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李文軒喝了一聲,那三個大漢看到此番情景都知道今日事情不妙,竟是碰上了一個硬茬,哪還敢亂動?隻是這位二哥膽量倒是不錯,呼的一轉身,一手握著短刀,一手抄起一掌板凳,向李文軒招呼了過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眼瞧著板凳與短刀就要把李文軒的腦袋夾在中間,李文軒不進反退,甚至還收了紫電,左手握成了一個劍訣,猶如長蛇吐信一般,一下戳中了二哥的下顎,跟著就聽一聲悶哼,二哥仰天倒地,掙紮了幾下想要站起來,可腦袋就像是剛剛轉過了幾百個圈子似的,竟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剛撐著站起一點,就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另外一旁。


    “哎呦,媽呀,二哥給人弄死啦!”那個夥計見狀,驚叫了一聲,因為他之前怕再被二哥修理,特意躲的靠後,所以李文軒上來出招的時候,倒是沒夠著他。


    聽見他叫喚,李文軒說道:“好還差一招,加上你剛剛好。”


    那夥計見狀不妙,拔腿就要開溜,但李文軒哪容的他離開?手中紫芒一閃,紫電照著他的腦袋當頭劈下,不過不等劍鋒落到,這夥計兩眼一翻白,竟是先行嚇暈了過去,李文軒皺了皺眉頭,手腕微轉,用紫電的側麵在他的腦袋上不疼不癢的拍了一下,權當算是第三招了。


    這幾個家夥現在要麽是不敢動,要麽是動不了,李文軒便也不著急管他們,先向明珠問道:“方才嚇壞了吧?你身子現在怎麽樣?現在可以動彈了麽?”


    李文軒是好意相問,哪想到明珠卻是雙目圓瞪,就跟李文軒有莫大仇恨似的,李文軒被明珠瞪的心裏毛發,不曉得自己好意救了她,她這又是為何,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


    明珠此時渾身無力,偏偏又氣李文軒適才說自己一臉麻子,娶回家都要後悔這樣的話,而李文軒還不知趣的在明珠正上火的時候湊過來說話,明珠索性閉目不答,隻打算以後再與他算賬。


    李文軒見她古怪,但尋思著這酒中的藥對身體倒也沒什麽別的危害,便也由著明珠了,回身指著那三個被斷了兵刃的漢子,說道:“你們三個,過來!”


    那三人早就嚇破了膽,聽到李文軒吩咐哪敢有個不字?當即撲通撲通全跪在了李文軒麵前。


    李文軒說道:“你們起來,跪我做什麽?我隻是要問你們話!”


    三人麵麵相覷,卻是誰也不敢站起,李文軒說道:“我問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為何要在這裏謀財害命?還……還要欺負女子,做這些勾當,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天譴嗎?”


    三人一聽,當即都是磕頭如搗蒜,這時候那二哥的腦袋的頭暈已經好了許多,雖說是站不起來,但神誌已經清楚了,罵道:“你他娘的小白臉,哪隻眼睛看到老子謀財害命了?”


    李文軒被他這麽一罵,也是生氣,上前兩步說道:“你這無恥之徒,留你在這世上也是個禍害,不如今日就叫我送你一程吧!”


    李文軒這就要去結果他性命,但沒想到那三個跪在地上的漢子都是齊聲喊道:“殺不得!殺不得!”


    李文軒問道:“為何殺不得?”


    一個漢子上前說道:“大俠,請你手下留情,我們是幹了些禍害人的勾當,可是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傷過一條好人性命啊,我們二哥適才跟你動手,那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相中了你的相好的,這才一時衝動,大俠千萬不要殺我們二哥啊!”


    李文軒哭笑不得,說道:“胡說什麽,她不是我的……我的那個什麽!”


    “是是是!大俠說不是就不是,一切都是您說了算。”那漢子又道:“大俠,你就饒了我們二哥吧!”


    李文軒說道:“我本不愛傷人性命,隻是今日你們在這裏遇到是我,若是遇到旁人,隻怕今日就已經被你們給害了,現在我要是不將此事做個了斷,日後怕是還會有別人倒黴的!”


    那漢子又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實不相瞞,如今大家都在金賊的爪牙下過日子,我們哪能那麽沒有心肝,做傷天害理的勾當?我們也不是見了誰都下藥的,除非是看見那些金狗,還有就是那些看著富貴的家夥,您也當知道的,金人的地盤上,那個老百姓能有好日子過?但凡能在這地方吃得開的有錢人,多半都與那些金國的狗官有不少少不清的瓜葛,我們對它們自然不客氣,要是尋常的老百姓,我們是絕對不會動一根汗毛的。”


    李文軒聽他言語之意倒是有幾分要跟金人對著幹的意思,心中一動,又道:“那我們兩人呢?我們不過路徑此處,為何要暗中加害?”


    那漢子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夥計,小聲說道:“他說您二位身上帶著兵刃,這位姑奶奶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好料子,想來都是有錢人家,這才……這才……”


    那二哥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剛好滾到了一個漢子的身邊,抱著那個漢子,總算是勉強坐了起來,喘著氣說道:“小兔崽子,老子著了你的道,有種再來跟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李文軒哼了一聲,長劍指著他說道:“你不怕死嗎?”


    李文軒本想嚇唬嚇唬他,可沒想到這麽一指,二哥身邊一個漢子卻是擋在了二哥的前麵哭腔著說道:“大俠,是我們得罪了您,你要是非要殺了我們二哥才肯消氣,您就殺了我吧,我替我們二哥送您一條性命。”


    這倒是叫李文軒十分意外,沒想到那漢子竟是如此血性,跟著又聽那位二哥罵道:“滾,老子死就死了,求他作甚。”


    那漢子又說道:“二哥,兄弟們的命都是你與大哥在金人的手中救下來的,沒你們二位,我們早就死了,現在不過是還給你罷了,你要罵就罵吧,罵過癮了,我好替你去死。”


    “混蛋!混蛋!”那二哥連罵了兩聲,聲音雖說是洪亮,但臉上的肉已經扭在了一起,看來也是難過的很。


    李文軒見狀,歎道:“罷了,我誰也不殺,也不傷你們。”


    那三個漢子如蒙大赦,這就又要向李文軒磕頭,那二哥卻是鼻孔噴著粗氣,絲毫不領情,李文軒說道:“你們不用跟我磕頭,倒是那迷藥的解藥在哪裏,給我一些,我好給人解毒。”


    三個漢子臉色都是尷尬,一人說道:“這個……沒解藥。”


    李文軒又道:“那藥性要多久能散去?”


    那人又道:“快則半日,慢則一天。”


    李文軒回頭看了眼軟綿綿的明珠,搖了搖頭,說道:“這藥倒是厲害啊!”那三個漢子一個個都是吐著舌頭,不敢胡亂接話。


    李文軒繼續問道:“你們在這裏開黑店,就不怕官府來緝拿你們嗎?”


    一個漢子說道:“實不相瞞,這小店不是我們落腳的地方,兄弟們在伏牛山裏麵還有大寨,兄弟倒也不少,時不時的會下山劫金人的糧草貨物,金人派兵幾次都想剿滅我們,不過都被兄弟們給打退了。”


    李文軒點了點頭,對這些人倒是生出了幾絲好感,隻是可惜他們沒走正途,落草為寇,實在是不應該,並且尋思著他們在這裏開黑店,若說是沒傷過好人,李文軒實在是難以相信,隻是今日的事情就可見一斑,於是李文軒說道:“今日我不再與你們為難,不過你們這黑店就不要再開了,如何?”


    此時隻要能活命,他們什麽不肯答應?三個漢子連連給二哥使眼色,小聲耳語叫他點頭,可那二哥就是跟強牛一般,一聲不吭,李文軒也懶得跟他理論,徑直走到後屋,在裏麵放了一把火。


    這地方本來就是茅草搭建的,一把火過去,登時便是火焰衝天而起,看來不用一會就能化成灰了,那幾個人看到是心疼不已,二哥開口就要罵,卻是被那三個人給死死捂住了嘴巴,生怕激怒了李文軒。


    李文軒又望了一眼這火光,猛然想起一事,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那許多好酒也給這一把火糟蹋了,早知道就……”隨後將明珠抱上馬車,也不再管這幾個人,直接駕車去了。


    明珠躺在馬車中,渾身軟綿綿的,半點動彈不得,李文軒又找她說了幾次話,盡管明珠還是不能動彈,但明明看著明珠的臉色狀況,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沒有力氣了,可不管李文軒問她什麽,反正就是不搭理人,李文軒也是鬱悶,尋思著最近也沒與她吵架,並且剛剛還救了她,按說也應當感激自己才是,卻不知道為何如此對自己,好像自己得罪了她一般。


    李文軒琢磨不透明珠倒是在搞什麽古怪,便一心往葉城趕路,總算是一道上坦蕩,不到半晌功夫的就到了葉城,不過進城的時候,李文軒卻是有些犯難。


    不知道為何,這葉城也非宋金交戰的邊界,但是城門的盤查卻是格外的仔細,來往的行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給城門的守衛上上下下搜了個遍,就連一些隨身的包袱,那些金兵也都要打開來瞧瞧才放心,好像裏麵會藏著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一般,有些個漢子的性子剛烈一些,稍有不配合金病查驗的,便會被拖到一旁拳打腳踢。


    李文軒見了這般情形,自己雖說不怕這些金兵,可身上帶著兵刃,怕是進出城門會有麻煩,又不想多生事端,變打算繞開葉城,另尋住宿的地方,可是李文軒剛要調轉車頭,城門前的一個小校就盯上了李文軒所在的這輛馬車,遠遠的吼道:“那車上的人,過來!”


    李文軒隻好硬著頭皮,駕車上前,那小校打量了李文軒一番,說道:“幹什麽的?”


    李文軒說道:“我有事去開封,路徑此地。”


    那小校又道:“什麽事情,說明白了!”


    李文軒想了想,說道:“我一朋友摔傷了,她家是開封的,我送她回家。”


    “朋友?在車裏嗎?我來看看!”那小校說著就伸手要去掀開車簾。


    李文軒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了他手腕上,說道:“車中人是一位姑娘,官爺還是不要看了吧,多有不便!”說罷,手腕上下意識的使出了一股暗勁,將那小校推的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城門口有十多個金兵,就數這個小校的官職最大,想來他在這城門口呼風喚雨,哪個人給他說話不得客客氣氣的?李文軒卻跟他動手,這口氣他哪裏受得了,當即叫道:“好小子,有兩下子啊,你敢動手闖城門,難道你要造反不成!”


    其他在城門盤查的金國兵丁聽到了這般動靜,當即也都圍了過來,而那些原本要過城門的老百姓見狀不對,當即轟然散去,也顧不上是進城或者出城了,生怕會被波及到,李文軒看到這些金兵恨的牙癢癢,心中全是想要教訓他們一頓的念頭,但再一想,若是在這裏教訓了他們,事情鬧大,怕是後患無窮,自己日後行事想來就再難安穩了。


    李文軒正在為難,哪知道一個金兵趁著李文軒不注意,繞到馬車後麵,將一個套馬用的繩套拋在了李文軒身上,用力一扯,就要將李文軒從馬車上拽下來。


    李文軒見狀,足下牢牢的釘在馬車上,隻是手臂用力向外一張,那套馬索當即斷為數節,在後麵使勁兒的金兵也被李文軒的這股力道給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蛋子幾乎裂成了兩半,疼的他是齜牙咧嘴,其他金兵見李文軒麵對這麽多人還敢還手,登時也是同仇敵愾,一齊向李文軒撲了過去,刀槍紛至,全都是要命的招式,之前的那個小校更是喊道:“就是這賊!大家將他拿下,綁了回去交給大人定當重重有賞!”


    莫說這十幾個人,就是再多上幾倍,他們也傷不得李文軒,但是李文軒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些金兵如何了,尋思著明珠也是金人,她若是肯出來說兩句話,或許今日這就不需動手了,可明珠在馬車裏就是沒動靜,好像全然沒聽到外麵發生了這許多事情一般,叫李文軒一人在馬車前著急。


    十多人齊齊攻來,李文軒多是縱躍躲閃,隻是偶爾出劍,但這些金兵的十幾把刀槍卻連李文軒的衣衫都沾不到,而李文軒隻要一出手則是必定削斷一兩個金兵的兵刃,不一會功夫下來,有將近一半金兵手中的兵刃都削斷了。


    那小校看著勢頭不妙,便向同伴使了個顏色,一眾人且戰且退,向著城門洞的方向退了去,李文軒本來一直守在馬車上的,見他們後退,也沒多想,徑直往前去了幾步。


    就在李文軒剛一離開馬車,那小校一聲呼哨,七八個金兵猛的撲向李文軒,而那小校自己卻是提刀衝向了馬車,李文軒見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明珠此時也不知道恢複的如何了,若是明珠沒有還手之力,說不定會被這金兵給當場殺了,當即騰身而起,高高的越過了前麵攔路的一拍金兵,幾乎就在那個小校要衝進馬車的同時,李文軒捉住了他的衣領。


    那小校嚇了一跳,沒想到同樣的時間裏,自己不過邁開了三四步,李文軒卻是一口氣趕上了三四丈距離追上自己,並且自己還有那麽多同伴在阻攔,他著實是想不明白李文軒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那小校心慌的時候,卻是遇到了更要命的一件事情,自馬車的車簾中幽幽的蕩出一陣寒風,跟著一點青光自車簾中透出,直刺那小校的心口。


    突來的一劍,嚇的那小校是麵如死灰,想要躲閃,卻是被李文軒按住了後頸,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幸虧是李文軒見明珠要殺人,眼疾手快,用將那小校往後一拋,青霜劍的劍鋒已經刺破了他的衣衫,但總算是沒有刺進他的心口,不然以青霜劍的厲害,這小校怕是立時就要一命嗚呼了。


    小校脫險之後臉色煞白,知道自己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也不敢叫自己的那般兄弟們往前衝了。


    李文軒反正也不想近這葉城了,無端的跟他們打了一架,自認晦氣,打算駕車離去,找個僻靜的地方,露天挨過一晚上拉倒,可就在此時,忽見城門中塵土飛揚,跟著就是一隊百十來人金人騎兵湧出,分城兩隊,金人馬快,馬車走出兩步,這些騎就將李文軒與明珠圍在了其中。


    一名副將提馬上前,叫道:“大膽賊人,快快放下兵刃受降,本將軍可饒爾等一命!”


    這副將的聲音甚是洪亮,一句喊出,眾騎兵也是齊聲呼喊,頗有立威震懾之意。


    李文軒雖說不想惹事,但也不願意跟他們這些金人的官兵低頭,當即氣凝丹田,說道:“我不過路徑此地,你們卻執意要與我為難,是什麽道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國英雄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冰雨孤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冰雨孤城並收藏南國英雄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