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吃點糖,快樂每一天。】


    【順便慶祝這本書評分上9.6。謝謝大家!很榮幸被你們認同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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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大張哥主動戳破了窗戶紙,二人自然而然毫無阻礙和緩衝的,就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晨光微熹,吳家小三爺穿著小短褲和背心裹著被子還睡得正香,張家族長就已經從晨練中回來,手裏還提著給倆愛賴床的祖宗從村頭帶回來的早餐。


    胖子的會被掛到門把手上,而小天真的那份,總是熱了又涼涼了又熱。


    因為意誌再堅定的張家族長,也抵不住吳小狗困頓時迷蒙著雙眼連話都說不清隻知道往人懷裏拱的模樣。


    小三爺通常情況下是不會撒嬌的,但他意識朦朧之際特有的江南軟噥音色拖著尾調說出話來,總能讓某人的底線瞬間土崩瓦解。


    於是第無數次叫醒服務失敗之後,人類武力值天花板會再次被輕而易舉的拖回床上,身上剛消下去沒多久的麒麟紋身又被小狗崽子磨的開始大片大片的往外冒。


    這樣下去,就是明天也不可能起得來。


    最後還是胖子叫吃午飯的大嗓門兒打破了這種黏黏糊糊令人忍不住麵紅耳赤的氛圍。


    一頓飯,會在王月半不斷打量的猥瑣笑容和調侃中結束,三人穿的閑適安逸提著家夥事兒去村尾的河裏去摸魚。


    吳邪穿著短褲露出白花花的長腿,寬大的上衣偶爾因為動作過大而露出一截精窄柔韌的腰肢,


    如果有心人細看,或許還能看見上麵並不顯眼的一片青紫指痕,也隻有指印的主人知道這其中令人無法自拔的銷魂滋味兒。


    摸魚抓蟹活動中,最先舉白旗投降的往往會是扶著腰說自己老了的小三爺。


    這種時候,在胖媽媽一臉淫蕩的擠眉弄眼中,張家族長會充分發揮發丘指的妙用,拯救吳小狗於水火之中。


    抓到的食材就成了晚飯,仨人手上忙活著,麵前放了電視還要嘮嗑,聊聊過往的英雄事跡和傻逼對手,秉持著誰不在就蛐蛐誰的優良傳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得過小三爺和胖媽媽的編排。


    深夜,喝的微醺的胖爺被悶油瓶目送著回了房間,而後抱起倚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的吳小狗回到臥室。


    至於之後恃寵而驕的小天真是如何的不配合又怎樣的撩撥以往淡漠成性的神明自不必說。


    反正,第二天他肯定起不來。


    老房子著火的威力,誰試過誰知道。


    小狗崽子自找的,不必同情。


    這樣的日子太過安逸美好,如果從前沒有世間的紛紛擾擾禁錮了他們的自由與靈魂,或許很早之前,就應該這樣的。


    但最近七夕將至,也可能是太閑了蛋疼,小三爺有了新的煩惱。


    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追著人一個勁的問是什麽時候看上他的。


    對於他們來說,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太過膚淺,仿佛對他們之間幾十年的情誼來說是一種褻瀆。


    隻是,這一次,門禁哥沒有能給出答案。


    他清冷的眼神裏出現了追憶,而後眼底漫上了一層淺淡的溫色與笑意。


    但是,他沒有回答,隻是拍了拍小狗崽子的腦袋把人往懷裏攏了攏,什麽也沒有說。


    吳小狗雖然屁事兒不少,但也勝在很容易哄,很快就把這件事望到了九霄雲外,


    直到七夕那天——


    張起靈睜開眼睛的瞬間本能的提起了戒備,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蓄勢待發,他下意識去摸黑金古刀,卻摸了個空。


    這不是他所熟悉的環境,因為上一秒,他還和張海樓在南疆苗瑤的內寨裏。


    “我親愛的族長,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和張海客現在就去把那膽敢踢你出房門的小子哢嚓咯。”


    張起靈轉過身,看見身邊坐著的張海樓右手在脖子上劃拉了一下,但看得出明顯是調笑和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較多,並沒有絲毫的殺氣。


    “省的你大清早坐在這冷著臉嚇唬我們。”


    這句話說的很小聲,但是耳力超常的張家族長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張海樓怎麽也在這,是幻境嗎。


    謹慎起見,張起靈沒有搭茬,隻是用眼神寸寸的審視四周。


    門外有幾個小年輕在咋咋呼呼的聊著些什麽,聲音不小嘻嘻哈哈不斷,黎蔟、劉喪、楊好、蘇萬之類的字眼在頻繁的出現,


    他收回眼神,發現待得位置約莫是個客廳,不遠處有個長方形的黑色物體中正在演繹出不同的畫麵,


    麵前是個紅木的小矮桌,淩亂的擺著許多被捏扁了的金屬罐子還散著酒氣,瓜果皮蝦殼滿地,甚至還有半盆沒吃完涼透了的螃蟹,想必是不久前才經曆過一場狂歡。


    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下一秒,眼尖張家族長在桌角發現了類似日曆的小台子,上麵有個日期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寫了一行小字。


    2024年8月10日七夕——團圓(免費勞動力集合日)


    團圓。


    張起靈在心中默默地咀嚼了幾遍,就連那後麵的小字,都帶著溫馨的戲弄與調笑。


    不知怎的,他的胸口湧上一股莫名的從未有過情緒,這種情緒,甚至壓過了看見那令人匪夷所思日期時的驚異。


    這不是幻覺。


    人的神經中樞被迫出現異常時,是無法幻想出自己也沒有見過的東西。


    可不是幻覺又會是什麽。


    “啞巴還喝呢,悠著點兒,跟昨晚似的喝多了收不住,我大徒弟的腰又不是鐵打的。”


    來人一身黑衣戴了個墨鏡,看了眼他麵前的空罐子滿臉的壞笑。


    大徒弟是誰,和張海樓口中踢他出房門的是同一個人嗎。這種描述,不像是一般的關係。


    張起靈眼神微眯,而且,他對眼前這個人有印象,在去南疆之前,這小子從德國一路跟了他將近十年。


    要不是對方是八旗某族唯一的後人,且身手並不遜色他多少,墳頭草早就三米高了。


    可現在,不僅沒死,還能跟到這兒。


    想到這,張家族長眼底顯現了幾分微妙的敵意和戒備,雖然轉瞬即逝,還是被對方敏銳的察覺。


    “呦嗬,啞巴,你有小秘密了。”


    張家族長明顯感覺到對方眼鏡之下突然乍現的精光,


    而後眼睜睜的看著他擠走張海樓坐在了身邊。


    “你別告訴我又天授了,”吳邪真的會瘋


    齊達哷的語氣雖然帶著笑,但卻難掩其中的擔憂。


    擔憂什麽。


    張起靈不明白,隻是,這人怎麽連天授這種事都知道。


    黑瞎子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表情,發現沒有明顯的茫然和懵懂之後,似乎鬆了一口氣。


    “不是就好。”下意識的拿起矮桌上的罐子打開就要往嘴裏灌,


    不曾想,身著粉色襯衫的男子從門口走進來,舉著小方塊自言自語,對著身旁的人遙遙一指瞪了一眼。


    那意思大概是說,不要再喝。


    張家族長就那麽看著這十年都甩不掉的跟屁蟲,馬上放下了酒罐,訕訕的舉起雙手示意自己聽話。


    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得意和欣悅。


    隻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並不是普通朋友。


    也絕不是一般的兄弟。


    怪怪的,看不懂。


    或許是感受到了大張哥的怪異眼神,黑瞎子扶了墨鏡突然湊近他,


    “放鬆啊飛坤巴魯神,這裏沒有危險,你會喜歡的。”


    這個稱呼,被發現了,張起靈低垂了眼瞼掩蓋了思緒。


    說完,他好似也沒想等人應茬,站起身挪到粉襯衫身邊,大臂一伸攬著人肩膀往外走,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抬手拍掉,


    張家族長突然覺得眼疼。


    但,整合目前所有的信息,無一不在證實他的猜測。


    他跨越了整整百年,出現在了後世的自己身上。


    這是他會有的未來嗎。


    張起靈的思緒沒有能進行下去,身後出現的沉重走動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那人在他身後停了片刻,一身短褲和白色二道背心帶著滿身濕潤的水汽徑直走到身邊,可並沒有坐下,而是用清澈有神的黝黑雙眸盯了他一會兒,


    繼而倚著悶油瓶的膝蓋趴了下來。


    小哥先是困惑詫異,而後渾身僵硬的,一時之間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


    氣氛變得尷尬,可腿上的人像是沒有察覺,握著大張哥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


    “揉揉,有點酸。”


    張家族長還是僵硬,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比腦子快了一步,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隔著衣服的下擺輕輕的揉捏起來。


    熟練程度,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腦子裏一團漿糊,走神的下場就是手上失了準頭,衣擺被撩起一片,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大片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旖旎曖昧,燙的人眼睛發紅。


    張起靈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張開五指與那印痕做著比對,


    連發丘指的位置都無比貼合,


    是誰留下的,毋庸置疑。


    張家族長忽然覺得掌心燒了起來,那種滾燙從表皮一直燒到了心口,


    他想要逃避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卻在移開眼神的須臾,瞄到了對方脖頸處的紅痕與牙印,一路蜿蜒到二道背心的後領,直到被衣物完全掩蓋。


    他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些什麽。


    確實該踢。


    那些個痕跡,一看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像是要把人嵌進身體吞吃入腹。


    “喜歡這裏嗎?”


    身上的人沒有抬頭,隻是低低的笑,笑得意味不明。


    張起欞依舊沒有回答,但似乎,這個人懂他,沒有再追問,他隻是笑。


    帶著某種釋懷與隱隱得意的欣然。


    “天真,別賴著了,起來收拾一下,咱們開飯,潘子剛打電話說有事耽擱了會晚一點到,阿寧帶了她弟,這幾個小的又要鬧翻天跟過年似的,大花和秀秀帶的東西少了幾樣,我讓李嘉樂和賈咳子帶了,你記得給人報銷,聽到沒。”


    有人邊大著嗓門邊從廚房探出頭來,


    那是個胖子,雖然胖,但身上的肌肉確實實打實,不是虛胖。


    胖子看到張起靈望向他,一舉鍋鏟眉飛色舞的哈哈大笑。


    “小哥,做了你愛吃的蟹黃麵,你可得多吃兩碗啊,不然全被老癢那餓貨吃了,你吃的胖胖的才能不被妖精榨幹。”


    天真,妖精,矛盾的字眼,卻相當的貼合。


    胖子眼裏的溫暖和善意,無比熟稔,也沒有絲毫的作假。


    倏而,張家族長開始感覺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他知道,自己這個奇妙的旅途,要結束了。


    “我叫吳邪。”


    悶油瓶怔了一瞬,感覺到腿上的人倏忽間坐了起來,捧著他的腦袋直視他的眼睛。


    “張起靈,我們在未來等你。”


    最後的最後,張家族長的記憶,印刻下了那雙明亮又灼人的眼睛。


    ————


    張起欞再次睜開眼睛,就聽到張海樓和蛇祖嘰裏呱啦的說個沒完,吵的人腦仁生疼,


    【項羽在烏江自刎,你說是為了什麽。】


    【項羽是誰,你親戚嗎。】


    【項羽是我爸,是我爸行了吧。】


    【所以你叫張項羽?】


    【對,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改名叫張蛇祖,可以吧老大。】


    被稱作老大的張家族長凝視著張海樓久久無語,不知道這片刻的功夫想了些什麽,半天終於淡淡的憋出了一句,“你還是回鄉下去吧。”


    再後來,當了十多年跟屁蟲的黑瞎子終於結束了挨打的生涯,被張起靈當做了自己人。


    至此,這個美妙的小插曲似乎根本無人問津無人提起。


    雨村的小三爺,也從此再沒有問過悶油瓶,你什麽時候開始對我圖謀不軌之類的問題。


    他仿佛心中有了答案。


    ————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張家族長無數次被天授失去記憶,又無數次想起,


    卻始終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在等待某個什麽,或者,被什麽所等待。


    隻是無數年來,他尋尋覓覓從未有所收獲。


    這近乎成了他的執念,這種執念,並沒有被時間所消磨,而是隨著推移,越發的發酵成一股厚重的渴望。


    太久了,他找了太久了。


    久的以為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


    直到那一天,他背著黑金古刀,在九門吳家人的樓下,與一個麵容清秀氣息幹淨的青年擦肩而過,


    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張起靈站在無人注意陰暗的角落,望著青年的背影緩緩握了握掌心,


    他想,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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