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這句話著實把李文軒嚇了一跳,李文軒心道:“丘兄啊,你拚了自己的性命不要在舞劍坪上救我一命,此時又讓我回去作甚?是不是因為傷的太重,所以胡言亂語?”


    李文軒還在胡亂瞎想著,蘇晴雪在旁說道:“品劍山莊上下,現在肯定是安排了好手四處尋找文軒,想除了他為司徒莊主報仇呢。現在大家都當他是真凶,他哪裏能回去?”


    丘山看了他二人,又說道:“文軒,難不成你就打算這樣子躲下去?永遠的背上一個謀害武林盟主的罪名?”


    李文軒歎了一口氣,並不說話,他也不必回答,無論換做是誰都不會願意背負這樣的罪名。


    丘山又說道:“你若是不想背負這惡名,那便要去將事情的真相找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李文軒問道:“查找真像,談何容易啊……司徒莊主就死在我的麵前,我聽到司徒朗與後來過去的那人都說司徒莊主是被銀針穿心,當時的場景,隻有我與司徒莊主接近,以司徒莊主的高明,除了我,旁人還有誰能有機會暗害司徒莊主?”


    丘山與蘇晴雪知道李文軒說的是實情,況且照著當時情形來看,在場除了李文軒確實沒人可以有機會向司徒英出手,更難的是出手之後,凶手並不暴露身份,這點更是令人心中暗暗發寒,那真正的凶手,武功當是有多高,才可做到如此天衣無縫?


    丘山方才一連說了許多話,顯然已經有些累了,喘了幾口氣才又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若想還自己一個清白,盡管困難重重,今夜必須夜探品劍山莊!”


    雖然方才丘山已經說過了,但再次說到讓自己回品劍山莊打探,李文軒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害怕,說道:“山莊內好手如雲,又正值武林大會,我就算僥幸能潛進莊子裏麵,怕也是寸步難行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蘇晴雪插嘴道:“這點你大可不必太過擔憂,此次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是衝著司徒莊主而來,如今遭逢變故,司徒朗又是後輩,怕是許多人情淡的當即便會離去,與山莊交好的也隻會出莊搜捕你,斷然不能在莊子裏麵閑呆著,想來今夜品劍山莊裏麵應當是空虛的很。”


    丘山微微頷首,顯然是讚成蘇晴雪的道理,接著說道:“司徒莊主死的蹊蹺,你要想得知究竟,首先要弄清楚司徒莊主的死因,他們說是銀針,這銀針多長多短,多粗多細,是否喂毒?找到害了司徒莊主性命的銀針,這才是當務之急,不然時間久了,屍體下葬腐爛,那時候你便是再有通天的本領,也難弄得清楚了。”


    李文軒聽他二人說的頭頭是道,心中也似看到了一絲希望,說道:“好!我今夜就潛進去探個究竟,拋下自己的名聲不說,我也不能讓我的……我的師伯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去了。”李文軒的話音是越說越低,眉宇之間顯得無比堅決。


    蘇晴雪驚叫道:“師伯?你是說……你是說……司徒莊主?”


    李文軒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司徒莊主便是我的師伯,我父親當年是司徒莊主的師弟,我母親是陸老莊主的獨女……”


    蘇晴雪之前隻知道李文軒的這把青霜劍來曆不俗,但萬萬沒想到李文軒竟然與品劍山莊淵源這麽深,聽得李文軒道出了這其中的許多細節,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李文軒讓蘇晴雪照顧丘山,自己生火烤肉,三人吃飽,便又為丘山運功療傷,待得天色微微黑了,李文軒便打算動身折返品劍山莊。


    天色已黃昏,眼看著李文軒要出門,裏麵的二人自然是擔心的很,一個是濃情蜜意,一個是綿綿不舍。兩人各是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李文軒這一去會有些什麽閃失。


    李文軒又何嚐不是?與丘山是過命交情的生死兄弟,蘇晴雪是垂青於自己的大家閨秀,哪個能舍得?可是丘山與蘇晴雪之間似乎又有著許多的牽絆。李文軒對這兩人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隻能全部吞回肚子裏,生怕一言不慎,惹出了什麽變故。


    李文軒出了廟門,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駐足,自己也說不清楚,直到取了馬匹,在道上轉了彎,小廟看不見了,這才快馬加鞭,奔向品劍山莊方向。


    李文軒估摸著品劍山莊肯定會派人在附近搜尋自己,便不敢原路返回,愣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讓過了舞劍坪,又拐到了品劍山莊的東邊,這才在遠處下了馬,運起輕功,向品劍山莊摸來。


    李文軒遠遠的向山莊大門望去,大門兩邊上的喜聯已經撤去,換成了一副挽聯,山莊的牌匾上也懸掛著黑布。在看守門的弟子,各個都是素衣披麻,神色甚是悲傷。


    李文軒雖然未曾向司徒英當麵表露自己的身份,雙人見麵不過兩日,但想起自己的出身,眼見著司徒英橫死,李文軒心中又怎會不難過?李文軒在遠處本是想要查探山莊動靜,一念起司徒英,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淚流兩行。


    李文軒藏身草叢,正在傷懷,突然聽到身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嚇的趕忙將整個身子都伏了下去。偷眼向腳步聲傳來處張望,看著幾個人的衣著穿戴,是品劍山莊的弟子無疑。


    一行五人,走在末端的弟子,一邊走一邊罵到:“那個鳥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怎地我們搜尋了這麽久,一點蹤跡也沒看到,他奶奶的,老子見到非扒他的皮不可!”


    他前麵的一個弟子當即接話,說道:“就你?還是別見到的好,怕你還沒拔劍就被人家一劍了結了!”


    後麵那弟子不服,說道:“你什麽意思!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前麵那弟子又道:“你生什麽氣?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想,莊主那麽厲害都被他害死了,少莊主的功夫也不弱吧?可一把長劍被那家夥一劍就給震斷了。要是我們五個人碰上了,也是隻有逃命的份。”


    後麵那個弟子見他滅自己的威風,更是怒不可遏,罵道:“秦海!我早就知道你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眼下莊主大仇未報,你卻隻說些苟且偷生的話,有何臉麵自稱品劍山莊的弟子!”


    李文軒心道:“後麵這個弟子雖然是說話有些個暴躁,倒也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自己若不是身負冤屈,當真想與他認識一番。”


    原來前麵那人喚作秦海,也是不服氣,回罵道:“你個兔崽子,你憑什麽教訓老子,我來這是學功夫的,又不是把命押在了這裏,我想怎樣便……”


    “夠了!都給我閉嘴!”這兩人越吵越凶,再不攔住怕是就要動刀子了,前麵領頭的那弟子一聲爆喝,後麵兩人當即都不敢說話了。那領頭的弟子想來輩分應當比後麵幾人都高出不少,又道:“秦海!莊主屍骨未寒,你卻狂言亂語,小心我稟明少莊主,將你逐出品劍山莊!”


    秦海覺得事情不妙,當即也軟蛋了,央求道:“師……師兄,我也是心裏難受,這才胡言亂語,你看我這破嘴。”那弟子說著就往自己臉上打了兩巴掌,雖是聲音響亮,但是臉上不紅不腫,自然是沒使上多少的力氣。


    領頭的弟子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說道:“你言語冒犯莊主,今日就罰你看守靈堂!”


    秦海想來是膽子小的很,一聽到說讓自己去守靈,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其餘幾人也不管他,徑自向山莊而去,秦海在地上愣了一會,無趣的很,也快走幾步灰溜溜的跟在眾人後麵。


    李文軒見到幾名弟子走遠了這才身子稍起,心想:“但願守夜弟子都如這秦海一般窩囊,事情倒是容易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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