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沒有明說。


    但梁宿、梁語何等敏銳?


    她們點頭同意薛嶽的提議,心中也有了猜測。


    隻是謝子辰這個半大不小的“小朋友”這兒,雙方都沒有戳破實際情況。


    但人謝子辰隻是年紀稍微小一點,又不傻。就算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他也感覺得到其餘三個人在打啞謎。


    和他最熟薛嶽被盯得沒辦法給了個理由:“你還要上學。”


    是的。


    上學。


    謝子辰明年高三,現在在讀高二。


    比起高考完的畢業生和考完就能回家的大學生,他確實得再過一段時間才真的開始放暑假。


    謝子辰認命了。


    這熱鬧他湊不了一點。


    就這樣,因為“相親”建立深刻革命友誼的四個人孤立了其中一個,風風火火地落實臥底計劃。


    直到午夜零點。


    四個小輩以謝子辰還要上學為由,強行帶著在負一層娛樂室各自的父母回家。


    薛嶽還要打報告,號沒那麽快下來。


    所以梁宿、梁語除了照顧喝了酒的父母回房間今晚就沒什麽事好做,把人扶回去之後她們倆就先後回房間洗洗睡了。


    有點困。


    直到睡前梁宿再次打開手機。


    大師兄那邊沒有新消息。


    嚴又這邊也沒有回複。


    這會兒也沒什麽好幹的,還是乖乖睡覺吧。


    梁宿摸了摸手上的木鐲子。


    她很快睡過去。


    大概可以說是“意料之中”,她今天也夢到了那個人紅頭發的女人。


    場景是個古色古香的院落。


    院中裏麵種滿了蘆葦,風一吹便搖搖晃晃蕩出層浪來。


    梁宿坐在一張茶桌前。


    她對麵坐著人,那個紅發、紅衣的女人。


    女人姿態隨意卻瀟灑萬分。


    如果她是在喝茶而不是嗦麵,現在的場麵肯定會更有意境些。


    好歹這次她沒做什麽。


    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好像完全沒看到梁宿。


    梁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她在看那些蘆葦。


    天氣很好但風不大,隻偶爾吹開些縫隙,漏出下方的粼粼波光來。


    挺好看的。


    但這院子隻有蘆葦,看久了難免會膩煩。


    梁宿實在不懂,不懂這紅發女人到底是怎麽看得這麽入神的。


    女人又吃了一口麵。


    她皺著眉咀嚼了一會兒,似乎也對眼前的場景不滿意。


    而後把筷子搭在碗沿上。


    勻出一隻手揮了揮。


    頃刻間烏雲壓頂。


    大雨轉瞬落下,砸得蘆葦倒伏,水麵破碎。


    梁宿心中大震。


    連續三天,她早已不覺得這是個單純的夢境。


    但如果不是夢。


    她為什麽可以掌控一方天地的天氣。


    這女人到底是……


    “如何,看著可有趣些了?”


    梁宿的心緒並未完全平複下來,但她也不可能不回答——她可不想再被丟出夢境。


    雨中院落充滿肅殺之意。


    “確實有趣。”


    “哈哈,你倒是沉得住氣,”女人笑著放下麵碗,麵湯上漂著紅油,一看就辣,“像我曾經的徒弟。”


    她看向梁宿。


    梁宿不接話,隻提問:“你是誰?”


    女人並不在意,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聊:“你戴著我的鐲子還問我是誰?”


    “你的鐲子……?”


    “對。我的。”


    梁宿還是不敢相信——這木鐲子實在和她張揚的氣質不搭。


    女人點了下桌麵,然後那碗麵連麵帶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洞簫,一根軟鞭,還有一柄殘劍。


    梁宿不解。


    女人拿起那根洞簫,洞簫上也出現了那三個字符。


    手指上下翻飛,洞簫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恢複原樣。手上微微用力將洞簫拋起,那東西懸在半空微微發光。


    繼而蕭聲驟起,曲調悲涼,地麵迅速蓋上一層白霜。


    “喏,”紅發女人揮散冰霜,洞簫也掉落在茶桌上,“看見了?這種東西我多了去了。”


    梁宿打的修仙本不少,這些是什麽東西她心中有數。


    她心中一動。


    “這鐲子有什麽用?”


    “於我無用,但於你而言卻是有用的,”女人倒是沒賣關子,“那裏麵有一縷殘魄。”


    梁宿沒忍住說出那個名字:“梁素?”


    “你還挺聰明。”


    “我要怎麽做?”


    “那鐲子自會溫養魂魄,你戴著就行。”


    “我還有一個問題,”梁宿看向自己的手腕,“這不是梁渡憂的鐲子嗎?為什麽裏麵的殘魄是梁素。”


    雨勢更大。


    混合著泥土氣息的雨點濺了些在梁宿身上。


    “父母愛子,從來如此。”女人掃了眼外麵便站起來,恰好天上落下個炸雷,細看竟然正直直劈向這個院落。


    “嘖……”


    女人有些不悅。


    這次她甚至沒有動作,隻一眼,那尚未落下天雷便啞了。


    原本黑沉沉的天空透出些許暗紅色,遠遠看去竟如活物一般扭動著朝院落襲來。


    “你該走了。”


    梁宿還想說話但無法自控。


    “對了,那鐲子上是我的名字。”


    女人朝著虛空一抓,手中出現弓箭虛影。


    “我叫陸如洄。”


    嗖——


    破空聲起。


    那黑中透紅的雲轉瞬蒸發,露出氣候湛藍的天來。


    .


    梁宿驚醒,猛地坐直身子。


    她很快從懵圈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然後又取下手上的木鐲去看內側的三個字。


    陸如洄。


    知道謎底之後再去看這三個字,倒是越看越相似了。


    她到底是什麽人?


    梁宿輕輕撫摸那三個字,最終還是搖搖頭——關於她的身份她沒一點頭緒。


    不過這人倒不像韋一羽,說話還挺直接的。


    如果還能在夢中相見就直接問她好了。


    正想著呢,鐲子微微發燙,外側的竹葉紋路散發出微弱的、幽綠色的光來。


    “梁素?”


    綠光沒有絲毫變化。


    也是。


    殘魄而已,自然無法對梁宿的話和情緒做出反應。


    梁宿想到陸如洄的話,重新把鐲子戴好,那鐲子果然不發光也不發燙了。


    如果這真是梁素肯定得想辦法保住她。


    就是不知道的過多久她才會“回來”,又或者她確實根本就不會回來。


    不知不覺間,梁宿已經把鐲子盤了一遍又一遍。


    就像不知道陸如洄是什麽人一樣,這鐲子裏的到底是不是梁素、梁素到底能不能回來,這一切也是梁宿不知道的事。


    陸如洄身份未知。


    原本是不該把她的話太當真的。


    但……


    隻要她說的話有一絲可能是真的,這鐲子就隻能先戴著。


    梁宿呼出一口氣。


    照例起床洗漱、吃早飯,趁時間還早拉著梁語去了趟撚青山。


    剛上車,嚴又給她來了個電話。


    而接起電話後,嚴又的第一句話是:“完了,我那個朋友好像腦子出問題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啊?和假千金妹妹上綜藝爆火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喵天喵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喵天喵地並收藏啊?和假千金妹妹上綜藝爆火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