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一位能把半個盜墓界釣成翹嘴的男人。


    小三爺時期的溫潤天真小太陽,將各不相幹的行業翹楚心狠手辣之輩聚攏到了他身邊,


    等到了銳不可當的狠辣邪帝,眼裏多了幾分滄桑的故事感,對身邊人的蠱惑依然不減反增。


    但吳小狗肯定是不會去刻意關注這些的,他一向對這種情感類的東西反應笨拙又遲緩,他的腦子也跟麒麟竭一樣時靈時不靈。


    或許也不是遲鈍,他隻是懶得去想那麽多了,他早就動腦子動的煩躁疲憊。


    黑爺其實一點沒說錯,


    吳峫他好看可愛又嘴甜,在他那雙清冷卻不疏離的布靈布靈注視下,誰不動心誰太監。


    那可是個就連崩潰歇斯底裏時破碎感都絕的想讓人尖叫的男人。


    君不見淡漠如神隻的張起欞都從無關哥變成了門禁哥。


    但以往,他的名聲太響亮,不止他,他身邊的惡狼也很凶惡,所以這人平常除了坎肩和王盟白蛇這些迷弟的崇拜,其實也感受不到多少外界人麵對他的情緒反饋。


    比如某種,幾近變態的惡劣戲耍和征服欲。


    吳峫背著黎蔟走的很穩,他從前不是沒背過這小子,隻是如今的心情早已不同往日,就連背後的重量好似也變得不值一提。


    今非昔比,有好有壞。


    他托著黎蔟的大腿走的十分平穩,崎嶇坎坷的山路沒能讓他的腳步有半分的停滯。


    黎蔟趴在他身後,雙手搭上肩膀交叉垂下,那是一個很平常沒有半點逾矩的背人姿勢。


    “吳峫,你喜歡山野嗎?”黎蔟突然出聲,他的額頭倚著小三爺的後腦勺,幽深的瞳孔在黑夜中泛起奇異的光。


    “不喜歡。”過了許久,吳峫才不緊不慢的出聲。


    “那你喜歡蛇嗎?”


    “不喜歡。”


    “吳峫....”黎蔟輕輕的呢喃喟歎,伸手去摸自己的另一隻胳膊。


    “別太過分,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


    小三爺抬手攥住他的手腕阻住他的動作,語氣聽不出情緒。


    身後的黎蔟乍然挑眉,片刻後側頭看著小三爺平靜的臉失笑出聲。


    “嘖。”


    音調敷衍,卻也真的順從著那隻手卸了力道。


    不知過了多久,黎蔟突然再次開口。


    “吳峫,你騙我。”


    他聲音很飄忽,吳峫卻是腳步一滯,他幾乎沒有去思考這句話的含義,也並不會感到震撼,隻是身體本能的汗毛倒豎。


    那是一種,被大型凶殘的肉食生物鎖定的觸感。


    和張起欞厚重的壓迫感完全不同。


    “騙了你什麽。”小三爺掩去眸底的深沉,輕描淡寫的將話題拋了回去。


    身後的人默了默,隻是緩緩收緊了手臂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貼在吳峫耳側帶著十足報複的惡意輕聲呢喃,


    “吳峫,你說,”


    “如果張起欞知道,在他死去後形似此刻的無數個夜晚,我們是如何為對方流血如何相互依存,他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那一定很有趣。


    “你去說說?我也很期待。”


    吳小佛爺似乎絲毫不為他的話感到意外,刺耳的嗤笑毫不遮掩。


    悶油瓶懂個屁,他能有什麽表情。


    但即便如此,小三爺也不喜歡有人試圖挑釁張起欞。


    作為威脅方的黎蔟反而一怔,還沒等他接話,就又聽吳峫語氣極差的拿話糟踐人。


    他像是實在忍無可忍,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國粹,


    “真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了都不要臉,我真他嗎聞見你們都覺得晦氣,老子到底造了什麽孽,怎麽就不配他奶奶的有幾個正常的隊友。”


    就算沒了一段記憶,小三爺對自己的脾性也有著極為清晰的定位和認知。


    “你不會以為誰抓住吳峫的軟肋,誰就能肆意的把他當成軟柿子捏一捏吧?”


    “玄冥?”


    邪帝站在懸崖邊上水晶蘭的花叢裏,忽的眉眼舒展一臉燦爛,語不驚人死不休,像是在平地扔了一記驚雷。


    他停下了腳步,嘴角噙著的笑意過於尖銳,直到此時,壓抑已久的殺氣和殘暴嗜血,才不要命似的瘋狂外泄。


    古代流傳下來的文獻記載,玄武,乃玄蛇、龜武之化身。


    玄蛇龍首鳳翅蟒身為冥,武龜乃龍首鼇背麒麟尾,二者合一,是為玄武。


    不是黎蔟,是玄冥。


    早就不是了。


    直到這幾日他才明白當初朱雀為什麽會說那一句,注意分辨玄武。


    流傳下來的傳說種類那麽多,誰他娘的知道哪個說辭是真的啊。


    小三爺滿臉都是想殺人的煩躁,這些上古的傻逼玩意兒不會真把他當腦殘吧。


    遺留下來的物種就他媽沒有個正常的腦回路嗎。


    看到的那些個狗屁幻影隻是一場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外物與玄武的交戰和鎮壓,


    跟他們的處境沒有一毛錢的幹係,黎蔟的頭疼也根本和那些鼓點子與群魔亂舞的嚎叫沒有一星半點的牽扯。


    都是為了掩飾真實目的的障眼法罷了。


    他們在這裏根本不是待了兩天,而是七天。


    做噩夢是第一天夜晚。


    發現活屍吃了飯睡著醒來是第二次,因為是三天後,他的血才會失效。


    而他在發現的那一刻又做了手腳,


    如吳峫所料,這第三次,又是三天後。


    也就是剛才。


    而那失去意識的幾天,他們幹了什麽還尤未可知,但絕不會是在睡覺,居然也沒覺得餓,


    “你現在這副生氣的樣子,倒是有了當初萬分之一的模樣。”“黎蔟”的聲音明顯多了幾絲雀躍的亢奮。


    “就是少了一點點心灰意冷的絕望,味兒不對,早知道我就不隻是弄斷腳踝,應該直接把他殺了的。”一派故作天真的戲謔腔調。


    陰冷的,讓人骨頭縫裏都沁冰碴子的寒意,隨意的就好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吳峫久違的有一種被蚊子叮的劇痛的荒謬感,


    和再次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黎蔟受傷了的無法紓解的鬱結和憤懣。


    他甚至在此刻,體會到了屠顛想要覬覦圈養小花兒時的反胃惡心感,


    邪帝咬牙切齒目眥欲裂,但還是因為這具身體的歸屬強忍著按捺住性子,


    伸手掐著腦袋邊探來的下巴將人巧妙的拉到自己身前,


    抬手輕拍“黎蔟”的臉頰,


    “要不是想搞清楚你個缺心眼兒不長腳的玩意兒到底想幹什麽,老子早就拿伏魂鏡和鎮屍鏡拍的你腦漿子滿地流了。”


    雖然這是黎蔟的身體,但輸人不輸陣,一點也不影響邪帝嘴硬輸出垃圾話。


    “殺了他?”吳峫歪了歪頭,臉上倏而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行,你殺吧。”


    “黎蔟”瞳孔驟縮,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實性。


    “刀就別在他腰後。”


    吳峫目光沉沉,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動手啊,需要我幫忙嗎。”


    小三爺幽幽的抬高了音量,玄冥卻是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你殺他,我報廢那山底下的封字碑,還管他娘的什麽青銅門什麽終極?咱們一勞永逸皆大歡喜。”


    “反正我已經受夠了被你們這群蠢貨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的行徑。”


    “想看我恐懼?”


    “看我絕望?”


    “看我悲痛欲絕?”


    “還是想看我一如過去那般跪在你們麵前涕淚橫流的求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說到這,邪帝的情緒忽然一反常態的平靜了下來,他傾了身子湊到玄冥耳邊,


    “不要仗著自己多活了幾年就想高高在上的玩兒弄人性。”


    “玩弄人性的必要前提,是對方要真的有人性。”


    “這種心裏扭曲發癲的變態遊戲,都是我年輕時候玩兒剩下的東西,你們真得很拉胯。”


    吳峫在這一刻忽然覺得青龍朱雀和龍綃真的實在太有逼格。


    就是不知道武龜,到底知不知道他腦子不好使的兄弟出來一趟丟盡了他的臉麵。


    “想把我們當肆意耍弄的玩意兒,那也要看看自己還能死幾次?”


    “你最好開始祈禱我這輩子都抓不住你,否則黎蔟受得苦,我一定讓你千倍萬倍的償還。”


    玄冥眼神一戾,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小三爺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公斤c4,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現在,如果不想我把方圓十裏炸成廢墟,就從他的身體裏滾出去。”


    無論小三爺和這玩意兒之前有過什麽樣的糾葛,也要等他想起一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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