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弗·梅爾頓!弗農·阿勞斯!梅......梅爾特·亞達夫!還有......還有納斯托·拉克魯斯......”


    盧德克肥胖的兩片嘴唇吐出一連串的人名,從4個到8個,從8個到12個,數量還在繼續往上漲。


    沃森看著他表演,心想原主人阿爾門多雖然記不住臉,但是當天大概多少人在場還是基本有個數的,盧德克這死胖子是想把多少個和他有仇跟看不順眼的人拉下水?


    “然後還有......還有那個,對!還有法比裏奧......唔!”


    沃森再次用枕頭角堵住了盧德克的嘴,右手拔出插在盧德克左肩膀上的匕首,朝著傷口的部位再次原路插回去!


    “嗷!!!嗚嗚嗚嗚!!!!”


    盧德克痛的全身的肥肉的抖動起來,沃森就這麽瞪著他,瞪到他不敢出聲,然後沃森一把扯下了蒙在自己臉上的圍巾,在盧德克驚恐的眼神中稍微湊近。


    “看看我的臉,你還有沒有點印象?”


    我能說沒有嗎?我每周殺的人都好幾個我哪還記得?盧德克拚命在自己灌滿了酒精的腦子裏搜索,這麽漂亮的臉蛋......等等,想起來了!


    “你!你是那個雜……不是,那,那天那個孩子!”


    “回答正確。所以你覺得我記不住那天橋上有幾個人?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告訴我名字!”沃森擰了一下匕首的把柄,盧德克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站在盧德克的角度上,他可不敢賭這個男孩到底記沒記住現場人數,於是盧德克不敢再耍詐,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下屬賣了。


    “雷弗·梅爾頓,弗農·阿勞斯,梅爾特·亞達夫,就......就隻有這3個人。雷弗和弗農就在門外站崗,梅爾特本來也該跟著我來的,但是他今天被抽調去做城防巡邏了,上麵突然要求加大巡邏隊的人數,他可能在城東的大門那邊......”


    “城東的大門那邊,具體是哪裏?”


    “肯......肯定是在士兵營房裏偷懶!我了解梅爾特,他懶得很!肯定會在巡邏半路找借口自己跑回來抽煙!他是金色短頭發、鷹鉤鼻子,身材很瘦,你準能一眼找到他!”


    看著沃森沒做任何反應,盧德克以為他不信,有點慌了。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我發誓!”盧德克急切的說道,兩隻拚命瞪大的眼珠子裏滿滿的殷勤期盼。就在這時,房間門外傳來腳步聲,盧德克妻子尤菲米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老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盧德克還沒說話,就見沃森把圍巾拉回臉上點點頭:“我相信你,然後還有一件事......”


    “康拉德·莫裏要我代他向你問好。”


    “噗呲!”


    在盧德克期盼的眼神還沒來得及轉為絕望,沃森就拔出匕首刺入了盧德克的眉心,胖子肥碩的身體胡亂顫了半分鍾後,徹底不動了。


    ——————————


    “老......老爺?”


    房間的們自始自終都沒關上,尤菲米婭小心的探出半個身子進了房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盧德克躺在床上滿臉鮮紅,額頭上明晃晃的插著一柄匕首,一個纖細的身影跨坐在盧德克小山似的肥胖肚子上,正抬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她。


    “老爺你......這......”


    尤菲米婭像是要把眼角瞪裂開來,雙手抬起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向後踉蹌兩步靠在門框上,支支吾吾了半天,既沒有尖叫,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請,你,轉,身。”一句帶著些許沙啞嗓音的話清楚地傳入她的耳朵。


    尤菲米婭抖著身子照辦,沃森那雙妖異的血瞳仿佛能夠操控她的意識。身後傳來一陣奇怪的動靜,莫名的有點熟悉,像是自己女兒平時晚餐一口一口嘬著奶糊的聲音。但她不敢亂想,原本捂著嘴的雙手放在胸前合十,尤菲米婭開始祈禱,兩行眼淚慢慢地從她抽動著的眼角滑落。


    四肢傳來滿足的飽腹感,沃森看了眼被自己的血黑觸手嘬得啥也不剩的盧德克。


    你這胖子噸位還挺大,一個能頂倆。


    “好了,轉過來吧。”沃森來到盧德克的妻子身後,見她磨蹭了半分鍾才轉了半邊身子,沃森沒耐心了,伸出手抓住婦人的右半邊脖子將她輕輕往前推:“行了,別管你丈夫了,我們現在下樓。”


    被帶出房間之前,尤菲米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盧德克躺著的床,卻發現哪裏空空如也,除了一灘血跡以外什麽也沒有。被沃森半推著來到客廳沙發旁,尤菲米婭快走兩步抱緊了自己躺在沙發上的女兒,沉默地看著在她們麵前茶幾上坐下的男......男孩?


    這好像是個男孩子吧?尤菲米婭這才開始注意起沃森的身材和模樣。


    “想必你們兩位就是盧德克先生的妻女,你叫尤菲......你倆叫什麽來著?”


    “......尤菲米婭·海因茨瓦芬,這是我的女兒瑪麗娜。”尤菲米婭沉默了一下,小聲回答,至於她懷中的小女嬰,則是直愣愣看著沃森那雙已經恢複正常的淡紫色漂亮眼眸。


    “先生,您如果要殺我們的話,就動手吧,我也不求您放過我的女兒,盧德克死了,我也死了,我的女兒不可能還活得下去......”


    “停停停!我不打算傷害你們,我喜歡你的姓氏,聽起來感覺很好。”沃森意識到自己需要減輕婦人的緊張和戒備,便恭維了一句。隨後他拿下自己的帽子和圍巾,讓婦人看到自己的臉。


    “希望我這樣做能讓你放鬆一點,隻是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們確認一下,還是說你希望我重新把臉蒙上?”


    婦人愣愣地盯著沃森的臉,聽到以後立刻搖了搖頭:“不,不用!請您繼續。”


    “你的丈夫殺死了我的父母,所以我殺死了你的丈夫,這是一個......嗯......很簡單的複仇故事,你瞧,這事真的很簡單。”


    沃森頓了頓,看到婦人臉上仍然一臉平靜,他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康拉德·莫裏,我相信你沒忘掉他。他想要我把你們帶回去,畢竟這個盧德克死了以後,你們也沒辦法繼續住在這棟小別墅裏了,據我所知他生前的仇人可不少。”


    剛才有機會拉人陪葬的時候都念了快30個名字,你這胖子的仇人是真的多,沃森翻起了死魚眼。


    “什麽?莫裏?是他拜托你來找我們的嗎?”聽到舊情人的名字,原本平靜的婦人頓時驚慌起來。“是的沒錯,他現在已經在街角等著接應你們了,你等會上樓收拾點東西,我記得盧德克房間還是有挺多錢的。”


    這就是對話選項點滿的另一個好處了,沃森心想。


    “不過在此之前......”


    沃森站起身來重新把帽子和圍巾戴好。


    “你得先幫我把門口站崗的那兩個家夥騙進來。”


    ......


    5分鍾後,沃森領著尤菲米婭,抱著小女嬰走出盧德克的宅邸。


    沒錯,小女嬰瑪麗娜由沃森抱著。因為她自打見著了沃森的臉,就一直“呀呀呀呀”的叫著,想要沃森抱她。沃森上輩子可是沒少被熊孩子們鬧騰過,他知道如果不滿足小女嬰的要求,指不定這個娃娃要在大街上哭出聲來呢。


    出門10米迅速拐進小巷子裏,康拉德·莫裏就領著幾個人等在牆邊。“莫裏!”婦人低低的呼了一聲,小跑上前去和莫裏抱在一起。莫裏帶來的幾個人咧嘴笑著,銀色的月光灑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肩上,那場麵活像老電影的大結局,就差滾動製作人員名單了。


    這種時候你好像顯得有點多餘,沃森低頭瞅了瞅懷裏的小女嬰,要不要我也啵你一口?我是說額頭......臥槽!別扒拉我圍巾你個熊娃子!


    “噢......我的女兒!”


    莫裏這時看到了小女嬰,他含著滿眼淚花伸出手走過來。


    沃森:????????


    不是,你倆原來搞得這麽刺激的嗎?


    小女嬰被沃森抱著走了一路,開心的連鼻涕泡都冒出來了,不情不願地被親爹接了過去。沃森見狀死魚眼都快瞪活了:小小年紀就這麽惦記帥哥,長大了還得了?


    ......


    抱了女兒好一陣子,莫裏才轉過頭來看向沃森。


    “你這個人是真的牛批。”沃森說了一句華夏文。


    “不好意思先生,您說什麽?”


    “額......我說,祝你們幸福。”


    “謝謝您先生!您真的是幫大忙了!很抱歉我一開始懷疑您,還朝您動手,真的非常對不起!”


    沃森擺擺手:“行了,我要走了,你們也趕緊撤吧。對了,盟軍今晚要進攻,記得躲好來,這條消息算我送你的。”


    “什麽?進攻?這.......那好吧,可是......”沃森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搞得莫裏卡殼了一陣子,莫裏剛想張口,沃森已經翻過牆離開了。


    “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


    海德堡城東,沃森在樓頂上居高臨下觀察著兵營。幸好入夜以後大部分士兵都被派出去巡邏了,留守(偷懶)的人相對少很多,看了半個小時,沃森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梅爾特·亞達夫,正靠在一台坦克旁抽煙。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做掉他了,但是在大樓上模仿《刺客信條》主角爬來爬去是一回事,正兒八經的像《潛龍諜影》那樣潛入軍事營地是另外一回事,沃森對於後者可完全沒有信心。尤其是看見兵營旁行駛道上的幾台坦克,和幾隻大晚上還精神抖擻跟著士兵巡邏的黑背。


    上次那隻鼻子特靈的黑背已經給沃森整出點心理陰影了,這次如果靠近過去再被聞到,沃森可一點都不想用身體去試坦克的炮彈。思考了一陣子,沃森還是打消了潛入的想法。


    他決定等今晚盟軍發動進攻的時候,盯住梅爾特再趁亂找機會做掉他。


    但是問題來了,盟軍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進攻啊?沃森看著夜空無聊的想。


    ......


    “確定是這裏嗎?”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帶領咆哮突擊隊蹲在海德堡城東的側門外,看著百餘名荷槍實彈的德軍士兵和十幾輛戰車排成陣型,他有點懷疑是他們的情報工作出現了問題。


    好在他的擔憂沒有成為現實,他看到了情報中提到的信號,那是在樹林旁小土丘上一個抽著煙不斷徘徊的德軍軍官。


    史蒂夫向手下的士兵做了個手勢,這名裝扮成了平民模樣的士兵便謹慎的離開隱藏地,從另一個方向接近軍官開始了原先定下的暗號交流。


    一番手勢加詞暗語確認過後,隊伍在那名軍官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外的一個下水道排汙口前。“就是這裏了。”帶路的軍官用德語說道:“進去以後的路線我已經畫圖給你們了,再重申一次,目的地通常不會有人來,如果有那就隻會是少量巡邏士兵,你們處理掉就好。”


    “我得走了。”軍官脫下帽子整了整儀容。“希望你們不會反悔之前的承諾。”不然我還能怎麽樣?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得選了,那幫蓋世太保可不會因為我想要將功贖罪而放過我。軍官暗自打消了反複橫跳的想法,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史蒂夫沒有說話,帶領著咆哮突擊隊士兵們鑽入了下水道,整支隊伍沉默著行進,動作高效而井然有序,類似的潛入行動他們已經經曆過了無數遍。


    十分鍾後,幾陣劇烈的爆炸聲幾乎同時響起。


    在樓頂發呆的沃森回過神來,他定睛看去,海德堡城南的大門方向爆發出了衝天的火光,槍聲、尖叫聲、哨子聲和建築倒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緊接著“嗚~嗚~”的警報響徹整座海德堡小城,緊張的士兵們衝上街道,無數個樓房裏的房間燈光在紛亂的腳步聲和輪胎履帶聲中悄悄亮起又突然熄滅......


    這就是戰爭的聲音,沃森心想。


    是時候行動了。


    好在這種時候已經沒人會注意地上的影子了,沃森在高處緊緊跟著梅爾特·亞達夫,梅爾特的前進方向和其他的士兵們截然不同,他在大樓之間的小巷子裏輕車熟路的鑽行,看起來壓根就沒想去參與戰鬥。


    這不巧了麽?方便我動手。沃森看著梅爾特貓著腰跑進了一個死胡同裏的小棚子,他決定要下手了。


    幾分鍾後,梅爾特右手舉著一支魯格p08手槍,左手拎著一個袋子從小棚子裏走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小棚子外的景象,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噗通!”梅爾特撲倒在地,疼的連手槍都握不住了,左手的袋子在地上滾了半圈,不少戒指、項鏈和德國馬克灑了出來。他艱難地翻過半個身子,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人揪住了衣領。


    “弗農·阿勞斯,你的死期到了。”


    “等等!等等!這是個誤會!你找錯人了!嘶......我是梅爾特·亞達夫!弗農·阿勞斯是我的同事,你是要殺他對吧!我知道他在哪!他在......”梅爾特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說道。


    “噗呲!”


    匕首紮進了梅爾特的腦門,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我隻是想再確認一下身份,沃森心想,看來我確實沒找錯目標。


    沃森撿起了地上的魯格p08手槍,又伸手從梅爾特的屍體上扒拉走了剩下來的4個彈匣,又翻出來些打火機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幾天沒洗澡了啊!沃森皺著眉頭,他現在才體會到上輩子rpg遊戲裏主角們每打死一個敵人都要被玩家們操縱著搜裝備的痛苦。如果他們有自我意識,那他們一定恨死我這種撿裝備強迫症玩家了,沃森心想。


    複仇計劃圓滿完成,沃森此時隻剩下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確保莉亞婆婆的安全。


    ——————————


    看起來盟軍特工們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一路上在屋頂行進的沃森不斷看到從城南方向潰退而來的德軍士兵,他們一邊和端著m1加蘭德步槍和湯普森衝鋒槍的盟軍大兵們巷戰,一邊艱難地往城北移動。


    沃森沒有主動參與戰鬥,他在樓宇之間一路飛躍。有些專門跑到樓頂打伏擊的德軍和盟軍士兵先後和沃森遭遇,但沒人能準確擊中這道在黑夜之中動作迅捷的纖細身影。


    “嗚~嗚~”的警報聲仍然在到處響著,海德堡老橋終於出現在沃森的視野中,槍聲、爆炸聲的士兵中彈的慘叫聲漸漸密集起來,盟軍正在此地與德軍展開激戰,爭奪關鍵的交通要道。在盟軍一方的士兵中,沃森看到了一個揮著盾牌的熟悉身影。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此刻他正頂著盾牌衝進德軍士兵的火力死角,翻過敵人沙袋掩體,展開迅猛的近身戰。他身後的盟軍士兵們緊緊跟了上來開火支援,哪怕不斷有人中槍倒下,也沒有一名士兵轉身逃跑。


    但沃森此時可沒有什麽閑暇時間和美隊打招呼,他終於跑到了莉亞婆婆的住處。屋門前像是經曆了一場激戰,躺著十幾具屍體,盟軍和德軍的都有。兩旁邊的牆上滿是彈孔,大片的牆麵因為爆炸物而碎裂。


    輕輕推門,門沒鎖。


    沃森心裏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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