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半下午,巫金才把所有傷員的傷勢穩住。


    就算他是十獸之體,也累得不行。


    江清影隻是胳膊上被劍劃了一下,傷口不嚴重,雷千尋幫著處理了,看到巫金一臉疲憊的坐在石頭上,江清影趕緊拿著水囊過來。


    “相公,喝點兒水!”


    “好!”巫金打開水囊塞子,向金石開問道:“金大哥,我跟你們說的路線應該是安全的,你們怎麽會遇到九方獄呢?”


    當時他帶著雷千尋離開之前,特意施展黑火之眸提前看了路線,從當時分手的地方到二號匯合點,一路上是不會遇到其他學院的。


    “路線本來是安全的,但是沒想到我們快到二號匯合點的時候,遇到了追殺流雲宗殘餘弟子的九方獄。”說到這裏,金石開抬頭看了雷千尋一眼:“因為天雷宗對咱們的懸賞,九方獄立刻放棄了追殺流雲宗,向我們發難。我們雖然突圍出來,但是損失慘重,去一號匯合點的路也被九方獄擋住了,我們隻能往這邊逃,可是一直逃了兩天兩夜,都沒辦法完全甩掉九方獄……”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巫金無奈的歎了口氣:“金大哥,對不起,是我大意了,造成這麽多師兄犧牲。”


    戰場瞬息萬變,他的黑火之眸施展到極限不過三十裏,而當時九方獄所處的位置超出了他的視力範圍,他就沒辦法看到了。


    天雷宗懸賞的誘惑力對於九方獄是致命的,金海宗在金川郡所有學院眼中都是一塊香餑餑,如果不是巫金帶隊避開強大的學院隊伍,恐怕金海宗早就被撕碎了。


    九方獄既然幸運的遇到了,能放過金海宗才怪呢。


    幸虧小樂和另外幾名死在戰場上的金海宗弟子隻有化勁巔峰修為,隻值十枚令牌,急著追擊金石開的九方獄沒有放在眼裏,要不然恐怕他們連完整的屍首都留不下來。


    “這事兒不怪你,你做的夠多了!”金石開搖了搖頭,說道:“你帶著咱們一個多月,一個人也沒損失,我才帶隊兩天,師兄弟們就損失大半,說到底,還是我無能!”


    “對啊巫金兄弟,如果不是你,咱們就算沒死在黑猿宗手裏,也會被雷樊帶人追上,說不定早死了!”


    “你們遇到了雷樊師兄?”坐在江清影旁邊的雷千尋問道:“那雷樊師兄人呢?”


    “從這邊往東二十裏,如果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雷樊的屍體還沒被野狗叼走,你或許還能見他最後一麵。”金石開指著東方說道。


    “你們殺了雷樊師兄?”雷千尋猛的站起身,滿臉不可思議。


    雷樊可是罡勁巔峰,而且還帶著一千名天雷宗精銳,憑金海宗這點兒人,根本不可能殺得掉。


    不過想想巫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雷千尋馬上明白雷樊死在誰手裏了,不甘心問道:“那其他師兄弟呢,別跟我說你們把雷樊師兄帶的一千人全都殺了!”


    “雷樊帶的一千人的確全都死了,但不是我們殺的!”巫金淡淡說道:“雷樊和赤焰門遇到了,絕望的赤焰門弟子全都施展赤焰燃魂,重創了雷樊他們。”


    “師兄……”


    雷千尋淚眼婆娑的怒視著巫金和金石開等人,想要發怒,卻又找不到理由。


    她不是傻子,天雷宗和金海宗的關係她非常清楚,金海宗有巫金這樣的聽地術高手在,坐收漁翁之利再正常不過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道理雖然都明白,但畢竟是一千同門師兄弟啊,被抓之後一直淡然無比,甚至還總是調戲巫金的雷千尋,此時就像迷路的羔羊一樣無助。


    江清影心軟,走上去輕輕拉住雷千尋的手,把她攬進懷裏。


    本就悲傷的雷千尋頓時找到了發泄口,抱著江清影悲慟大哭起來。


    不知怎的,看到雷千尋悲痛,江清影的心就好像有人揪了一把似的,跟著疼起來。歎息一聲,憐惜的撫摸著雷千尋的長發,溫柔的小聲安慰。


    “該死的七國大比!”巫金低聲咒罵道。


    如果不是七國大比,金海宗就不會和天雷宗結仇,他也不用去殺素不相識的雷樊,雷千尋也不會尋死覓活,江清影就不用跟著傷心。


    “是的,該死的七國大比!”金石開跟著咒罵。


    如果不是七國大比,他的孟蝶就不會死,金海宗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是世間沒有如果,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去麵對。


    “此地已經被九方獄知道,肯定不能待了。金大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巫金問道。


    “接下來……”金石開沉吟片刻,反問道:“巫金兄弟,你覺得咱們的令牌夠了嗎?”


    巫金的目標可是大比第一,令牌越多自然把握越大,可是看了一眼周圍躺了一地的金海宗弟子,沒有幾個能打的了,巫金又不好意思要求他們跟著自己去冒險。


    金石開一眼就看出巫金的為難,沉吟片刻,說道:“這些師兄弟是咱們金海宗僅剩的火種了,我想讓五師兄帶著他們去息樓,退出大比!把他們送到息樓之後,我和三師兄再陪巫金兄弟出去征戰!”


    在鍾鳴山外圍,建有八個息樓,息樓受長老堂保護,任何人不能在裏麵動手,否則殺無赦。一些隊伍被打散的殘兵敗將,為了活命,便去投奔息樓。


    不過進入息樓的代價也是昂貴的,每人一千兩銀子的門票不說了,還會被終身禁賽,一輩子都不能再參加七國大比。


    更重要的是,進入息樓就成了逃兵,出去後,會被所有人看不起,社會地位比刺配流放的犯人更低,甚至大部分的青樓都不會接待進過息樓的修煉者。


    聽到金石開要把他們送到息樓,所有金海宗弟子臉色全都變了,不過卻並沒有人說什麽,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一大半人身上都有傷,自由活動都是問題,繼續留下來,隻能是拖後腿。


    “一個個哭喪著臉幹什麽呢?”金泉冷喝道:“讓你們進息樓不是說你們怕死,是為了不拖後腿,加上剛才從九方獄那邊奪來的令牌,咱們兄弟已經有了一萬多枚令牌,足夠把少宗主和巫金兄弟、清影妹子三人全都送進大比前十名,這種榮耀,誰敢看不起咱們?”


    聽到金泉這麽說,金海宗眾弟子臉上的頹喪之色頓時一掃而空!


    是啊,曆屆大比中,就算天雷宗和百花門這樣的四星學院幾千人也不過隻能搜集萬枚左右的令牌,可是他們四十多人就搜集了一萬多,這的確是無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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