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25


    (一)


    我走在一條蜿蜒向上的山路上,在身後則跟著一輛汽車,汽車的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女人。


    這是一場比賽,一場比誰更能爬山的比賽。


    隨著比賽的進程持續推進,我的體力漸漸不支了,速度開始慢下來了,而汽車不會疲倦,坐在駕駛位上的女人比一直在爬山的我也更不容易疲倦。


    汽車和我之間的距離開始縮短。


    難道我要輸了嗎?


    我一邊這樣想,一邊轉過眼前的山彎。


    突然,我心中一喜,轉彎後的山路變得泥濘不堪,我一腳踏上,如花生醬一般粘稠的泥土便把我的腳吸了進去,直到沒過膝蓋。


    我回頭看向汽車,心想:這我看你怎麽過,如此泥濘的路,車輪一定會陷在土裏出不來吧。


    汽車駛進了泥中,如我所料,車輪被泥土吞沒了。


    “我看你還是認輸吧。”我對著車裏的人說。


    女人並沒有理我,也沒有認輸,反倒是像不服輸一般重重地踩下油門,車輪開始瘋狂地旋轉起來,一坨坨泥從車輪下飛出,而車子也慢慢地往下沉。


    “沒有用的,這樣做隻會讓車輛越陷越深。”我嘲諷地說。


    車子慢慢地下沉,如泥漿一般的泥土則同步上漲著,眼看就要沒到車窗了。


    但就在這時,車不動了,下降的趨勢停止了。


    怎麽回事?


    車又動了,它正往前移動著,堅定且緩慢地前進著,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隨著車輛慢慢地從泥中出來,我看了為什麽。


    車輪下方居然顯露出了一塊塊長木板,正是它們支撐了車輛的重量,也是它們給車輪提供充足的摩擦力,看來它們是早就放在下麵了,隻不過被泥漿所掩蓋,而轉動的車輪像挖掘機一般把上方的泥漿給挖走了。


    突然,汽車一下子從泥中騰空而起,像一條飛魚躍出海麵時一般,汽車飛過我的頭頂,我看到了汽車還不斷往下滴落泥漿的底盤。


    在這一刻,汽車把我超越了,它似乎贏了。


    不過,山路還在繼續往上延伸,比賽還沒結束。


    我繼續往上爬,汽車則早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連它的車尾都看不到了。


    最後,我還是贏了,因為山路的盡頭是樓梯,汽車上不去。


    (二)醒了一次,時間是七點二十五還是五是來著,然後又睡了,又做了一個夢,沒想到居然連起來了


    我爬上山頂,山頂有很多人,這些人都在看著太陽,看向天空上的那一輪黑色的太陽。


    那是日全食,月亮陰影擋住了部分太陽落在地球上的光,而在這些恰好被月亮遮住光的地區就能看到日全食了。


    以黑色為核心的太陽周圍亮著一圈白色的光環,這讓太陽看上去像是一隻魔眼,黑色是瞳孔,白色是眼白。


    “哇,是日全食啊,你看,是日全食。”有人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轉頭看去,居然是汽車上的女人,她怎麽上來了?她的車不要了嗎?


    “對啊,是日全食。”我點點頭,接著把頭轉回去繼續看。


    這時,太陽突然變大了,像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幾乎占據了我整個瞳孔。


    我像是和太陽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我眨了眨眼,太陽像是又回到天上去了,變成正常大小了。


    (三)就連(三)也連起來了


    日全食結束,我打算下山了。


    這時,那個女人走過來問我應該走哪條路下山?


    下山一共有三條路,一條是我上來時的樓梯,一條是滑滑梯,另一條則是四車道的大馬路。


    我打開導航,看了看這三條路分別通向哪,接著我指著大馬路對女人說:“走這條吧,一直走就能上高速了。”


    她向我道謝,然後往大馬路走去。


    而我選擇了滑滑梯,一路滑著下去,最後滑到了一個桌球室。


    這個桌球室裏隻有一般的房間大,而看其裝修風格也像是一個普通臥室,隻不過放床的地方放上了一個桌球台,衣櫃裏擺滿了各種酒。


    有桌球台,自然也有人在上麵打桌球。


    我認出那幫打桌球的人中的其中兩個,這兩個都是我的初中同學,還有另外幾個嘛,有點看不清楚,認不出來。


    於是我掏出眼鏡戴上,終於看清楚了,另外幾個也是初中同學。


    (四)到(四)就沒連了


    我走在一條昏暗的走廊上,兩邊是一些賣衣服的商鋪,不過都拉下了卷閘,都關門了。


    和我走在一起的還有另一個人,他手上提著兩大袋東西,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我們倆就這樣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去哪,就這樣一直走著。


    突然,他停下來了,把兩袋東西放到我的手上,然後跟我說:“我去上個廁所,你先往前走,我待會就追上來。”


    說完,他走進了放在路邊的一排臨時廁所中的其中一間。


    我拿上他的東西繼續往前走,可沒走多遠,我又折回去了,不是因為我想等他,而是我也想上廁所了。


    我把他給我的兩袋東西放在廁所門外,接著我就走進廁所了。


    臨時廁所果然就是臨時廁所,無論是現實還夢境,它還是那麽地髒,甚至還有接近一半的地麵都被黃色液體所覆蓋。


    我小心翼翼地上完廁所,然後小心翼翼地出來,當我出來時,我發現原本放在外麵的那兩袋東西不見了。


    難道是他已經拿了?畢竟他比我早上廁所,或許在他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麵放著他的那兩袋東西,於是就提走了吧。


    我這樣想著,然後心安理得地繼續往前走。


    終於,我走出這條走廊了,走到了外麵。


    隻見在走廊的出口處停著一輛敞篷跑車,而他正坐在駕駛位上等著我,在車的後排還放著那兩袋讓我心安理得的東西。


    看來還真是他拿走了。


    我坐上車,就在我剛坐上車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一個男人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中,他用低沉的語氣對我說:“我的爺爺在鄉港去世了,他的骨灰放在了終杉紀念堂,你們兩個要記住,他曾經是國……而且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我聽著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聽著男人的聲音,一點也猜不出說話的那人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


    “要記住,你們兄弟倆是國……最後的血緣,一定要傳承下去啊。”


    說到這裏,電話突然就中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夢與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鼻涕眼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鼻涕眼鏡並收藏夢與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