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段話,巫金氣勢陡然升騰,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


    旁邊的墨朵兒打了個冷戰,感覺周圍的溫度好像突然下降了。


    巫金把免提打開,手機放在桌麵上。


    “哼,別人怕你,我可不怕,這裏是賭場的範圍,你們敢動我試試!”


    白若靈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聽這話的意思,說話的人明顯是被他人威脅了。


    墨朵兒眉頭一皺,仔細聽著。


    “這位小姐,你們的行為已經對我們店的形象造成了影響,我們不歡迎你,你們趕緊離開!”


    沙向文的聲音傳了出來。


    夏正文推薦墨朵兒過來,最看重的是她人情練達,心思轉的快。


    隻聽到這兩句話,墨朵兒就大概判斷出來,說話的女聲應該是巫金的朋友,現在正在一家店裏,被人威脅了,店主非但沒有幫忙,反而出聲驅趕。


    “巫金,這是在咱們賭場嗎?”


    墨朵兒看向巫金。


    “是的,我的朋友和我一起過來的,他們肚子餓了,說先去一個海鮮館吃飯。後麵說話的男的,我聽著聲音挺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巫金雖然見過沙向文,不過對於這樣的小角色,根本沒放在心上,見到人都未必能認出來,何況隻是從電話裏聽聲音呢。


    “澳市是島市,盛產海鮮,整個賭場裏大大小小海鮮飯店二十多家,巫金,你把你朋友的照片發給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一家家去找。”


    墨朵兒立刻開始著手尋找白若靈和樊忠。


    “沙向文少爺,你們海納百鮮就是這麽做生意的?”


    電話裏又傳來樊忠的聲音。


    巫金一下子想起來,那個聲音耳熟的聲音正是沙向文的。


    “海納百鮮?我知道在哪裏,咱們走,我帶你去。”


    墨朵兒看巫金臉黑的要滴下水來,就知道巫金很在意這兩個朋友,拉著巫金的手往外走。


    海鮮店裏,張經理打過電話不久,一名高大壯漢帶著四名穿著製服的保安就趕到了。


    張經理趕緊迎了上去:“劉老弟,實在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張經理說的什麽話,有人在賭場鬧事,我們就應該第一時間趕過來。”


    高大壯漢是負責這一塊的保安隊長,平時沒少來海納百鮮蹭飯吃,現在張經理有事找他,第一時間就跑過來了。


    有了這次事情,以後再來這裏白吃白喝,不是更加理直氣壯了?


    “張經理帶我去看看鬧事的人在哪裏,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澳市最大的賭場鬧事!”


    劉隊長拍了拍腰間的警棍,耀武揚威說道。


    “就在那邊,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張經理指著樊忠和白若靈。


    “年輕人?”


    劉隊長好奇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和白若靈對峙的一幫大漢。


    “哎呀,彪子你們也在這裏啊,你們這是怎麽了,被倆年輕人唬住了?”


    劉隊長看起來和那群大漢非常熟悉,說話很隨意。


    “劉二狗,你可別提了,今天運氣好,贏了一把大的,本來想著帶兄弟們來搓一頓,誰知道剛進來還沒有找到坐的地方,就被這個服務員潑髒了新褲子。我剛說讓服務員給我買條褲子換上,這倆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二話不說幫著服務員出頭,跟我嗆嗆。”


    彪子一看來人是劉隊長,說話更加肆無忌憚了:“賭場範圍條子太多,正好劉二狗你來了。這賭場是你們的地盤,有人鬧事,按規定你們是有權把他們驅趕出賭場的。你趕緊把他們趕出去,到了外邊,我好好教教他們怎麽做人。”


    “幾位大哥,犯錯的是我,我願意賠錢,求幾位大哥放過我朋友。我馬上去給幾位大哥湊錢。”


    小蓮一看這幾個大漢和賭場的保安隊長也認識,再聽到他們的話,立刻害怕了,開始求饒。


    “小蓮,你別怕,他是在唬你,我不信眾目睽睽之下,他敢動粗!”


    白若靈依然不肯低頭。


    “小丫頭,你太天真了,等會兒你們被趕出賭場,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彪子一臉壞笑盯著白若靈。


    沙向文從頭到尾都冷冷看著,心裏遺憾巫金沒在這裏,沒有看到巫金被狼狽趕出賭場的糗樣。


    “兩位,趕緊走吧,別勞煩兄弟們動手,到時候傷了你們可不好。”


    對於白若靈和樊忠這樣的遊客,劉隊長連裝模作樣說點客氣話都省了,直接開始驅趕。


    “我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樣?你身為賭場保安人員,卻帶頭欺負遊客和玩家,我告訴你,你完蛋了,我會投訴你的。”


    知道這是巫金的地盤,白若靈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對劉隊長幾人的威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出言警告劉隊長。


    白若靈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更加激怒了劉隊長,一張臉變得醬紫。


    “劉二狗,知道這臭女人說話多欠揍了吧?在你的地盤威脅你,你要是個男人,能忍得了?”


    彪子火上澆油。


    這件事成功變成了劉隊長和白若靈的矛盾。


    “臭女人,實話告訴你,我哥在賭場保安部做主任,我表哥就是警局刑事組的宋隊長,有本事你去投訴試試,看有沒有人理你?”


    在道上混,麵子非常重要,被彪子當場質疑,劉隊長頓時怒了:“兄弟們,把這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趕出賭場,他們要是敢反抗,電暈!”


    “你們敢!”


    巫金不在這裏,就白若靈和樊忠倆人,肯定不是劉隊長他們的對手。


    白若靈認定對方不敢在賭場出手,才不把彪子劉隊長等人當回事,誰知道說話太狠,直接把劉隊長逼急了。


    瞥了一眼圓滾滾的樊忠,白若靈搖搖頭,指望這貨肯定沒戲。昨晚那麽大場麵,連槍都用上了,兩人都絲毫無損,要是今天被這幾個保安電暈,那就真是虧大發了。


    白若靈無奈,隻好打出了巫金的大旗:“我警告你,我是你們賭場老板的朋友,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就不是滾蛋這麽簡單了!”


    “你認識劉老板?”


    別看劉隊長耀武揚威,很囂張的樣子,其實隻是一個小角色。


    他上白班,又是負責賭場外飲食街的安保,雖然聽說昨晚賭場發生了大事,卻不清楚事情的具體情況,更加不認識白若靈和樊忠。


    連賭場換了老板都不知道,以為賭場老板還是劉運發。


    “劉老板?哪個劉老板?”


    白若靈一時沒有想起賭場原老板劉運發,還是樊忠在旁邊提醒了一句,才想起來。


    “你說那個大漢奸啊?他現在已經不是賭場老板了,他把賭場抵債給我朋友了。”


    “哈哈哈,你牛皮還能吹得再大點嗎?這間賭場初期投資就七十億,劉老板給你朋友抵債了?”


    劉隊長和彪子一起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這麽說,你有一位幾十億資產的富豪朋友了?那你怎麽連龍蝦都舍不得點一隻?”


    劉隊長瞥了一眼白若靈桌子上的菜,都是一些扇貝、香螺、風幹秋刀魚等便宜貨,樊忠更是隻點了一杯飲料,寒酸無比。


    劉隊長不相信,但是有幾個吃飯的顧客,聽到白若靈的話,仔細打量兩人。


    這幾個顧客昨晚就在賭場裏,親眼目睹了整件事。剛才沒有注意白若靈和樊忠,現在聽白若靈這麽一說,馬上認出了兩人。


    “哇,真是昨晚跟在那位猛人後邊的兩個年輕人!昨晚站的有點遠,剛才竟然沒認出來。”


    “怪不得這位姑娘底氣十足,原來是那位猛人的朋友。”


    “這保安隊長倒黴了,那位猛人可是連東瀛國領事館的武官都敢殺的。”


    經曆過昨晚大事件的顧客,小聲討論起來,還對著劉隊長指指點點。


    “難道這臭女人說的是真的?”


    劉隊長不敢相信。


    一個西裝革履皮鞋裎亮的中年人,跌跌撞撞衝進海鮮店,張望一圈,小跑著過來,對著白若靈和樊忠鞠了一躬,氣喘籲籲說道:“白小姐、樊先生你們好,巫老板讓我過來保護你們。”


    來人正是昨晚賭場的值班經理梁天和。


    他本來是夜班,但是為了給巫金留個好印象,今天一大早就跑過來義務加班。


    巫金接到樊忠電話,從頂樓趕下來需要時間,怕白若靈和樊忠吃虧,就打電話派他先過來看一下。


    梁天和正愁著沒機會在巫金麵前表現一下,接到巫金電話,二話不說,以最快速度跑了過來,累得滿頭大汗都沒顧得上擦一把。


    劉隊長自然認識梁天和,知道梁天和平時最重注儀表,頭發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皮鞋上也沾不得一點灰塵,像今天這樣跑得滿頭大汗的情況,幾乎不可能。


    再看梁天和對白若靈和樊忠的態度,劉隊長心裏滿是苦澀。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白若靈真的沒有騙他,她是賭場老板的朋友,而賭場也可能真的換老板了。


    而他,或許真的踢到了鐵板上。


    “我記得你好像是個經理什麽的,官職應該比這個保安隊長大吧,這個保安隊長拿著賭場的錢,卻幫著小混混驅趕賭場客人,我要你現在開除他!”


    白若靈看到梁天和來了,馬上有了底氣,借著巫金的名頭,狐假虎威起來。


    劉隊長聽到白若靈的話,臉色刷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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