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文軒向下麵喊的那些話,明珠都聽的一清二楚,李文軒一開口,就知道他是想求自己做什麽,於是伏身在鐵板上,先是敲了敲,然後說道:“飛雲,你若能聽到我說話,就用暗器在這鐵板上打一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果然,很快下麵那個叫做飛雲的人回應了,鐵板聽到了咚的一聲。


    明珠又道:“多謝幾位兄長方才舍命救我出來,明珠感激萬分,封萬金已經被……被拿住,我正在設法救你們出來,還請耐心等我片刻!”明珠隻說封萬金已經被拿住,卻不說是被她還是被李文軒擒住的,顯然是不願意讓裏頭那些人知道她此時正與李文軒一起。


    明珠頓了頓又道:“飛雲,方才進去的那位白衣姑娘怎麽樣了?她若是還好,你就在上麵打一下,若是……”明珠並沒有說嶽盈若是遭遇什麽不測,而是轉口直接說道:“那麽,你就打兩下。”


    李文軒聽到她主動幫自己問詢嶽盈的情況,是即感激,又十分心慌,萬一下麵的人在鐵板上打了兩下,那就是嶽盈已經被害了,那自己又當如何?


    “咚――”鐵板上響了一下。


    明珠又敲了敲鐵板,說道:“飛雲,那位姑娘你們莫要傷他!”


    李文軒的手似乎有些抖,生怕還會再來別的響動,時間一刻一顆的過去,李文軒足足在上麵呆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始終是不見響動,這才算是暫且放心。李文軒想要向明珠道謝,可一轉頭才發現,明珠不知道何時已經躍下了這屋頂。


    李文軒心道:“不好,她是不是借機去害封萬金的性命?”


    李文軒急急躍下,果然,明珠正拿刀對著封萬金不曉得在做什麽,李文軒忙道:“住手!”


    明珠回頭冷冷的看了李文軒一眼,說道:“怎麽?你當我是要殺他?我的朋友還困在裏麵,我不過是再向他逼問這開門的法子罷了,要殺也是救人出來之後再說!”


    李文軒低頭一看,果然,封萬金的十根手指頭已經全數被明珠剁了下來,胸口上也多了好幾道口子,卻都不是致命傷,但血水卻是沾滿了前胸,那情狀慘不忍睹,而封萬金已經是痛的渾身抽搐,可還是不肯吐露半點。


    李文軒不想再看此慘狀,便轉過頭去,可是,任憑明珠在後麵使出了怎樣毒辣的手段,那封萬金隻有哀嚎,卻是半個字也不露。


    李文軒無奈下隻能又到那大屋的邊上查找,可看了半天還是找不出端倪,再回頭的時候,隻見明珠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折磨的封萬金,他竟然已經痛暈了過去。


    “他可有說出打開機關的法子嗎?”李文軒問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還是忍不住要勉力一試。


    明珠冷冰冰的站在那裏,對李文軒的話無動於衷,李文軒見她如此,不用說也已經明白了,明珠要是有了法子,也決計不會就這麽傻站著。


    李文軒心中歎道:“盈盈啊,我又連累了你!”


    李文軒說道:“不如我們去找鐵匠,我就不信,他這牢籠就算是在如何兼顧,我們用鐵錘,火藥,或者是用炭火來燒,我就不信打不開它!”


    明珠說道:“你想讓他們都死在裏麵嗎?”


    李文軒一怔,隻聽明珠又道:“方才封萬金說了,這裏麵埋了許多的火藥,如果我們胡亂施加外力,怕是不等將這屋子打開,裏麵的人便會都被炸的粉身碎骨!”


    李文軒隻覺的萬念俱灰,卻聽明珠又道:“方才你的那位朋友是怎麽進去的,你可看清楚了?”


    李文軒搖頭,說道:“沒有,我隻看到她的白衣一閃,便不見了。”


    明珠又問:“你可看見姓封的有開啟機關?”


    李文軒說道:“沒有,他隻是站在那裏冷笑,手腳都沒有動作,應當沒有開啟機關。”


    明珠又道:“那就奇了,我們六人是追著他進的這屋子,隻見他從窗戶躍出,我們再行追趕,可四周突然就有鐵門落下,我的五位兄長合力為我撐住了一道鐵門,我這才脫身而出,可他們卻再無力氣出來。他們也都是十分心細之人,若是有開啟機關的法子在屋內,他們想必定能發現,這麽長時間了沒動靜,怕是裏麵卻是沒有機關,還得咱們在外頭想法子,但是,既然這裏早就已經封死,那你的朋友,又是如何進去的?你不覺得十分奇怪嗎?”


    李文軒輕輕點了點頭,看那已經半死不活的封萬金,怕是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於是又走到嶽盈的衣角角最後晃動的那處位置細細打量。


    隻見此處的牆壁與別的地方並無二般,都是十分堅硬,李文軒用青霜劍透過牆壁,向內挖了數寸,便是厚厚的鋼板,再也挖不動了。


    李文軒惱怒之下,一拳打在了麵前的牆壁上,沒想到這麵嵌著鋼板的厚牆竟然微微晃動了一下,李文軒好似看到了一線希望,喊道:“姑娘,你快過來,這裏有些古怪!”


    明珠也一直憂心著自己的同伴,聽李文軒呼喊,當即也到了跟前,問道:“你找到開門的法子了?”


    李文軒搖頭道:“還沒找到,不過這裏卻有些古怪,你看!”李文軒又是一拳打在厚牆上,隻見遮麵牆上中間有一丈見方的地方竟然都在微微晃動。


    明珠見狀也是一喜,說道:“對,這裏定然就是出口了!快,我們合力將它推開!”


    “嗯!”李文軒點了點頭,便用力向那厚牆上推去,明珠也外一旁用力。


    沒想到這牆壁後麵的力道十分厲害,他們兩人雖說是使了不小的力氣,可牆麵隻是向內凹進去了不到一寸。


    李文軒隻道嶽盈在裏麵多一分時間,就多一分的危險,心中焦急,當即一聲怒吼,全力使出,果然這牆麵又向內挪動了半寸多。


    李文軒兀自心喜,可哪裏會想到,這牆麵又陷落了半寸之後,竟然突然向內裏縮了過去,李文軒與明珠又都是正在全力向前推著,麵前突然一空,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前栽了下去。


    原來這道機關門之後是一個深壕,且四周牆壁光滑無比,李文軒想借助輕功讓自己不致下落,但四周沒有半點可借力的地方,就算是輕功蓋世的人也沒的半點法子。


    兩人落下了一丈多深,摔在了一堆泥土之上,緊跟著就聽得頭頂一陣轟隆之聲,原來之前的那道機關門已經縮回,重新將入口堵上。


    李文軒本以為自己摔了這麽一下就算是了事,剛想要翻身爬起,可腳下又是一晃,緊接著便有一股很大的力道從腳下而來,托著兩人向前一送,便淩空拋起,李文軒正在暗叫倒黴,怕這一下字要是撞到牆上,非得重傷不可。


    李文軒已經運足了功力,做好了準備,可麵前卻空蕩蕩的,沒有撞到什麽,反倒是眼前傳來了隱隱的亮光,之前的那股力道也已經漸漸弱了,李文軒最後落在了一處十分平整的地麵上,翻了個滾,便穩穩的站在了那裏,明珠也緊隨後就到了,不過明珠輕功身法不如李文軒,想比之下就狼狽了一些,竟然是伏在了地上起不來,大約是方才這段時間不小心撞傷了哪裏。


    李文軒剛要開口問這是哪裏,卻聽一個男子的聲音搶先說道:“你是誰!”


    李文軒一凜,怕被人暗算,當即猛的上前一步,然後轉身說道:“什麽人?”


    李文軒一說話,緊跟著就聽到有人叫喊:“文軒,怎麽是你,你怎麽也進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嶽盈,李文軒本來中了這陷阱是十分的憂心,可聽到了嶽盈的聲音,卻是馬上轉憂為喜,叫道:“盈盈,是我,你在哪?”


    這大屋中的地方十分寬廣,除了一些簡單的桌椅擺設,其他地方可以說都是平地,大屋的整中燃了一支蠟燭,因為地方太大,所以顯得屋中非常昏暗,遠處的人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打遠處有一個瘦小的人影站起,快步向李文軒這便跑來,李文軒已經瞧清楚了,這人就是嶽盈,嶽盈也不怕此處有別人瞧見了,本來以為自己今日被關在這裏就再也見不到李文軒了,那知道李文軒也會進來,當下情難自抑,一頭撲到李文軒懷裏,縱使她平素瞧著那般要強,此刻也哭的跟淚人似的。


    嶽盈哭道:“我還以為我會死在這裏,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麽也進來了,你不知道進來了就出不去嗎?你傻啊!”


    李文軒輕撫著嶽盈的後背說道:“別怕,我們總有辦法出去的。”


    李文軒一邊說,卻慢慢抱著嶽盈往後退,因為借著那點微弱的燭光已經清楚的瞧見有幾把明晃晃的兵刃正在向自己靠近。


    黑暗中一人說道:“李文軒?哈哈,老子本來以為被困在這裏是虧了,沒想到送來了你這頭肥羊,兄弟們隻要將你宰了,那也賺了!”


    那人的話音剛落,隻見那幾個黑影提著兵刃已經四散開來將李文軒與嶽盈圍在中心,打算要與李文軒拚個你死我活了。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了,明珠伏在地上說道:“大家先……先停手!”


    剛才李文軒與明珠到這大屋中的時候,因為李文軒是站著的,而明珠直接摔到了地上,所以眾人隻看見了李文軒,並沒有瞧見明珠,所以那幾個黑衣人聽到明珠說話,都是吃了一驚,齊聲問道:“明珠,你在哪裏?”“明珠,你怎麽進來了?”“你受傷了沒有?”


    明著單手撐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向他們揮揮手,說道:“我在這!”


    明珠一說話,當即就有兩人搶到他身邊,明珠身子一晃,幸虧有讓他們相扶,不然怕是就要摔倒。


    明珠旁邊一人看明珠站不穩,很快就瞧出明珠腿上有傷,當即問道:“明珠,你怎麽受傷了?是不是那小子幹的?看哥哥們給你報仇!”


    那人隻當明珠是給被李文軒傷的,所以就隨口說了出來,可這話叫眾人聽了,心頭怒火更旺,當即就向李文軒衝了過去。


    這大屋中十分黑暗,李文軒又有嶽盈在身側需要保護,縱然是劍法再精妙許多,也難招架他們這麽多人的齊攻,正在焦急之時,隻聽明珠又道:“且慢,不是他,我是撞在了石板上,磕傷的。”


    明珠這麽一說,要與李文軒動手的那幾個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有人說道:“就算不是,今日咱們兄弟也要取他的性命!”


    明珠又道:“我與他講好了,大家先想辦法脫困,過去的仇怨等出去了再說,我們現在都被困在了這裏,還打什麽打,難道都想死在這裏不成嗎?”


    明珠如此一說,那幾人猶豫了一下,便陸續收了兵刃,李文軒也鬆了口氣,隔空向他們拱了拱手,不過這裏頭十分昏暗,他們能不能瞧見就不一定了。


    李文軒說道:“明珠姑娘說的不錯,今日我們被困在此地,大家應當想辦法一同逃出這裏才是,若是再爭鬥下去,怕是大家遲早都要死在這裏。”


    於是,李文軒與嶽盈在大屋的一一端,明珠與其他那幾人在另一端,各自說著自己的事情。


    李文軒問道:“盈盈,你怎麽會到的這裏?怎樣,你有沒有傷到?”


    嶽盈歎道:“我聽見那明珠罵你下流,我就忍不住看了你一眼,哪知道被那封萬金偷襲了我,他將我丟了進來,後來就遇到了那些人,他們見我一個女子進來,先是一驚,問我說外頭的情形怎麽樣,我沒說你與明珠打鬥,騙他們說你與那個明珠合力在與那個封萬金打鬥,他們大概也信了,便也不為難我。”


    李文軒笑道:“可真有你的,我唉外頭可擔心死你了!”


    嶽盈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李文軒又道:“管他什麽時候,隻要能見到你就好!”


    嶽盈聽罷也笑了,隨後又問道:“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麽進來的?”


    李文軒便將自己這會在外頭的經過與嶽盈講了一遍,哪知道嶽盈聽了之後,卻是眉頭一皺,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專程為了我闖進來的,那知道你卻是不小心掉進來的,還是跟那個女子一起,哼!”


    李文軒心道:“女兒家就是女兒家,不管到了哪裏都還是喜歡耍這樣的小性子。”不過李文軒心中卻一點也不生氣,說道:“掉進來的也好,自己進來的也罷,反正我是與你在一起了,管他呢!”


    嶽盈聽李文軒這麽一說,才算又笑了出來。


    李文軒與嶽盈說話,是一會歡笑,一會鬧小脾氣的,就像是尋常一樣,可那幾個黑衣人則是不然了,有著想辦法急著出去的,有埋怨明珠不該進來冒險的,總之他們遠不比李文軒與嶽盈兩人逍遙,再過了一會,那邊甚至還有兩個人為了這事情吵了起來,一個說要與李文軒死拚一場,一個說要合力想辦法突圍。


    最後,黑衣人那邊好像是有了結果,隻見一人快步到了李文軒這邊,抱拳說道:“在下燕雲十八騎飛雲,請你過來一趟!”


    李文軒問道:“嗯,你們是打算要與我拚個死活,還是與我共謀出路?”


    飛雲笑了笑說道:“我們此時絕無惡意,請!”


    今時今日,誰都沒有離開這裏的好辦法,李文軒也覺得他們不會與自己為難,便隨著那飛雲過去了,那飛雲先是向李文軒一一介紹了這幾人,原來他們所用的名字都不是真名,除了明珠與飛雲之外,其他的四人分別叫做鐵手、鐵麵、鐵臂、飛城,並且明珠也有一個飛字開頭的名字,叫做飛煙,至於她為何是兩個名字,那飛雲沒有講,李文軒也自然不會去問,因為雙方之間的“合作”,畢竟隻是暫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知道的太多也是無益。


    這六人其中有幾個,李文軒與他們已經見過許多次了,比如曾經在薛公鎮交手的鐵麵,還有在紅葉寺遇到的飛城、飛雲與明珠,隻不過當時不知道他們叫什麽罷了,而方才執意要主張殺掉李文軒的那個人,便是在薛公鎮傷了李文軒的鐵麵了。


    雙方相互說了幾句客套話,互相保證不暗下黑手,便各自分散四周尋找看有無能開啟大屋的機關暗門。


    眾人在大屋中來來回回找了不知道多少趟,蠟燭已經燃盡了兩支,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此時人人都已經是又餓又渴,但在這封閉的死死的牢籠之中,也隻能慢慢耗下去。


    李文軒起先聽封萬金說這個大屋中沒有開啟的機關,並不是太相信,但現在七八個人找了這麽久,還是沒有線索,李文軒則是不得不信了。


    眾人都有些累了,便又回到各自的那塊小底盤上歇息,李文軒正在垂頭喪氣,嶽盈卻突然小聲說道:“文軒,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不過並沒有太大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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