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


    至少,不該在小哥麵前如此直白的暴露對張家人的殺意,說和做,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這種親人與兄弟兩相對立的情況,不好過的隻會是夾在中間的悶油瓶。


    小花兒喚的很及時,他果然總是算無遺策永遠靠譜。


    吳峫的心一點一點靜下來,眾目睽睽之下,沉默的俯下身去撿起張海鹽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用指尖撚掉上麵殘留的綠色血跡,再抬起頭時又是那個清秀無害令人不自覺親近的出水芙蓉弱冠人。


    銳利的刀尖朝著自己,向對麵滿臉暴虐的人遞出了刀柄,他似乎忘了自己剛剛才卸掉別人的臂膀。


    “戴好你的麵具,跟緊你的族長和東家,去北京。”語氣很緩,但溫和中帶著不容置疑。


    對麵那張臉過於青白,張海鹽沒接刀,而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揚眉露出一個戾氣極大的挑釁笑容。


    “你想以我為質引張家的誰來?你知道那麽多不為人知的過往,怎麽不清楚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你又憑什麽覺得我會配合?”明明是用囂張至極的語氣說出的嘲諷,可又無端令人心塞。


    邪帝有時候挺討厭小三爺的,尤其討厭他旺盛的同理心與善意。


    但他擺脫不掉,兩輩子都做不到。


    “張海客在乎,你的族長也在乎。”掛燈搖晃,吳峫的臉時而隱於陰暗,又現於光明。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沒有半點的防備姿態將他被卸掉的其中一條胳膊正回去,拉過手將刀刃歸還於他掌心,傾身覆在耳邊低語。


    “如果他們不在乎,你剛才已經死了。”


    “張海樓,你是聰明人,不要問那種為什麽的愚蠢問題企圖套我的話或者惹怒我,我不在乎你給誰傳達什麽樣的信息。我們都很清楚你為什麽必須,不得不配合我。相識一場,少點套路多點真誠,這樣我們雙方都會少作嘔一些,你說對嗎。”


    吳小佛爺掛起和煦的笑站直了身體重新將臉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歡迎來到九門的主場,親愛的張家人。”


    片刻的失神,張海鹽的臉上重新浮現起神經質的興味笑容,將目光投向那道勁瘦的背影。


    瞧他發現了什麽。


    一個隱藏的極好,假裝自己是正常人的瘋子。


    猛然間,一道冰冷的視線投向自身,抬眼對上一雙冷淡的眸子,打了個寒噤。


    那是警告。


    張海鹽身子一僵,回過神來突然就想要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狗日的族長日子過得這麽滋潤就算了,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警告他,警告他什麽,挨打挨罵被嘴的是他哎,是他張海鹽,真他娘的,還不如剛才就死了,真是晦氣。


    吳峫沒有去看張起欞的臉色,拿別人的族人開屏什麽的,確實稍微有那麽一丟丟不太恰當。


    好吧,其實是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的心情,也不想給那老小子造成困擾。


    不知道悶油瓶吃糖葫蘆是什麽樣,這種念頭光是想想都覺得心裏無端的升起一股熱意。


    “我有一個問題。”王月半同學突然高高的舉起了手。


    吳小狗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扭頭看他,滿臉都是我倒要看看你憋了什麽屁的表情。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會乖乖配合你。”


    因為,張起欞在這裏,因為張海客也會來這裏,因為就算他眼高於頂鼻孔朝天,也不得不承認,九門的地界兒才是最終的戰場。


    並且,


    張海鹽無數年來找不到的張海琦,邪帝可不一定。


    吳峫知道的出乎意料的太多,難保真的知道她的位置,他不敢賭,他怕她死。


    但這些,就不必告訴胖爺了。


    於是小狗崽子眨了眨眼睛很小很小聲,似乎是想隻告訴胖媽媽一個人。


    “啊?我不知道啊,我唬他的,誰知道他這麽好騙。”


    無辜的聳了聳肩,被你看我信不信的無語臉摸金小王子翻著白眼搡到了一邊兒。


    “你不是吳峫,你到底是誰。”


    身後的聲音突兀散漫,話音落下房間裏卻詭異的一靜,而後接連爆發出幾聲隱忍的笑聲,


    他媽的,他以前看起來是有多菜啊,這是人身攻擊吧,故意的吧,絕對是吧。


    額頭青筋歡快的蹦躂了兩下,咬牙切齒,


    “黎蔟,你笑的太大聲吵著我眼睛了。”其他人不敢懟,不舍得懟,隻能欺負欺負小孩兒。


    但是這次沒用。


    扶額轉頭對著張海鹽怒目而視,抬手用食指點了點,我記住你了。


    摔門而去。


    一群損友,


    絕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墓:跟小哥身後摸著麒麟說oh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日月與卿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日月與卿灬並收藏盜墓:跟小哥身後摸著麒麟說oh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