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不會生氣?”顧空青笑吟吟的望著林懷夕問道。


    林懷夕看了她一眼,很快的移開目光。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美的宛如隻會短暫開放的曇花,她笑著的時候也和曇花一樣短暫,隻是當她真的麵對你嫣然一笑的時候,你依舊會止不住的感歎和感到驚豔。


    林懷夕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每天不笑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在生氣。”


    顧空青微微愣了愣,說道:“我沒有生氣。”


    “我知道你沒生氣,但是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生氣。”


    “有嗎?”顧空青摸了摸自己的臉,並不覺得自己平常的表情是這樣。


    “你問問別人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假的了。”


    “我慢慢改。”顧空青說道。


    “哦。”


    其他桌的客人喧鬧的聲音,街道旁汽車的鳴笛聲,還有此時此刻他們的心跳聲,慢慢的跳動到一個頻率,隻剩一片寧靜。


    顧空青試著慢慢的靠近林懷夕,她輕輕的把自己的頭枕在林懷夕的肩上,發現他沒有動,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林懷夕注意到了顧空青的小動作,隻不過他裝作沒有看見。


    他盡量保持著平穩,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其實你不應該說我們的事的。”顧空青小臉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


    “說都說完了,我有什麽辦法?”林懷夕不怎麽在意的說道。


    “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顧空青輕聲說道。


    比如大大方方的說出那些話,比如和他牽手。


    她一氣之下決定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邁出那一步以後,顧空青才發覺那些自己覺得很難跨越的障礙其實什麽都不是。


    她也不用隱藏自己的情緒,她可以在林懷夕的麵前傾訴著自己的情緒,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如果連在林懷夕麵前都不能夠展示出最真實的自己,顧空青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沒有再能夠傾心的人了。


    “你以前和女孩子牽過手嗎?”


    林懷夕嗬嗬幹笑了兩聲,麵無表情說道:“我媽媽和我妹妹算嗎?”


    顧空青想了想說道:“她們我不介意。”


    林懷夕覺得有些好笑:“你說我哪來的機會和時間和其他女孩子牽手?”


    顧空青很滿意林懷夕的答案,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和他牽著的手:“原來這就是牽手的感覺啊……”


    “什麽感覺?”林懷夕饒有趣味的問道:“你怎麽不臉紅?”


    “我為什麽要臉紅?”顧空青露出一絲不解的神情問道。


    “電視劇都是這麽演的。”


    “哦,這又不是在拍電視,所以我不會臉紅。”顧空青說道。


    雖然沒有臉紅,但是那種一直飄在內心上頭的輕鬆和愉悅卻是怎麽也無法淡去。


    這樣的感覺林懷夕以前沒有體驗過,他小心翼翼的享受著這一切,輕輕的握著顧空青的手,他可以坐很久,但是時間不早了。


    “我送你上車吧。”


    萬寧結完了賬,林懷夕可以直接走。


    “好。”


    坐到車上以後,顧空青看了林懷夕好幾眼,好像有什麽想說的,林懷夕也等著她開口,隻不過她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她望著林懷夕笑了笑,揮了揮手:“再見。”


    “到家了發消息給我。”林懷夕說道。


    顧空青微微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輕柔的說道:“好。”


    直到車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林懷夕才轉身回家。


    就像是正常談戀愛那樣擁抱牽手,確實是林懷夕曾經幻想過的場景,但是時間消磨掉了太多的激情和熱烈,能夠帶給他的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悸動,隻有淡淡的欣喜和愉悅。


    他不會再躺在床上時反複回味,也不會看著自己的手想入非非,他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不好的事。


    林懷夕回到家看到了林懷柔,也同樣看到了蘇雅。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雅姐你還沒有回家?”


    林懷柔和蘇雅嘴裏含著冰棍,在陽台的欄杆上趴著,輕聲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看到林懷夕回來以後才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不歡迎我啊?”蘇雅翻了個白眼:“不歡迎我也不行,我是來給小柔試衣服的,上次說要試衣服沒有試,我幫她看看。”


    “歡迎啊,我怎麽會不歡迎呢?”林懷夕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你要喝什麽嗎?我下去給你買。”


    蘇雅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喝了,我現在不想喝,就不勞你破費了。”


    林懷夕在沙發上坐下,林懷柔給他端來一杯茶,一副欲言又止得樣子。


    林懷夕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林懷柔猶豫了一會,說道:“哥哥,我想知道你和顧空青姐姐之間的事。”


    “什麽事?”


    “就是你們說的假的事啊……”


    林懷夕沒有隱瞞什麽,把事情簡單的和她們說了一下。


    反正都已經說出來了,再遮遮掩掩也沒有什麽意義。


    “我說那三十萬哪來的呢,”林懷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當了三年保姆的錢啊!”


    “一年十萬,哪裏去找這麽好的工作。”蘇雅調侃道:“換我我也去啊。”


    “對咯,很劃算啊。”


    蘇雅笑眯眯的在沙發上坐下,很感興趣的看著他問道:“牽手的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林懷夕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牽手就是牽手啊,你以前沒談過戀愛嗎?”


    蘇雅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我要是談過戀愛,我會問你嗎?”


    林懷夕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蘇雅,他一直都覺得蘇雅是那種很早就開始談戀愛的人,還真沒有想到過她沒有談過戀愛。


    於是他笑嘻嘻的伸出自己的手打趣道:“你牽一下不就知道了?”


    “勞資真的會牽哦。”蘇雅說道。


    她還真的伸出手來,隻不過在剛剛觸碰到林懷夕手的那一刻,林懷夕就收回了手。


    林懷夕目光古怪的看著她,過了一會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今晚鬧哪樣啊,一定要讓我羨慕我的雙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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