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亮咬著牙,心中憤恨無比:


    “韃子怎麽這麽能打,狗皇帝太坑人了!還想讓我們平定遼東!這餅畫的也太大啦!”


    田虎怒道:“額們衝上去,拚了!”


    劉芳亮雖然憤怒,但是還有理智:


    “不可!韃子陣前殺人,為的就是讓額們不計後果的拚命,他們越是如此,額們越要穩住,用圓陣和他們耗下去,等有戰機或者最後關頭,再發起總攻!”


    “斬!”


    “唰唰唰……”


    陣前,建奴的屠刀不停地揮動,闖軍上下怒到極點,已經處於爆發的臨界。


    劉芳亮四處安撫,講明策略,好說歹說才讓士卒放棄了舍命報仇的衝動。


    這一天,在斬殺聲和怒火中度過。


    ***************


    ***************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有闖軍士卒急匆匆的找到劉芳亮,慌張道:


    “將軍,韃子運來了幾十門火炮!正在外圍列陣!”


    劉芳亮瞳孔一縮,嘶聲吼道:


    “韃子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啊!傳令,全軍做好準備!戰鼓響起,全軍向東突圍!”


    “咚咚咚……”


    闖軍效率很快,突圍命令傳下去一刻鍾,戰鼓的聲音便傳遍四野。


    萬餘將士一股腦的衝向東側。


    建奴的反應也很快,弓箭手和火銃手瘋狂進攻,防止闖軍衝出去。


    攻守雙方在這一刻轉換,如同建奴難以攻破闖軍防守一樣,闖軍也難以輕易撕開建奴的陣型。


    人命如草,骨肉流離道路中……


    多爾袞看著舍命衝鋒的闖軍,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先是調撥其他方向的將士支援東側防務,同時命令處在另外三個方向的隊伍發動衝鋒。


    闖軍立刻遭到了全方位的猛烈進攻。


    這時,建奴炮兵陣地布置完畢,對著闖軍的人群密集處瘋狂開火。


    飛馳的炮彈撕開盾牌,撞碎軀體,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無盡的箭矢和鉛彈破開皮甲,紮進血肉,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四麵圍攻下,闖軍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


    田虎一臉驚懼:


    “老子打了這麽多年仗,遇到的官兵也不少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麽凶殘的敵人!騎兵凶殘就罷了,怎麽炮兵和弓兵也這麽凶殘!”


    劉芳亮眼見大軍損失慘重,卻毫無扭轉局麵的辦法,放聲悲呼:


    “老子被狗皇帝坑啦!還說什麽北伐遼東!這仗怎麽打啊!”


    “轟!”


    一個炮彈落在他身旁不遠,掀起一片泥土幾乎將他掩蓋。


    一番掙紮後,劉芳亮狼狽的爬出土堆,怒罵:


    “額濕你北哦!”


    “草原韃子的火炮比官兵的還猛了!兄弟們,全力往東衝鋒,能跑一個是一個!”


    “二十年後,額們又是一條好漢!”


    耿仲明看著在炮火裏衝鋒的闖軍,感慨道:


    “這些闖兵比明廷的官兵強多了,若現在被圍的是官兵,早就投降了!”


    他身邊一個親兵解釋道:


    “主子,聽說昨天有一萬闖軍來援,被豫親王和英郡王擊敗,殺了兩三千人,逃了一部分,當場投降了3000多人。


    然後,英郡王把那些俘虜,全部押到陣前斬首了!”


    耿仲明一陣無語:


    “我就說這群流民怎麽突然不怕死的衝鋒了,原來他們知道投降也得死啊……”


    建奴中軍。


    多爾袞指著戰場,怒斥多鐸:


    “本王昨日去了一趟大同,你就整出這麽個同仇敵愾來!”


    多鐸一臉羞愧:“我就是想嚇唬一下闖軍,迫使他們畏懼,然後投降!”


    多爾袞喝罵:


    “沒腦子的東西……你這是恐嚇嗎……你這是刺激他們的求生鬥誌!”


    “報!”


    一個斥候飛奔過來:


    “主子,東邊有一隊3000人的騎兵!似乎是南朝京營的人馬!”


    多爾袞沒心思罵多鐸了,問道:“什麽叫似乎是!他們沒打旗幟麽?”


    “沒有旗幟,但是他們穿的甲胄都是南朝京營的規製,但是上個月,宣府到大同一帶投降闖軍的南朝軍隊太多了,我們分不出那隊騎兵隸屬於誰。”


    這時。


    又有一匹快馬奔來:


    “主子,正紅旗的人說,東邊的那隊騎兵,似乎是南朝皇帝的親兵!而且,領頭的將領,很像追擊他們的南朝皇帝!”


    多爾袞急問:“他們是朝這邊奔來救援的?”


    斥候道:“正是!”


    多爾袞眼神閃爍,興奮道:


    “傳令,暫停進攻闖軍,控製住他們就行。”


    “告訴東邊的人馬,佯裝不敵,放那個所謂的皇帝進來!然後,想辦法活捉了他!”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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