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下午,倫敦布倫特福德,軍火黑市。


    喀嚓!


    最後檢查了一遍格洛克手槍的膛室,沃森換上m4卡賓槍,抬頭看向眼前的雜物射擊場。這裏是攤販們丟棄包裝箱等垃圾雜物的地方,於是便被用作(cqb)近距離戰鬥訓練場,除了定期清理雜物的時候不開放使用,平常都會有專人管理,生意居然還算不錯。


    正因為如此,此處的地形細節常常發生變化,大多數人形槍靶的位置並不固定。攤販們有自己的土辦法,拉條繩索、綁點重物甚至能夠搭建臨時的活動槍靶,隻要多付點錢就行。


    而對於沃森來說,他主要是想暫時剝離蜘蛛感應。


    蜘蛛感應實在太方便了。


    哪裏有威脅,蜘蛛感應就會指向哪裏,就算周圍有些人僅僅是對自己心懷惡意,都有可能觸發輕微警戒,更不用說各種詭雷等陷阱機關了,蜘蛛感應自己就是最靈敏的掃雷器。


    這項被動技能至今從不失效,所以每次遭遇戰鬥,自己或多或少都會依靠它。隻要沃森願意,在陌生戰鬥環境中甚至不必提前觀察,閉著眼睛都可以開槍擊中近距離的敵人。


    可如果某一天它失效了呢?


    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先例,一些倒黴蛋蜘蛛俠哪怕隻是暫時失去了這項技能,便在戰鬥中遭遇頻頻挫折。歸根到底,就是他們太過依賴蜘蛛感應,以至於讓其完全取代了自己的戰鬥直覺和思維。


    意識到隱患的沃森決定訓練自己。


    模擬戰鬥雖然不夠擬真,卻恰好命中蜘蛛感應的死穴——人形槍靶就是塊板子,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威脅,自然也無法觸動蜘蛛感應。


    叮——!


    一聲鈴鐺敲響,沃森往前邁步。


    第一個固定靶出現在拐角,他舉槍開火,子彈精準射中目標頭部,而蜘蛛感應毫無動靜。


    現在要完全依靠自己的戰鬥經驗、反應神經和直覺了。


    毫無疑問,第一次做這種訓練的沃森很不適應,他甚至忍不住晃動幾下腦袋,感覺像是眼前被蒙了塊半透明紗布。偏偏為了提高難度,地麵還布滿各種碎木板、麻布袋等雜物,踩上去嘎嘎作響不說,還很容易被勾住腳。


    沃森不得不瞪大雙眼。


    周圍堪稱垃圾堆,亂七八糟什麽物件都有,各種密密麻麻毫無規則的紋路細節映在眼中,對他的觀察造成很大幹擾。在這種環境裏,髒兮兮的人形槍靶自帶迷彩效果,沃森一眨眼,兩槍打出去,差點就射偏目標。


    他忍不住心裏暗罵。


    早該想到要做這種訓練的。


    現在像個菜鳥一樣蠢。


    砰!砰!砰!砰!


    憤怒反而讓內心的煩躁退了幾步,沃森深吸兩口氣,舉著m4卡賓槍繼續前進。這裏甚至沒有固定的行走路線,哪裏能下腳就踩哪裏,所以有些看似能走的地方盡頭反而是死路。


    深一腳淺一腳走了一陣,活動槍靶終於出現。


    這種糟糕環境,運動物體反而好認。


    活動槍靶由繩子吊在杆上,突出一個粗糙和隨意,沃森兩槍射中目標,便不再理會,專心尋找其他槍靶。結果一根破布條勾住靴子,差點讓他失去平衡,沃森隻得抬腿,硬生生將其扯斷。


    5分鍾後。


    “沒想到你全打中了,先生。”


    檢查完所有槍靶的管理員叼著煙,滿臉驚訝:“你害我輸錢了,不過,厲害,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在3分鍾內完成挑戰。”


    “謝謝,我要再來一次。”


    沃森沒有多說,他對這個結果其實很不滿意,那些靶子如果換成持槍活人,自己能在1分鍾之內解決戰鬥。好在很多物體本來就不防彈,觀察到目標幹脆射穿省事,否則還要更久。


    可即便如此,和蜘蛛感應做比較,相差還是太大。


    一直訓練到晚上6點,沃森才把染上濃重垃圾味的衣服燒掉,從包裏拿出備用衣服換好,從雜物射擊場離開。他今天過來還有另外兩件事,為那支l42a1狙擊步槍更換瞄準鏡,並處理積存的各種“贓物”。


    以及大半夜還得接人。


    實際上,軍火市場的商販們並不怎麽做銷贓生意,就算做那也是和軍火相關,再不然就是黃金等硬通貨。所以沃森在取走步槍以後,便搭著地鐵往回趕,中途又上到地麵換乘出租車,才跑到銷贓服務商所在的地方。


    核對完細賬,又花了半個多小時。


    沃森隻感覺腦子發脹。


    是該找些信任的人幫忙處理這種事情了。


    其實綜合各種因素考慮,妮莎大公主的確是最優選,奈何她與米歇拉有一層情敵關係。不過在這個方麵,歐美女性倒是普遍寬容一些,所以兩人之前雖然吵過,但蝴蝶刀小姐終究也沒說出“有她沒我”這種話。


    反倒顯得她有些卑微。


    更何況米歇拉本就因為毀容等事故產生了一係列心理問題,更加敏感,哪怕在沃森個人財產的處置方麵她實際上無權幹涉,此舉無疑也會損害雙方關係。


    代入一下蝴蝶刀小姐的視角,男朋友選個曖昧對象來幫忙做事,換做沃森自己也會非常不爽。特別是沃森繼續換位思考,想到如果米歇拉身旁出現一個明確表示過對她有意思的異性,還跟她不停眉來眼去,那自己肯定第一時間提槍殺人。


    半點猶豫不會有。


    至於為什麽要想象米歇拉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因為沃森很確定,自己若是真把妮莎請過來,兩人之間估計也少不了偷偷地眉來眼去——甚至以落難公主那個膽子,坐車裏就敢從副駕駛抱過來硬啃,到時候會發展成什麽樣都不好講。


    而且說實話,沃森自己確實有這方麵的心思,甚至指望兩個女人往後多接觸、多相處,可以讓米歇拉改變對妮莎的觀感。


    所以自己其實就是雙重標準,對別人嚴厲,對自我放縱。


    從一開始就是。


    依舊如此卑劣。


    一路想著這些事,沃森不知不覺走到了奇西克區公園街的入口,今夜依舊還是小雨,淅淅瀝瀝很是靜謐。米歇拉那棟房子很快出現在視野中,沃森從後院進入,推開側門,頂部安置的鈴鐺立刻發出清脆響聲。


    毫無疑問,海因茨瓦芬醫生將自己的住處打造成了半個毒窩,特別是各種通道和出入口都藏滿了毒物陷阱。就比如左手邊的置物架,沃森是絕不會往裏邊存取東西的,因為裏邊有個機械式壓力感應裝置,重量增減超過一定幅度就會觸發毒氣噴射機關。


    窗戶就更不用說了。


    米歇拉恨不得每扇窗都插幾根毒針。


    但因為工程量比較大,所以她至今還沒全部完成,不論如何,這種活可以說是蝴蝶刀小姐最大的樂趣之一了。


    踩著柔軟的地毯往裏走,客廳方向傳來電視機的動靜,沃森已經暗自提高警惕,因為女友隨時可能會發動襲擊。兩人已經保持這種遊戲半個多月時間,反正隻要沃森在交手過程中不慎弄壞什麽東西,當天晚上他就會......


    反正別弄壞東西就是了。


    咻——


    寒光乍現。


    蜘蛛感應仍舊很忠實的作出告警。


    沃森抬手格擋,早已擺好姿態的身體前衝半步,目光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驚詫之餘,他矮身躲過一記高掃腿,緊接著後撤放下拳頭:“妮莎?你怎麽在這裏?”


    “怎麽?你不希望我在?”


    落難公主一身黑色皮衣,笑吟吟地拋著兩把匕首。


    “額,我不是,我是說,我很驚訝。”沃森很快反應過來,當下往四周張望:“該不會是米歇拉叫你過來的吧?”


    “是我叫的。”


    穿著背心和牛仔褲的蝴蝶刀小姐從另一側出現:“開心嗎?”


    送命題,千萬別回答。


    “你之前不是......”沃森裝作聽不見:“你什麽時候改主意了?”


    “我沒改主意。”


    米歇拉走近兩步,麵無表情:“所以你開心嗎?”


    你還問啊?!


    “不論你是出於什麽原因做的決定......”沃森很清楚妮莎大公主的出現意味著什麽,所以這種時候可猶豫不得,他果斷扶上女友的雙肩:“我得說我完全沒有想到,你要把我感動壞了,海因茨瓦芬醫生。”


    眼前這張臉終於綻開笑容。


    蝴蝶刀小姐摟住男友的脖頸,送上一個熱吻,還挑釁似地撇了旁邊的妮莎一眼。


    “你們......”


    妮莎剛想說話,卻看到沃森的外套離開身體,變成一件寬大的懸浮鬥篷飄在空中。這副畫麵讓落難公主的嗓子卡了殼,沃森無奈地分出一隻手,摸了摸懸浮鬥篷:“你很快就會習慣它的。”


    “這是什麽東西?魔法?”妮莎收好武器,好奇地上前伸手,卻被懸浮鬥篷躲開。沃森這才注意到客廳的狀況,首先就是地毯亂七八糟,然後天花板吊燈碎掉兩隻,就連茶幾也多出不少劃痕。


    這倆女人肯定動過手......


    正想著,米歇拉的嘴唇又找了過來。


    “等等寶貝......”


    沃森略微側過臉:“我們先和妮莎說一下事情?”


    “嗯哼,行啊。”


    蝴蝶刀小姐很乖巧地答應,隨即拉著男友坐去沙發,整個人就躺進沃森的懷裏,主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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