,就算你能用科學解釋它的原理,也沒有辦法破解。”蘇難說完,看了看石碑的高度後,突然縱身往上一躍,跳了上去。


    她上去後,輕盈地轉了個身,麵朝一個方向跳下來,接著再跳上那個方向上的另一個石碑。


    藍疏明白蘇難的意思,在下麵是看不到岩山的,隻有爬到石碑上才能看到岩山的方向。


    但石碑和石碑之間,隔著好幾米的距離,蘇難無法在石碑上麵直接跨過去,隻好不停這樣的跳上去查看,再跳下來,再跳上去,再跳下來。


    藍疏覺得隱隱有不妥的地方,但還是在下麵緊跟著蘇難的身形跑,蘇難的速度極快,她跳上跳下這樣前進,藍疏也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但過了一會兒,蘇難剛跳下來,正準備跳下一個石碑的時候,動作戛然而止。


    這一次,蘇難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藍疏沒有問她怎麽回事,因為她在下麵看的清清楚楚,她們又一次回到帶血的石碑前。


    然後她才說出自己剛剛的考慮,“如果這裏的環境會影響你的視覺,那麽就算你在上麵看到方向了,回到下麵後,你的眼睛便重新欺騙你,回到錯誤的方向上。這裏的石碑不是橫豎排列,也不是按照相同的角度排列,所以你無法靠直線和角度來計算方位,你每一次下來後再到上去前,哪怕隻是停留了短短一瞬,這一瞬間,你的角度便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加上碑林是圍繞著岩山建立的一圈,所以每一次角度的變化,其實就是繞著岩山這個原點,在相同的半徑上畫了一個圓。看似在走直線,其實是在畫圓圈。”


    藍疏說完後,突然停住不說話了。


    “怎麽不繼續說了?”蘇難問道:“我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沒有辦法了,靠你了,大數學家。”


    藍疏不說話是因為,她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和這個迷陣相反的規律。


    在數學世界裏,很出名的原理。


    一個偉大的科學家在十三世紀的時候發現了這個規律,後來這個規律廣泛的被運用在天文學領域,甚至為日心說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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