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媽媽和老癢嘀嘀咕咕了半天,忽而似有所感的回過頭,就瞧見自家小天真跟被渣了似的,失魂落魄的站在溪邊的林蔭裏滿臉悵然。


    “呦,發現一隻野生小三爺,怎麽這麽巧啊,竟然能在這裏遇見您,是什麽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呢。”


    諸葛肥龍語氣抑揚頓挫腔調古怪,根本不可能被忽視,而且就是聾子也能憑著那副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表情將他的情緒看個明白。


    簡直妥妥一丈夫常年不歸家的怨婦。


    小三爺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聽著這番陰陽怪氣下意識就摸了摸鼻子,久違了,這種被罵孽畜的感覺,簡直頭皮發麻,


    偏頭看向悶油瓶兒,救命——


    可看過去才發現,這小子不知老早就已經平移出去了好幾步遠,看樹看水看月亮就是不看他。


    吳峫默了一瞬,牛逼了我的哥,平常隻要視線落在身上就會看過來的人,咋的,今天係統故障了是唄?


    嘖,剛還說看他呢。


    誰說漂亮的女人不能信,這長得漂亮的百歲男人也他媽一個樣兒。


    指望不上。


    小天真心裏清楚,但凡他回嘴,哪怕一個字,等待他的就不止這簡簡單單的兩句。


    邪帝為了不挨罵,這幾步路的距離愣是被他走出了九曲十八彎的心思。


    但最終他也隻是笑著上前,與迎麵而來的摸金小王子大拇指相勾掌心相貼,順勢把自己塞到了對方懷裏。


    他做這個動作,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去去去,我不是小哥,我不吃你這套啊。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連個字條你都沒留,能耐死了你,怎麽著,你這是一會兒看不住就要上天是吧?說好的不會單獨行動不會亂跑,說話跟你三叔似的,都他媽是放屁。”


    胖媽媽裝模作樣的推拒躲避,嘴裏還在連綿不斷的輸出。


    “別罵我了,我知道錯了。”


    麻溜的認錯,滿是真誠。


    但胖爺是誰,都這麽熟了,能聽不出這小子在玩兒什麽文字遊戲?


    毫不客氣的嗤笑,蒲扇般的大手抬起來有心想抽他兩下,


    可等手真落在小狗崽子背後,卻是本能的拍了拍,像是安撫他,又像是安撫自己。


    算了。


    隨即卻敏銳的發現,小天真身上過於嶄新整潔的白色衝鋒衣、微微散著濕意的頭發,


    沒有泥土,沒有血腥味,明明剛才還看到他的血液滴落痕跡,顯然是剛洗過,周身還飄著若有若無的碘伏味兒,


    這是受傷擦洗之後,處理了才過來?


    所以小哥才去了這麽久。


    以如今天真的體質和能力,能傷到他的東西可真不多。


    喉嚨一堵,想要繼續說點什麽的心思瞬間淡去,隻是心中輕歎了一口氣。


    他們這不聽話卻多災多難的崽,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小三爺以為少不得一頓毒舌的數落,結果他一認錯王月半就噤了聲,搞得他還挺奇怪,


    但無論如何,不用挨罵那就是好事。


    這個擁抱短暫幾乎隻持續了幾秒,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胖爺鬆了人,舉起另一隻手上的叉著的魚晃呀晃,用胳膊杵他,


    “吃了嗎您內?”


    小三爺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罐調料扔給他,搖頭失笑。“沒有,給我也來一條。”


    “得嘞。”


    轉過身,吳峫在昏暗的天色裏,一眼看到了滿臉高興起身,腳步卻刹那釘在原地神色晦暗的老癢。


    解子揚的一生其實很簡單,隻有媽媽和吳峫,他被千方百計的扔出詭譎的泥潭,卻終究,還是沒能保住他本該肆意安逸的人生。


    這是小三爺的發小,可解子揚才是本該被所有人遺忘,窩在吳山居裏當一個有實無名的二老板,從而被保護著,一輩子自由灑脫。


    而不該是邪帝和花兒爺那般,強行成長扛起責任,一輩子痛苦的困在所謂的宿命裏不得脫身。


    明明就連解連環和吳叁省都這樣認為,可為什麽他還是遭了難。


    邪帝眼眶發熱,渾身都在微不可察的輕輕發顫,這一刻,他心中的怨恨達到了頂峰。


    長生,終極。


    到底什麽時候,到底葬送多少人的一切才能終結。


    老癢精著呢,才不會被人三言兩語的就騙來秦嶺倒什麽不知名頭的破鬥,這裏頭要說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吳峫不信。


    冷靜吳峫。小三爺這麽勸自己,輕輕吸氣,掐著手心握成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好久不見,老吳。”


    似曾相識的話,場景和情緒卻截然不同。


    這一瞬間,吳小佛爺所有的心理建設坍塌,情緒全麵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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