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這兩個字眼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重來的這輩子,對於鐵三角而言都有著無法言說的特殊意義。


    當然,這其中必定少不了黎蔟,那些曾經是他無法終結的噩夢的開端。


    隻是幸好,現如今此時此刻凶惡的小狼崽子並不在這裏,也不用陪著張起欞和王月半重溫自己昔日的苦痛與狼狽。


    玉盒打開光芒乍現的刹那,受到術法波及的並不隻有處於這場匪夷所思怪力亂神核心的吳峫。


    還有似乎被區別對待有著特殊待遇的張起欞和王月半。


    不同於小三爺孤家寡人的出現在未知的情境與“執棋手”之一直接麵對麵死磕,大張哥和胖媽媽自始至終處於一片黑暗空曠的環境。


    這片死寂幽靜的所在,像無情的監獄吞噬著一切光芒,手電,火折子,打火機,統統沒了用武之地。


    起初胖媽媽還能與悶油瓶背靠著背互為倚仗戒備的同時,還能興致勃勃的對著身後的啞巴一頓狂轟濫炸不停嘴的輸出,可是當身邊緩緩出現長方形的影壁散發著虛無得光線,影影綽綽間終於能看清其中人影是誰的時候,


    這片空間在無形之中籠罩起了一層濃重的寒霜,胖爺緊閉了嘴巴神情凝重,皺起的眉頭仿佛能夾死好幾隻蒼蠅。


    就連一向少有表情的悶油瓶此刻仿佛也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他的神色中懷疑和否定不斷地交替反複出現,須臾間又靜靜地湮沒於深沉如海的眸光之中。


    隻有垂在身側青筋虯起的拳頭彰顯著他心中的不平靜。


    “如果我一沒幻視二沒中招,那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沒窗戶的牢房裏,滿身狼狽和啤酒泡麵為伍不停流鼻血像傻子一樣神神叨叨寫寫畫畫像蛆一樣扭動爬行的叫花子,是天真,是我們那小三爺對吧。”


    雖然是問問題,用的卻是陳述句,摸金小王子甚至都沒有去看身邊的悶油瓶,隻一瞬不眨的盯著那個人影,眼神裏暗含著微妙的僥幸和希冀。


    他似乎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想要張家族長否定他。


    張起欞沉默著,他沒有應答,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片刻的漂移。


    過了許久,久到仿佛有一個世紀,王月半聽到了一聲平淡的回應。


    “是他。”


    好似是回答胖爺,又似乎是在回答自己。


    張家人對幻境有著特殊的應對方式,更別說曾手握青銅母鈴鐺的張家族長,勘破虛妄是他刻在骨子裏的本能。


    眼前的情景還在不停地變幻,迫使他放下了腦中成千上萬理不清的思緒。


    張起欞比誰都要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十年中發生的一切。


    在七星魯王宮中,小三爺口中沒有他的十年。


    吳小狗想要帶他回家而生不如死的十年。


    想要看看王月半毫無悔恨而平白為他們蹉跎掉的十年。


    想要知道讓黎蔟始終無法釋懷卻又念念不忘矛盾糾結著愛恨交織,小三爺自責虧欠卻又瘋魔諱莫如深的十年。


    還有成了小孩兒師父的黑瞎子,砸了三百億的解雨辰,


    張起欞斂眉,眼中蜿蜒攀伏的黑色好似火焰氣勢磅礴,


    如此看來,


    所謂朱雀,也不是那般虛有其表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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