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長非常後悔答應來幫謝鬆山,不過既然好處已經拿了,事情總是要辦的,隻好硬著頭皮上了:“方警官,身為警察你應該知道,我們接到報警後,是可以直接把人帶走問話的。”


    “那也是在有證據的情況下才可以,你們有什麽證據嗎?”


    方菲菲寸步不讓。


    “謝總的兒子謝欽雲和同學現在還在醫院,這難道不是證據?”


    李所長咄咄逼人。


    “可是,據我了解,謝總的兒子好像是買凶傷人,巫先生已經向刑警隊報案了。並且巫先生有錄音為證。”


    方菲菲據理力爭。


    “方警官,我是光明律師事務所的吳光明律師,作為警務人員,你應該知道,錄音在法庭上不能作為證據呈現的。”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從謝鬆山背後站出來,反駁方菲菲。


    “如果再加上小混混的指證呢?”


    方菲菲冷笑道。


    吳光明啞口無言了。


    謝鬆山也皺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他在律師的陪同下,見到謝欽雲,謝欽雲不敢隱瞞,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他谘詢過吳光明,如果巫金執意要告的話,謝欽雲很可能會撿肥皂。


    謝鬆山在龍城也算一號人物,手下有兩座工廠,資產過億,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兒子被巫金送到監獄?


    謝欽雲害怕老爹知道巫金的真正本事害怕了,不敢出手,所以告訴謝鬆山巫金隻是一個普通的校醫。


    聽謝欽雲說巫金隻是一個校醫,馬上拍著胸脯給謝欽雲保證,第二天就能把他接回去。


    一個校醫而已,也敢動我謝鬆山的兒子,真是不知死活!


    能在龍城打下一片天下,謝鬆山自然也不是簡單的主,一大早就找到了關係不錯的李所長。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隨便花點小錢就請動了李所長過來幫忙撐場麵,兩人商量好先把巫金帶回去,做個筆錄,簽字畫押後,再請律師慢慢陪巫金玩。


    誰知道竟然遇到了刑警隊長方菲菲。


    謝鬆山看到李所長和吳光明竟然都壓製不住方菲菲,有些急了。


    “哼,一個刑警隊長,還是副的,也敢這麽囂張,竟然公然包庇罪犯。看來今天晚上跟市局的吳局長吃飯的時候,我得跟他說說,要整頓一下警隊紀律了。”


    謝鬆山搬出了認識的最大的一尊大佛,話裏話外透著跟吳局長很熟的樣子。


    市公安局是有一個吳副局長,主抓紀律,方菲菲平時辦案時,遇到一些極端手法的人渣時,經常會出手教訓,為此經常被吳副局長叫去訓話。


    方菲菲雖然不怕,不過總是被人盯著,也很不爽。


    正發愁呢,警察局長鄭方帶著王飛和一幫戰狼隊員走進院子。


    看到院子裏站了一群人,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鄭方大步走了過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你是誰?我是淩雲電子廠的老板謝鬆山,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謝鬆山一看來戰狼隊員個個五大三粗,還以為是巫金叫來的幫手,就擺明身份,想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謝總,他是市局的鄭局長!”


    身後的李所長連忙拉了一下謝鬆山的衣角,小聲提醒。


    謝鬆山一下子愣住了,他剛搬出副局長,正局長就來了,這點子也太背了!


    鄭方冷冷看了幾人一眼,再次向方菲菲問道:“菲菲,怎麽回事?”


    方菲菲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豈有此理,一個高中生竟然就開始買凶綁人,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


    鄭方怒道:“況且還是針對我們龍城的英雄,此案一定要嚴查,絕對不能放過。”


    謝鬆山蒙了,警察局長下令嚴查,謝欽雲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這小子不是一中的校醫嗎?”


    隻是他不明白,巫金隻是一個校醫,怎麽就成了什麽龍城英雄了?


    身後的李所長和吳光明律師也都滿臉費解。


    “巫金先生協助我們軍方完美的擊敗了匪徒在一中發動的恐怖襲擊,救下數百一中師生。”


    王飛站出來崇拜看著巫金,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色證書,雙手奉上:“今天我就代表地方武裝部和市公安局,頒發巫先生先進市民證書!”


    李所長差點暈過去,武裝部和市局聯合頒發的證書,別說巫金沒犯事,就是犯事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派出所長可以逮捕的。


    他知道自己被謝鬆山坑了,並且還是個萬年老坑。


    殊不知謝鬆山也被坑了,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坑。


    現在,李所長隻希望鄭方不要看到自己。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鄭方一來就看到了他,又聽方菲菲說了事情的經過,怎麽可能放過他?


    “如果不是我和王隊長過來送證書,是不是巫先生這個大英雄就要被李所長帶走了?”


    鄭方冷冷看了李所長一眼:“看來謝總沒有說錯,回頭是要跟吳局長說說,好好整頓一下警局的紀律了。”


    李所長嚇得一哆嗦,麵如死灰,他知道,所長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李所長隻是職位不保,而謝鬆山是唯一的兒子不保,急的滿頭大汗,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現在非常後悔沒有好好調查一下,就直接帶人過來了。


    以為巫金隻是一個校醫,分分鍾就能拿下,誰知道不但惹得警察局長親自發話嚴查,還有軍方作為後盾。


    謝欽雲這是名副其實坑爹啊,順帶著把自己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坑沒了。


    不過謝鬆山到底是經曆過風浪的人物,瞬間明白整件事的關鍵還是在巫金身上,如果巫金不追究,他再活動一下,謝欽雲說不定還有機會逃過此劫。


    “巫先生,我是唐突了,請問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謝鬆山對著巫金鞠了一躬,眼中滿是乞求。


    巫金也想聽聽這位來勢洶洶的謝總能說什麽,就轉身走進裏屋。


    臉麵哪裏有兒子重要?


    謝鬆山關上大門,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一張銀行卡:“巫先生,是我教子無方,求您放欽雲一馬,這卡裏有五百萬,算是給您賠罪。”


    掏錢收買,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一直以來,無往不利。


    重金加上自己的態度,他相信巫金一定會收下銀行卡的。


    畢竟,英雄也需要錢不是。


    但是,他等了半天,巫金並沒有接他的銀行卡,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難道他嫌少?”


    為了唯一的兒子,謝鬆山一咬牙,再次掏出一張銀行卡:“巫先生,是我小氣了,這裏還有五百萬,還希望巫先生大人大量,放過小兒。”


    誰知道巫金還是看不都不看。


    謝鬆山知道,金錢是打動不了巫金了。


    “巫先生,做事留一線,以後好相見!”


    謝鬆山站起來,眼神陰狠盯著巫金。


    “好了,利誘威逼都用過了,你可以死心了嗎?”


    巫金淡淡說道。


    如果李長風沒有受傷,巫金可能就接受了謝鬆山的和解。


    但是現在李長風還躺在醫院裏,別說區區一千萬,就是謝鬆山把全部身家都給巫金,巫金也不可能放過謝欽雲。


    謝鬆山知道巫金是鐵了心要整謝欽雲,有葬愛幫作證,加上鄭方和軍方的督促,此案一定會被做成鐵案。


    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再待下去,除了丟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帶著李所長和吳律師,灰溜溜走了。


    坐到車上,謝鬆山越想越不甘心,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給我查一個人,我要知道他所有資料。”


    謝鬆山想著辦法報複巫金,院子裏的巫金卻有說有笑把鄭方和王飛等人迎進客廳,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等幾人走出院子,巫金差不多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這樣的土財主,連引起巫金警惕的資格都沒有。


    真正讓巫金擔心的是廖先生和在中原市得罪的鹹山道人,他們都是修煉之人,手段是鐵塔金剛那樣的職業地下勢力都無法相比的,更別說葬愛幫這樣的小混混了。


    以前讓巫金警惕的還有一個被鄭方說的神乎其神的毒蛇劉強,現在毒蛇劉強被王飛他們帶走了,劉強的整個勢力也在一中恐襲中被一鍋端。


    鹹山道人隻見過自己一麵,能不能找到自己尚且兩說,巫金倒也不是太擔心。


    現在最讓巫金擔心是廖先生,因為他就在龍城市,並且連續在自己手裏吃過兩次大虧,差點掛掉,不恨死自己才怪。


    如果他要瘋狂起來,出手對付自己的朋友,就是顧飛燕這個唯一的修煉者都擋不住廖先生的三招。


    巫金雖然很想一次解決廖先生,奈何廖先生非常有潛藏經驗,連方潔這樣的官方力量都找不到,何況自己一個孤家寡人,隻能時時提防。


    巫金和方潔找不到廖先生,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找不到。


    離龍城市幾十公裏的一個沿海小鎮,有個位置偏僻的小院子,廖先生就潛伏在這裏。


    一輛大切諾基停在院子門口,紅毛羅漢和青虎金剛從車上走下來,推開院子的大門走了進去。


    “廖先生,選的地方不錯,就是有點太偏僻了。”


    紅毛羅漢似笑非笑看著坐在躺椅上的廖先生。


    “堂堂紅毛羅漢,來這個偏僻的小鎮,有什麽事情嗎?”


    廖先生連眼睛都沒有睜,一副高人風範。


    “廖先生,您答應彌勒大人的事情,也該履行承諾了。”


    紅毛羅漢依然似笑非笑。


    廖先生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精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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